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楚容棣才缓缓开口,“你是眼睁睁看着娟娘离开的?”
白妍姝心中一沉,这倒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而是听到木槿的声音停了手,众人才发现穆娟逃脱的。
楚容棣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奇怪,令白妍姝恐慌不安。“妍姝,那闽军处处小心多疑,那娟娘不过区区女子又怎能逃出闽国的魔爪呢?”
“王爷的意思有可能是闽国人抓走了穆娟,不过没有让我知道而已?”白妍姝只恨自己太过天真,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王爷的处处谨慎不是没用的了。
只听王爷一声长叹,“罢了,自作孽不可活,本王不知人心竟是会走到这种地步,白妍姝你记住,我楚容棣眼中只有你一人,从此再也无人能走进你我二人的世界中。”
白妍姝听罢都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自从你我二人成婚之日起,就注定了我要绑你一辈子的呀!”
两人相拥入睡,边境有孔海和楚霖轩二人把手,楚容棣相当心安。
却不知那穆娟已是逃离了两国边境之外,趁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迷失了方向,爱与恨,让她近乎疯狂,也近乎绝望。
塞外闽营,已是深夜,木槿摸黑去了木棉的营帐之中,发现他只是守着素素并未入睡。“木棉,撤兵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白妍姝我已经亲自还给了楚容棣,这一次你输定了。”
木棉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素素一眼,“素素,事情皆因我而起,让你受委屈了,只要你能醒来,我就下令撤兵停战。”
“素素为你做了很多,她知道自己的血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每每熬药之时她都将自己的血液注入进去,不然你怎能恢复如此之快,况且她还舍命就下与自己素不相干的白妍姝,这一切,都超出了她一个小仆的本分。”
不料还未等木槿把话说完,素素竟是有所清醒,这令木棉大喜所望。“太子殿下,素素无能,劳您费心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其实我的心中早就有了你的身影,素素,我爱你。”
“太子殿下,素素只是一介女仆,从未敢奢求能够得到太子如此对待,小仆受不起。”说着素素就要从床上起来。
木棉却是一把按住她,“够了,你伤势未好,还是不要乱动了,这么些年你做的本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本王既然对你承诺了,就定不会负你。”
看着眼前温馨一幕,木槿也是心安了些许。
“如今素素也已经清醒,希望你能够坚持方才的承诺。”木槿悄悄提醒了一下木棉。
“好,传令下去,闽军撤兵停战,木槿,你替我和楚国说声抱歉,之前怪我执念太重,总是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木槿激动的热泪盈眶,果然,木棉还是当初那个说要守卫闽国寸土平安的皇兄。
消息传到楚国,稳定民心,楚王也渐渐从痛失小女儿的悲愤中走出来,却是因此落下了一身顽疾,当即下令楚国两王爷速速回京。
楚闽两国之争是平息了,可是两国交战之处却是强盗横行,不知该逃去何处的穆娟不巧就遇上了这么一批土匪。
边关上哪怕是遇到豺狼猛兽,都比遇上土匪强盗要好,因为猛兽无情,它要你死便死了,人有情,但会让你生不如死。
穆娟的心中由恐慌变为绝望,一个弱女子,在几个彪头大汉面前毫无反驳的力气。可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回到心中的归宿之地,她不甘心。
“呦,女人?大哥,兄弟几个可是好多天都没碰过女人了。”
“看着这个女人是从楚闽交界逃过来的,身上应该也没多少钱,不然就让兄弟几个快活快活?”
“打死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有女人不知道先让着大哥吗?”
黑夜中的穆娟被再次强行捆绑,可纵使她怎么大喊大叫,漫无边际的夜色却是没有人来救她。
“你们快放开我!我可是当今越王的妃子,你们要是敢逾越了规矩,定是吃不到好果子!”穆娟想通过语言上的恐吓让土匪们收手。
无奈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对穆娟的话并不在意甚至带着几分嘲意,“你要是越王的妃子,那我们就是当今越王的老子!哈哈……。”
正当穆娟手无寸铁之力陷入绝望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远方驶来马车的声音,趁机奋力呼救,终于马车停了下来,那帮亡命之徒也跑得没了踪影。
不料马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往楚国去寻穆娟的越王,他见了躺在地上的穆娟二话不说将她抱回了马车之中。
“皇上?”“娟妃?”
两人再次见面之时,穆娟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颜面再见他了,她做的那些按照越国法律恐怕死几十次都不够。可是只要她不说,她犯下的那些错误越王又怎会得知呢?
“我的娟妃,你可知本王寻了你好久,自从本王听说楚闽两国交战开始,便隐隐觉得你会有危险,特意沿着边界来寻你,还想着若是再寻不到就干脆去那楚国要人了。”
听罢越王的一番真心话,穆娟的泪水打湿了眼眶,“越王,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逃跑了。”
回程路上,却又是见了那帮土匪,穆娟气急败坏地告诉越王那些正是方才欺凌自己的人,越王见王妃受了委屈那还得了,派人剿灭了土匪的老巢。
“越王,穆娟对你百般背叛,为何你还是向着我的?”穆娟不解,就像她不解为何楚容棣的眼里只有白妍姝一人。
“傻姑娘,本王不管你何去何从,只是你一日做了本王的妃子,本王定是要将你宠爱到底的。只是若有心之人想要加害于你,本王定是不会轻饶!”
越王抱了穆娟在马车之中,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计划,朝着越国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