第三章 安定侯回京
熬过这一月的风雪,二月就是春了。
天色太暗,风雪把道路盖的严严实实。
百里候宁瞧着这路况,估摸着是回不去了。
只是他生来畏寒,这样的风雪天,在这没有炭火的客栈,着实是要了他半条命。
苏穆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貂皮大衣,把百里候宁给裹的严严实实的,
“找你找得这般急,忘记你是个极其畏寒的体质,这样的风雪……”
“还撑得住。”
百里候宁靠着灯火,其实也感受不到那点儿微弱的光芒散发的暖意,只是想要讨个心里安慰,见苏穆老实巴交的愧疚样子,着实是让百里候宁怪不适应,“现在知道悔过了?也不知道备几方厚些的棉被。”
苏穆丢过去一酒壶,里头刚刚在楼下温好的烧酒,“喝点儿,暖身。”
“也是事出突然,我也是临时收到的燕澄明的秘密求救信号,赶过去的时候,侯爷已经伤成这样了。”
苏穆与百里候宁齐坐,昏黄的灯光照着两个人的脸庞,透着疲倦和劳累。
“刺客?”
百里候宁略微失神,朝堂确有传言,安定侯于这几日回京,只是这日期未定,连圣上都不清楚的行程,怎就被人给摸清楚了。
苏穆大抵是猜到百里候宁想什么,“估摸着好几批人守着,我与他们交手,发现他们皆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模样,这幕后之人,怕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
苏穆说着,顺手拿过百里候宁手里的烧酒,猛灌了好几口,“我能带的人手不多,燕澄明带着人引开他们,把安定侯交到我这儿。”
百里候宁盯着床上昏睡过去的人还有地上衣服凌乱的血迹,看得出是场激烈的厮杀。
“安定侯离京多年,这样大规模的厮杀,只怕是背后之人早有谋划,可,又是为何?为何谋划?”
百里候宁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苏穆随口接了句不清楚,百里候宁看过去,才发现他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百里候宁的困意铺天盖地的袭来,裹紧了貂皮大衣,门窗关的很紧,可他还是低低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夜里睡的不安稳,朦朦胧胧中听见苏穆在讲梦话,好像还做了梦,分明是梦见了什么,也是模模糊糊的。
第二日早晨,百里候宁是被苏穆的关门声惊醒的,老旧的木门吱哑的响声还有余音在房间里回荡,百里候宁还未清醒,嘟囔了句好冷,把自己死死的藏在貂皮大衣里。
床上坐着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听着百里候宁的动静,靠着床梁扫了百里候宁一眼,看到自己的貂皮大衣被百里候宁当成被子,有些轻微的皱了皱眉。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百里候宁从貂皮大衣里探头,茫然的眼神刚好对上燕离的审视,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醒了?”百里候宁晃了神,裹着貂皮大衣快步走过去,端着他的手号脉,见脉象平稳,才松了口气。
“感觉如何?”百里候宁查看了他的伤势,见无大碍,才对上燕离的审视的目光。
“无妨,”燕离坐直,不着痕迹的退了一点,拉开他们直接的距离,“多谢搭救救。”
“没事,”百里候宁靠着床边,把自己缩起来,两个人待在一起,总比一个人窝着要暖和。
倒是燕离,不是很适应这样的状态,主要是不大习惯跟别人这样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