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流也站了起来：“山河镜？”
沈暮沉走到镜子旁：“师兄可还记得我们曾在镜子里见过一个人，那面镜子就叫山河镜，里面完全不受天地管束，也没有灵气。意为，人界反面。”
“被师傅收走了。”
这是唯一一件原本放置在他们房内却被替换了的东西，本来这么危险的东西放置在师兄的房内就非常不对劲，若不是那天突然有人出现在镜子里，也许这个镜子会一直放到今日。
沈暮沉看着镜子许久，后来想必他们也拿到了山河镜，并且用山河镜做了什么，若不然镜中人也不会说出就是你这样的话来。
他已经十分肯定，镜中人就是自己
江随流推开窗看着对面一片白茫茫：“师傅的山峰一直都是封着的吧，怎么进得去？”
沈暮沉把外面的大殿收回乾坤器中：“师兄觉得我们山门的大殿，能不能进去师傅的阵法中？”
这话说的，江随流都忍不住笑了：“好想法。”
也许无道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建的大殿会把自己做的阵法给砸开了。
等到大殿沉稳落地之后，江随流见窗外都是一片夜色，并未见到白雾之后才推开门：“又是一境。”
明明在外面还是一片白雾茫茫，而这里却是十分静谧，走出大殿之后，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两侧高耸的山峰，而是天上数不清的星辰，似乎伸手就可以摘下来。
“这里与外面不属于同一时期。”沈暮沉道。
主峰是由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主城，在两座山峰之间是奔腾的大江，云霄之中是一条细长的天桥，远处看是小，而沈暮沉站在这天桥之上，放眼看去，居然看不到天桥边际。
上是万古星辰，下是咆哮江河，左右是入云高峰。
江随流看了许久才道：“我今日才知山门为何叫一线天。”
就这地方，就算是沈暮沉也没过见。
“师兄。”沈暮沉见天桥之上有一座大殿屹立在路的中央，便唤了声江随流。
这大殿比他们山门里的大殿古朴不少，却比那更大气，走到大殿之下，就能让人感觉到它的历史韵味。
“难道师傅就住这里？”江随流道。
“师傅应该不会睡大殿里。”沈暮沉笑了，指了指对面的山头：“师傅应该会住上面。”
这倒是，但两人还是进了大殿一看究竟。
大殿外观十分整齐，而内里完全没有做好，就像是个半成品，被人匆匆丢下，而大殿里只有一个垫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江随流现在一看大殿就去留意上面有没有什么看不懂的文字，而这个大殿别说文字了，连毛刺都没有刮干净，江随流轻轻一碰，毛刺就戳进手里。
沈暮沉连忙把他的收拉回来，给他上药：“师兄小心些。”
江随流没有在意：“这大殿应该是很久之前的风格了，可依然被师傅完好的保留至今，应该是几十万年前三道神做的，很可惜只做到了一半。”
沈暮沉道：“三个密境中只有一线天中这个境中境是半成品，师傅可不像是这么恋旧的人。”
江随流走出大殿门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谁都不敢说了解师傅。”
沈暮沉诺有所思的点头，离开大殿后，两人只奔山头，两侧山峰都一样树林杂乱，看得出师傅完全没打理过这里，连一条路都没有。
幸好他们有飞剑，不需要爬山，若不然可能半路就要失足掉下大江中。
两侧山峰一无所获，别说竹楼，他们就是连个凳子都没见着。
这空荡荡的秘境中，什么都没有。
等到两人再次回到大殿里的时候，江随流算了算时间，早已经天亮了，可这密境中只有星辰。
沈暮沉道：“师傅把这里设为永夜。”
江随流却站了起来：“我曾问过师傅闭关是不是要飞升，师傅却跟我说他不飞升，只想留在人间，并且修道只是为了活得更久一些，因为世上的太阳太美。”
“师傅是三道神之一，已经活了几十万年，若真如他们所说三道神天地同寿，那为什么师傅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别的原因，会让他们死去。”江随流道。
江随流发出疑问：“可是谁能让天道之子死去？除非……”
“天道。”
“天道自己。”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他们二人说完这句话便是久久的沉默。
天道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孩子死去？
难道天道之子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江随流向来都是不服天地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天道之子要灭天，可是仔细一想，又想不出理由来。
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师傅将这里设为永夜是不想看见太阳，那若是看见太阳了呢？”
沈暮沉好奇的看着江随流，就见江随流走到天桥边上往下看去：“师兄要做什么？”
“师傅是三道神，他无论想做什么都是挥挥手的事情，可我们却做不到，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阴阳守恒。”江随流说到这，向沈暮沉伸手：“我们要倒转阴阳。”
沈暮沉握紧江随流的手与他一同走到天桥边缘看着下面的江河：“从这里跳下去？”
“不破不立。”话音一落，江随流第一个跳下去，沈暮沉紧跟其后，轰隆隆的江河奔腾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直到他们一头扎进水里。
冰冷的湖水淹没过头顶的时候，江随流甚至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他们弄错了。
随后冰冷的水越来越暖和，他们原本已经缓慢下来的下降速度似乎突破了什么防线又开始疯狂往下掉，直到他们眼前突然一亮，两人从出现在云霄之上。
沈暮沉祭出飞剑接住往下掉的两人。
太阳明明的挂在天下，云层之中看不清方向，只感觉风像是吹过无数张白纸一样发出哗啦啦的翻书页的响声。
沈暮沉御剑穿过云霄这才使得他们得以看见整个秘境的全貌。
两个密境相互颠倒，若说上面那个秘境空荡荡的，那么下面这个秘境，简直会让人感觉自己在幻梦之中，天桥上白玉石做成的栏杆一直绵延到两侧山峰，就连天桥中间的大殿也已经是成品。
两侧山峰青石台阶盘旋而上，设有饭堂，听教堂，练武场……山林中坐落着不少精致典雅的殿堂。
看得两人目瞪口呆：“师傅为何不把这里开放？”
江随流也好奇，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再次愣在原地。
沈暮沉也察觉到了江随流的变化，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将他们两人都定在原地。
只见烈日之下，云霄之间，无数张白纸悬挂在天上，任由风呼呼的吹着纸页，原来那不是他们的错觉，真的无数张纸绵延在云霄之间，根本看不见尽头。
“那是什么？”沈暮沉问。
江随流却飞上云霄中取下一页纸来，只见纸上写了两句话
“乱世之中，无人幸免。”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再取下一张，又是一幅画，画的是一片竹子，江随流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他们住的竹楼后面的那片竹林。
就是这样无数张莫名其妙的纸页，汇集成天上看不见尽头的银河。
江随流一一看了过去才找到些蜘丝马迹。
比如他刚刚拿到手的这张，记了一个时间。
“又一千零五次，见他。”
这么明确的事情是他看了几千张纸中唯一有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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