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动地的嘶喊声响彻了整个院子,紧接着就是小院子里出现侍卫大户询问的声音。
侍卫们都是守在落花门门前的,离这里很紧,只要有动静,自然会出现。
当然,除了他们还有池胥和复须。
还未等多久,只见池胥拼了命的冲进来。看着月光下瑟缩在床榻边的女人。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将她抱住。
“好了好了,夫君在这呢,不会有事的。”
梁青顾身体还发着颤,就连眼角也憋出一滴泪来。
若是单纯的有人要杀她,她可能都不会这般恐惧。
但这样突然出现的人影,加上这半夜诡异的气氛,吓得她着实没了胆子。
等到她在池胥的怀中稍稍镇定之后,这才捂着肚子慢慢起了身。
“夫君,方才在门口我看到一个人,刚才那人就站在我门前!”
虽说便是一个侍卫的声音。
“池夫人说的可是这个?”
只见那侍卫拿着一个将一个穿着衣服的稻草人立在了地上。那稻草做的是等人高的比例,往门前一放,与放在看见的人影无异。
“不,不是!”但梁青顾十分肯定,他之前看到的,绝非是这稻草人。
毕竟那双眼睛,她还记得。
只要一想到,身上还是一阵寒意。
“方才我在窗户边看到了一只眼睛,一个充满血丝的眼睛。那眼睛分明就是人的,怎么可能是稻草!”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冷静都困哪。
池胥垂下了眸子,骤然抬了起来:“不好!公子!”
话音刚落,复须才想到这中间的严重性。
梁青顾喊来了人,必然是调虎离山。
众人随着主君的步子放对面的公子房间冲去。
可还没进门,众人的瞳孔便骤然紧锁,站在原地不动了。
池胥扶着梁青顾从后面慢慢的跟了上来,刚越过人的肩头往里面一看,也惊的她说不出话来。
主君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便冲了进去,抱着地上还在躺着血的人,就呼了出来:“异儿!异儿!”
茨异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左小臂,已经被人砍断落在了地上。
就在茨异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个拿着佩剑的人。
那人剑柄沾着血,鼻青脸肿,更是有些出神。
“父亲,不是我!”温蔼因为被人打过的缘故,说话有些不清晰,声音更是有些沙哑。
可就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复须狠狠一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人和剑都落在了地上滚到了一边。
温蔼因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缘故,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梁青顾睁大了眼睛朝着里面看着。
那沾血的剑确实是温蔼的佩剑,而温蔼此时不再自己房中,而是在茨异的房中确实说不过去。
就连那眼睛……
也如同她在窗户上看到的眼睛一眼,冲着血……
就连这身高,也与她在房门上看到的身高相似。
这让她该如何判断。
如果是她本就对温蔼有所偏心,此时也算是证据确凿,当场并获了。
此时温蔼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毕竟侍卫们在门口守着。按照池胥和主君赶来的速度,只怕他们二人也就在门口等着,就等里面出动静了。
住在府中的其他人也都是跟着动静接踵而至。
芙柳萍儿顾欺还有麒麟陈集,都是一同到的场。
看着此时的场景,谁都说不出话来。
顾欺连忙上前,帮着复须扶着茨异,将她从地上挪到了床榻。
方才已经有人去喊大夫了,此时大夫也迅速赶了过来。
止了血缠了伤口,也到了三四更天。
“你先回去睡,这里和你没关系。”池胥看着梁青顾陪他一同守着,难免有些心疼。
可梁青顾却连着站在门口,想要等一个今晚的结果。
其实这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得处罚大公子的。
就算中间有嫌疑,但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的真切,证据确凿,总不能不给茨异一个交代。
“夫君,你说主君回怎么处罚大公子。”
池胥拦着她的肩头抱着她,只怕是要被关起来了,“一切自然是按律来,只是不知道此事真是东齐与西越的紧要关头,主君会不会看在此事上,宽松些。”
当然,这都是白想了。
主君若是会宽待亲儿子,也就不是他们所认识的主君了。
温蔼还受着伤,就被连夜押金了乾州府的大牢。
虽然没有杀人罪不至死,但也绝对不是蹲今天号子这么简单。
一进一出,只怕得剥层皮。
梁青顾是相信温蔼的,虽然人在气急的情况下确实会做出些冲动的事情来,但砍断茨异手的这件事情,她怎么都觉得不会是温蔼所为。
再说了,若是真要砍,为何是砍左手而不是右手?
砍掉右手或者随便砍断一只腿,也比砍左手更为又用些。
这分明就是再给茨异反攻的机会。
虽然明着证据确凿,又有动机。
但细细一想,绝对不会时温蔼的做的事。
“夫君,还是派人严查下周围的进出吧。这件事还是太过于乞巧。”梁青顾虽然看到了那只眼睛,但心里依旧是两个字,不信!
虽然她想过一个个去观察眼睛。
但等到第二日一早,他这个方法才刚刚准备就已经失败了。
昨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乾州府的人都没合眼。
别说是大公子了,整个乾州府的人都眼睛充血,哪里能认出来那双眼睛。
梁青顾准备了些饭菜还有糕点送去了牢里,虽然大公子还是主君的儿子,其他人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但这饭菜,自然是不可能吃到什么好的了。
池胥提着木盒,眼中心事重重,此事一出,只怕大公子与主君之位,也就无缘了。
温蔼知道池胥在想什么,一遍吃着梁青顾送来饭菜,一遍苦涩的笑了出来,声音还是那般沙哑的模样,从没想到自己堂堂大公子,有朝一日也会沦为阶下囚。
“其实能不能当主君,我并没有多在乎。”温蔼垂着眸子无可奈何,“若不是二弟性子怒忙,我也不会与他争主君之位,可如今除了这等事情非我所愿。”
梁青顾看着温蔼那低沉的模样,突然眼中闪过一到光。
连忙换了个姿势,双手撑着铁门起来。
“大公子,你像我靠近点,我要看看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