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市场不同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定价更高的原因。
虽然听说“红叶香水厂”自身发展受阻，但现在一看，这厂房明显比刚才贾厂长那边的玻璃厂可是要干净明亮的多，还有那调香师的工作室，墙壁雪白，桌面上摆放着浅黄色的精油。
各种鲜艳花色的包装袋，和颜色浅淡的玻璃瓶在大厅里都摆放了不少。
方厂长还是老样子，笑的和善，很热情的接待了程意。
领着程意和崔存昊去了她办公室，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这大中午的，天气热，喝点热茶水才是真解渴。”
“唉，谢谢方厂长。”程意接过来后，甜甜的笑道。
“你这丫头还跟我客气什么呀？叫厂长多见外，就叫我方姐。”
两人客气地寒暄了一番，程意主动说明来意：“方姐，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有点事儿的。”
“啥事儿？”方厂长有些好奇，但笑容依旧。
“就是啊我发现，我家里工具不好使。这些木头瓢啊多多少少带点其他味，掺杂在一起叫我总觉得不对劲。所以我就想着，方姐你这里工具多，能不能均我一套？”程意直接说道。
算起来两人之间也算合作关系了，不过方厂长已经给了定金，肯不肯拿东西给自己，程意心里头也没数。
方厂长陈吟了一下：“这个，小程啊，你具体想要的是哪几样？你给我列个单子，我跑后勤部看一下，要是有多的，你就先拿去用。”
程意面上一喜，爽快的答应下来：“行。方姐，你借我支笔，我把东西写下来。”
方厂长转身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崔存昊却轻轻碰了下程意的手。
程意有些奇怪，顺着崔存昊的目光看去，方厂长脸上早没了刚才的温和笑意，反而看着有些阴沉不高兴的样子。
程意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但是接过方厂长手中纸笔时还是笑着道谢：“谢谢方姐呀！”
她这趟来，能拿到东西最好，拿不到也不是完全搞不定。
就像之前跟贾厂长说的一样，实在不行，找间窑厂全给烧上一套陶瓷的。
陶瓷的其实不比玻璃制品厂，只是缺点在不透明，在配置分量上自然就会有所差距。
心神安定，程意就不再多想，飞快的把自己常用的仪器全写了下来，把纸张递给方厂长。
方厂长眯着眼睛看了会：“小程啊，这好些东西我咋连听都没听过呢？你以前是在哪学的呀？”
“那您看看哪些有的？要不然你们这边常用的能均我一套不？”程意没回答后面的问题。
她也不太确定这个时代调香师使用的工具，不过他们能用自己差不多也行，等生产线发展了，有些余钱，自己再去想办法定制个几套常用的。
方厂长将单子放在桌面上，用手压着，拉长着调子说道：“小程，你也看见了，我们这地方小。唉，这厂子里的货呀，都堆积了几多年了，上一任厂长就是亏了几十万，现在到我接手啊，这手里头全是烂账。上次要不是看见你的东西，恐怕这个厂子都撑不下去了。不瞒你说，我那时候啊真是心里头绝望的死，真考虑过就把厂子给关了，一了百了就得了的事。”
程意一脸淡定听着方厂长说，这话她上辈子可不算少听，老板吹牛诉苦，画大饼子还是威逼利诱，可都比这说的还要好听。
可实际上，员工还是老板都是交易关系，讲情怀是不要脸的。
谈感情就认认真真谈感情，谈钱就谈钱。
拿感情换钱，背地里还要骂人是傻叉，这可不就不要脸了。
方厂长见程意完全不搭话，有些泄气，又看了一眼崔存昊，脸似雕刻，比程意看着还要正经呢。
她又挤出个笑，一把抓住程意的手，“小程，我可是真感激你，要没你这场子可就没了。我也知道你是厉害人，要不然这香都失传那么多年了，你这年纪轻轻就配得出来，可不是厉害吗？你跟我要东西，我自然不可能不给你。不过你也知道我这厂子经营不好，你也难有个安安分分制香的地儿。”
程意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有点不太客气的说道：“这时间也不太早了，我们等会儿还得赶客车呢，方厂长有话就直说。这拐弯抹角的，我听不懂。”
方厂长被她一噎，脸色难看了瞬间，又很快笑起来：“既然小程赶时间，那我就直说了。你要东西我肯定给，就是这厂子里面有的，可以尽量去给你找。就是想着，小程能不能写几个方子，让我们这边也有点事做。毕竟你那里用的香料贵，我们就是推广也不可能全是这种高端产品，市场嘛，肯定是最好全拿下。”
程意笑了笑，是以前应对客户的那种完美笑容，完全公式化。
她之前是真挺喜欢方厂长的，谁不喜欢这种亲亲热热的人啊，但一看她跟前老板似的，豆腐嘴银行心，就瞬间腻味的不行。
全当生意处理也就得了。
方厂长给她这笑的有些发毛，还以为她不答应呢，正考虑怎么补救。
“行。那我写两个方子，方厂长把他们常用的工具给我拿两套过来。”程意又补了句，“哦，我还想要两升的酒精。”
方厂长自然注意的程意称呼的转变，心里头有些发虚，便赶紧答应了下来。
她是想要多几种香，但是并非真想得罪程意这种大师。
方厂长一走，崔存昊就出声问：“你真打算给她写啊？”
写了方子给她，那基本上就是把这款香送她了。
程意点点头，毫不在意道：“杀鸡取卵是她的损失，她自己乐意丢掉西瓜捡芝麻，还能怪我没提醒吗？”
好歹是重点学院里培养出来的人，随便写几个配方，还是信手捏来的。
不肯多写也是看不上方厂长这种目光短浅的做法。
她写了薰衣草香水和玫瑰香水的配方，这两种都是极为经典的香型，只要完全按照配方比去做，市场绝不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