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羽部落回到千石部落,有种久违的感觉。
知道胡小柴回来,巫第一时间就等着了。
“小柴你感觉怎么样?”巫把担忧的眼神从头到尾把她看了一遍。
胡小柴抬着左胳膊,挤了挤并不存在的肌肉,龇这小白牙乐,“我好这呐。部落呢?”
巫的放心了的表情有些微妙。
火种已经很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之前的祭祀都是错觉。
但部落的变化有目共睹,怎么可能是错觉!
巫高兴的同时还有这担忧,是对未知的担忧,可事关火种,他这个巫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胡小柴会知道?
可她总是懂很多他们不懂的事,火种的反常或者也能在她这里得到答案。
思绪翻涌着,让巫面露复杂。
胡小柴想想,也知道巫在顾忌什么。
她心有余悸的吁口气:“当时太突然了,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儿,或者……是火种的喷发期到了?”
“喷发期?”
“是啊,”胡小柴简单举例道,“就跟树上的果子,长到一定程度,没人碰也会自己掉下来是一样的。火种的力量积攒的够多了,就会自己喷发出来。”
“对啊,”巫恍然大悟,带着皱纹的脸上放出兴奋的红光,“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明白呢,小柴你真是聪明。”
“我也是胡乱猜的……”
胡小柴心虚,可不敢让巫知道自己跟火种的反常有关联。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可不想亲身尝尝,好在火种的反常并没有给部落带来不好的后果。
关于火种,巫又简单跟她聊了几句,说的最多的就是火种很安静,不会在对她造成危险。
天知道胡小柴上山的时候都是绕着祭台走的。
他们正聊着,狩猎队的队长们来了。
胡小柴也留下来听。
原来部落觉醒了一大批人,甚至有几个还小的孩子都觉醒了。
这无异于代表千石部落的强大。
现在雪也停了,部落该安排外出狩猎的事宜了。一整个冬季大家把存仓的食物消耗的差不多了。
几个人都在围坐在巫左右。
坐在巫对面,荣升最强战士的水谷,眉头紧锁道:“我去看过,凶兽山林的凶兽变少了。那些猫冬的野兽,也跑的不见影。”
“是咱们部落火种的威压让它们都逃跑了,”图图兴奋的说着。
其他人也深以为然。
胡小柴想到那天跟阿瞾外出的事,“河边有不少动物的踪迹,火种大概把它们都赶到河水附近了。”
“我们去把它们一网打尽,”青叶已经能想象带人围捕那些凶兽,杀的热血沸腾的场景。
巫却皱着眉:“凶兽被逼出山林,必定变的狂暴,数量太多反倒是不利于围猎,这回咱们部落又新添了那么多新觉醒的战士……”
摇摇头,巫不认同青叶的想法。
被点拨了的青叶,也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不过这样的机会从没有过,放过也太可惜了。
“火种的事,多少伤了山林动物们的元气,它们聚在一起肯定也厮杀了不少,咱们要是在赶尽杀绝……”后面胡小柴没接着说。
还在争议可惜的众人,恍恍惚惚明白过来。
水谷极其欣赏的看了胡小柴一眼,接过话说:“山林是凶兽的地盘,它们迟早会回来,咱们照样该杀还是杀,早晚的事。”
火种一出,万兽奔逃,这给了部落底气,给了凌驾于凶兽之上的底气。
把狩猎的事在推迟一段时间,接下来就是安排新觉醒的战士归属那个小队。
“帝江?”
“帝江——”
站在‘诊所’缓坡扬声喊,胡小柴想把这个好消息立马告诉他。
找了好一会儿,还是别人告诉胡小柴帝江在哪儿。
一旦觉醒,就代表有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就可以拥有独立的山洞。
帝江从孤儿洞搬出来了,虽然他早就搬出来,但这次意义不同,是彻底搬出来。
他把居住的位置选在半山腰靠下,快接近山下了。倒是距离藤很近。
“你怎么把山洞选在这里了?”胡小柴明显不满着,跟被谁捏了鼻子似的看他。孤儿洞内一大半儿的未成年都觉醒了,大家都忙着给自己挑选风水宝地呐,胡小柴已经琢磨过帝江要住在哪儿,结果这人竟然选在这儿。
哪有那么多山洞让人住呢,都是开凿的,胡小柴找过来时,帝江正在用石锤配合着石凿在山壁上凿山洞的大概轮廓。
地上大大小小的工具长的都差不多,但是有一堆,有些还已经崩坏了。
看到这些玩意儿胡小柴更不高兴了。
收了手,脸上还残留这认真的帝江,回答她之前问的问题,说,“我想跟藤学制造,就把山洞选在这里了。”
胡小柴:“……”
这么正当的理由,搞得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觉得这里距离‘诊所’有点远了?”
帝江没说话。
胡小柴噘嘴:“我那边有现成的,你非得费这个劲儿干嘛?在说了,藤会制造还是我教的呢,你咋不想着学医什么的。”
帝江眼中复杂的光像一摊浑水被搅浑,最后又趋于平静。
“我想多学点儿,”他垂着眼睛说。
“我能教你的行吧?”胡小柴已经有点儿生气,被帝江拒绝的莫名其妙,跑上前把他手里的工具夺了朝地上一扔,“走,跟我回去选个山洞,搬进去,以后想学什么就跟我说,我教你。”
拖这个大活人,走着走着胡小柴就拖不动了,扭过头看到帝江又是一脸的复杂。
“怎么回事儿?”
“你欲言又止的干嘛呀?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这么不想跟我住?”
他也不说话,让胡小柴自己说,她一句一句的抛出来,连个底儿都没留。说白了,就是想让帝江跟自己住。说到后面,她的小胖脸完全阴下来。
“不是……”
帝江急道:“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他嘴笨,不擅长跟人争辩,心一急,“伴侣才能住到一起,我跟你不是,所以不能住到一起。”
胡小柴:“……”
“哈?”
她怎么也没想到帝江是因为这个,才要住在这里。
避嫌?
他避哪门子的嫌?
她一个小姑娘都不介意,他……他该不会是有看对眼儿的雌性了吧?
有看对眼儿得了,就要跟她保持距离?
这小子怎么净闷头干大事?
也不吭一声……
跟吃了一肚子难以消化的隔夜饭一样,胡小柴神色憋闷,“我还以为因为什么事,部落什么时候也开始讲个人名声了?”
帝江哪儿知道她在想什么,闷闷的没接话。
“算了,”胡小柴看他这个样子也觉得烦,“记得请我喝喜酒就成。”
“什么?”
直到她的背影走的看不到了,帝江才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