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厅门口,沈蔚然抬起的脚又落了下去,她轻轻的嗅了嗅,莫名的觉得这个味道不对,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怀疑,还未进门便退了出去。
谢成恪一路跟着沈蔚然走,因为心情不爽,席间他喝了不少酒,此刻只觉得头晕脑胀,就连脚下的步子都略有踉跄,迷迷糊糊之中他仿佛看见了沈蔚然走进了花厅,心中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有太多的话想要跟她说,借着酒劲儿他猛然推开了花厅的门,一股香气悠然钻入鼻孔,他步入厅中,长寿花就在不远处,仿佛那奇异的香气就是从上头传出来的,那香气逼人,让他只觉得心痒难耐。
花厅外,陈清菱也跟着走了过来,她没有见到沈蔚然的身影,又瞧见花厅的门半开着,便以为沈蔚然已经走了进去,嘴角缓缓扬起一个笑意,她又走进了几步,悄无声息的躲在了花厅旁边的柳树后头。
只是等了一会儿,厅中却还没有任何动静,让陈清菱开始着急起来,按理来说,她可是把那迷-情香下了十足的分量,就算是门开着挥发了一些,可也不可能这么久还没有反应,难道说,沈蔚然现在根本不在里头?或者是她的计策被识破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里升腾起来,陈清菱越想越着急,索性从柳树后走了出来,准备前去花厅一探究竟。
厅中一片安静,几乎没有半点声响,陈清菱看了看四周,倒是没有一个人经过,她探着头朝里面望了望,好像确实没有沈蔚然的身影,她皱起眉头,壮着胆子胆子走了进去,只是才把门开到一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极其有力的手便一把把她带入了怀里。
“啊……”
陈清菱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只是下一秒,唇瓣上边覆上了一层温热,她整个人被男人死死的钳制在怀里,想要挣脱却根本没有力气。
鼻腔里满是那股奇异的香气,挣扎了几下,陈清菱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了个干净,体内似是有一股火焰在游走,烧的她极其难受,原本还在挣扎的手此刻已经搭上了男人的脖颈,柔弱无骨的身躯更是贴在了他的身上。
“好难受……”
低低的呢喃声落入男人耳中,犹如一片落入心间的树叶让他身体一震,他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钳制着她的手又加大了力气,恨不得把人给揉进他的身体里。
疼痛感让陈清菱不禁闷哼了一声,可这声音落在男人的耳中却像是撩人的诱-惑,他低下头,怀中人细长的脖颈此刻透出了粉红色,他再也坚持不住,低下头在她脖颈上印下一个痕迹:“沈蔚然!”
他低吼了一声,旋即抱着人倒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疯狂的掠夺,口中还不断的说着:“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比起十四叔,我到底哪里差?为什么你只倾心于他,明明我也是真心的爱你!沈蔚然,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他用力的掐住陈清菱的手臂,疼痛感让她有稍微清醒,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的薄唇又压了上来。
另一头,察觉到异样的沈蔚然则让凝香去莞亭苑拿了道布给她的解毒药丸,直到吃下了药丸,她这才准备进入花厅,只是厅中传来的声音却让她瞬间立在了原地。
“恪王殿下,表妹,你们在干什么?”沈蔚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惊呼了一声。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还是引来了几个路过的小厮,立刻便有人-大声呼叫,宴客厅的众人听到声音几乎是立刻赶了过来。
人群中,苏叶的脸上满是奸计得逞的笑意,她一心以为花厅里的人是沈蔚然,连带着步子都跟着轻盈了几分。
“发生了什么?”沈振轩急急赶来,入眼的便是沈蔚然一脸震惊的模样。
顺着沈蔚然的视线朝里头看去,只见太师椅上斜倚着两个人,两人的姿势很奇怪,陈清菱的手臂搭在谢成恪的脖子上,而谢成恪的手正在……
“混账!”沈振轩的怒火立刻灌满了整个胸腔,三步并两步行到了两人面前一把拽过了陈清菱,铁青着脸盯着她:“你在干什么?”
药效挥发的很快,再加上沈振轩振聋发聩的声音,陈清菱立刻清醒了过来,她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僵硬的抬起头,入眼的便是沈蔚然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
这怎么可能?
盯着沈蔚然,陈清菱几乎要叫出声来,她明明是设计好的,明明应该是沈蔚然和那个小厮……
对,那个小厮呢?难道说方才和她……
不可能,她猛地转头,入眼的却是面色潮-红的谢成恪,陈清菱僵在了原地,所以方才与她……的人竟然是谢成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赵氏闻讯赶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衣冠不整的谢成恪与衣衫凌乱的陈清菱,她立刻明白了过来,一张脸几乎布满了黑色,她忙转头对着沈蔚然道:“快关门!”
纵使外头的人已经知晓发生了什么,可这幅场景也不能让所有人都看见,沈蔚然转身关门,眼看着陈清菱不断的颤抖,她轻声说道:“表妹,你这是在干什么?虽说你心仪恪王殿下许久,可也不该用这样的手段……你这是在丢丞相府的人!”
沈蔚然的声音不大,却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沈易泽将沈蔚然护在身后,冷着一张脸看向陈清菱:“今日是祖母的寿宴,你竟然在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陈清菱紧紧的抱着衣服,头脑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不断的摇头,眼泪跟着落下:“外祖母,舅舅,不是我……”
“沈丞相。”便在此时,一直靠在太师椅上的谢成恪忽然发出了声音,他缓缓的起身,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得当之后又道:“沈丞相,今日这事是本王的错,本王方才在席间喝多了酒,本想走出来醒酒,却不想误入了花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沈振轩微微皱起眉头,谢成恪这话便是把责任揽到了他身上,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正要开口,躲在沈易泽身后的沈蔚然却突然说道:“殿下当真以为是喝醉酒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