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金蝉脱壳
瑾瑶2020-03-17 18:333,238

  杜文整顿了一下神情,道:“不会被拆穿?”

  苏槿言想了想,将手上一物递给他,杜文接过,是一个小巧的寒玉手镯,“这东西会散发和我相似的灵力。” 说着,又把自己姓名,师从何人,认识那些人等杂事告诉了他,就算有人问起,一时半会也不至于漏出马脚。

  杜文连忙点头称是,见苏槿言头也不回的跟着鬼婴进入不见天日的蜀山内部,道:“公子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别逞能。墓穴里除了鬼婴,还有各种我不清楚的尸虫和厉鬼,如果扛不住了,就往墓穴中央跑,那里鬼怪比较少,但机关和符咒就会越来越多。”

  苏槿言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杜文想了想,该说的都说完了,便和苏槿言分道扬镳,逆着河水朝上游走去,沿途清洗了一下自己浑身的血和尸水。

  找到宿营地,杜文一眼便看见了金鹄,作为行商,他和金家也有所交易,所以和金鹄也算认识,正想上前笑着打个招呼,却意识到自己如今是冒充的苏槿言,便硬生生摆出了一副面瘫脸。

  “苏师兄,你去哪儿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怎么一身的血?受伤了吗?白泽,你快过来给他上药。”霁雨峰的修士一看到“苏槿言”,立刻迎了上去,一脸关切的问道。

  杜文想了想此刻苏槿言应该如何回答,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怕穿帮,只能装作受了重伤的样子,缓缓靠在一颗古木下。

  白泽正拿了伤药准备上去,金鹄立刻拦住他,道:“你们去安抚别的修者,我来照顾他。”

  见白泽走远,不待杜文开口,金鹄便“刷”的一声拔出了金错刀,直指杜文眉心,冷冷道:“你是谁?苏槿言人呢?”

  换做别人可不一定能认出杜文是假扮的,顶多有些怀疑罢了。但金鹄和苏槿言相处了几日,也算比较清楚他的神情和习惯动作,金鹄从小对人的脸和神态就过目不忘,自然能辨别出。

  “别别别,小公子你冷静,苏公子现在好好的,我是受苏公子的指示来这里的。”杜文连忙解释道,便老老实实把所有的事交待的清清楚楚。

  听完后,金鹄眉头紧锁,“他不要命了吗!”说完,也只能叹口气,“罢了,好歹把嫌疑给洗清了,接下来的事,就只能看他运气了。”

  “咔嚓”一声,金错刀收回鞘中,杜文才松了口气,见金鹄在他身侧的树上靠着,忍不住问道,“小公子,这次历练不是有众多仙师坐镇吗?为何整个结界会出现如此大的漏洞?”

  “鬼知道,虽然现在情况看似严重,但我们反而是最安全的。”顿了顿,金鹄微微叹了口气,眼神望向远方,“现在处境最危险的,是苏槿言。”

  “苏公子实力不凡,面对什么魑魅魍魉都能面不改色,一定有什么底牌吧。”杜文随口道,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一瞬间,他连苏槿言做了什么都没有发觉,也就是说,如果他想要了结他的性命,不过是一瞬之间罢了。

  “刷。”的一声,等杜文反映过来时,鎏金烁光的金错刀已经迫在眉睫,刀身上锻造的牡丹流云纹都清晰可见。

  “多嘴。”

  杜文连忙禁声,这些话,他的确不该问。而且,他也不想被自己打造的金错刀给抹脖子,这种死法,简直,太憋屈了。

  “把表情放自然点,万一穿帮了,有你好看的。”金鹄收回金错刀,侧过头,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他。

  清了清嗓子,杜文微微点了点头。

  “你笑一个。”

  “啊?”杜文有些迟疑的将嘴角抽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果然还是苏槿言本人笑起来会好看点……”

  “小公子你要求太高了……”

  金鹄叫来了白泽,将杜文的身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道:“所有的人中,也就你可以信任了。”

  “知道了,我会守口如瓶的。”说罢,白泽温和的对着杜文微微一笑。“如果老板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告诉我好了,小鹄他经常有些毛躁,还望海涵。”

  “白泽……”金鹄嘴角抽搐,却无力反驳。

  小公子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杜文心中腹诽道,他手中的金错刀还是我打造的呢。

  “对了,白泽你还没有参透这个结界的漏洞吗?”金鹄转移了话题。

  白泽微微摇头,叹气道,“出手的人实力不凡,实在参不透。”

  “连你都看不透,那,只有可能是……”突然想起杜文还在旁边,金鹄便禁了声。

  杜文到是看出了端倪,“我先去和仙门那边汇合吧,你们慢慢聊。”说着便远去。

  两人相对无言,金鹄苦笑了一声,“明知不会有任何危险,但还是不能行动,就只能在这发霉般的呆个三天。”

  “这人下手也太狠了,江沐云并非江家本家,也不过道听途说一些往事,便惨遭杀害。”白泽皱了皱眉,想起那日在江边捞起来的人皮,便觉心下五味杂瓶。

  “对啊,江家本家人是死完了,可那些旁支也没遭到迫害啊。”金鹄想了想,终于知道了哪里不符逻辑,“不对,江沐云被杀,你没有丝毫感知,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啊”

  “白泽也不是无所不知的,未来很多事情如同星轨一般,尽管有大抵都按照既定的宿命运行,但也不乏意外,而一颗星星稍微偏离了一点轨道,便可能带动整个星盘都脱离了宿命。江沐云被杀,可能只是因为凶手一时的抉择改变罢了,我自然无法感知。”

  沉默了许久,金鹄缓缓道:“人心险恶,你还不如回昆仑山去呢。”

  白泽苦笑着摇摇头,“如今有多少仙门十年磨剑,就只为了能斩杀一只白泽,我回去岂不是送死?”

  “说的也是,”金鹄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突然一拍白泽的肩膀,“没事,跟着小爷,我护着你。”

  白泽无奈的把他的手移开。

  “说来。”金鹄难得突然正色一次,“你觉得苏槿言此人如何?”

  听金鹄谈论到苏槿言,白泽难得的蹙了蹙眉,“一言难尽,他的身世,应当相当复杂。”

  金鹄:“为何?”

  白泽:“海国鲛人会些稀奇古怪的术法不足为奇,但他身上,似乎齐家一脉的灵力。”

  金鹄拿着酒葫芦的手顿了顿,“难道他有齐家的血脉?”

  “你听说过齐家双姝吗?”

  金鹄似乎来了兴致:“关于美人的事情我肯定知道啊,你说的不就是齐怀萱那两姐妹吗?一个让北魏门阀少爷入赘,另一个,听说是私奔了?不过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了,就算是美人,也都是半老徐娘了。”

  “对,齐怀萱和齐怀槿。”白泽似乎觉得背后议论别人有些不好,但还是道:“你不觉得,齐怀萱的女儿,也就是齐南薇姑娘,和苏公子长的有点像吗?”

  金鹄被酒一呛,咳了好几声才停下来:“咳……我的天啊,我就说他怎么,那么,咳……”

  “我也只是猜测。”

  金鹄:“这件事要是真的,那齐家还不得炸锅?”

  白泽:“罢了,这都是别人的家事,我们参合什么?”

  “我和苏槿言也算半个朋友了吧!这种事就算不两肋插刀,也不能袖手旁观啊!”金鹄把空酒壶一扔,道。

  “你看人家有拿你当朋友吗?不过是出门被你撞见,才把实话告诉你而已。”

  金鹄吃瘪,有些闷闷不乐。隔了一会儿,又道:“我说,你是不是……”

  “什么?”

  金鹄俏皮的露出两颗虎牙,笑道:“你是不是喜欢我,见不得我和别人要好啊?”

  白泽险些被地上的石子绊倒,差点斯文扫地:“你才三岁吗?”

  “对啊,我还小,还要找白泽哥哥要糖!”金鹄笑的愈发灿烂了,连声音都故作得像个小孩。

  白泽似乎怕了他了,几步远离了金鹄,去安抚仙门去了。

  白泽一走,金鹄脸上的笑容几乎是瞬间消失,有些担忧的望了望蜀山葱葱郁郁的山林,心道:不知苏槿言怎样了。

  ……

  “刷”的一声,一只鬼婴应声倒下,惊鹤的锋芒在长生烛昏暗的光辉下反射着阵阵寒光。

  似乎是被这阵阵寒光震慑住了,所剩无几的鬼婴面面相觑着,嗷叫着退入了黑暗。

  擦去溅在脸上的鲜血,苏槿言转过身,朝墓穴更黑暗处走去,一路转动着手中的惊鹤,在墓穴的青石砖上摩擦出一连串的火花。

  深邃不见底的墓道只有他的脚步声和金属与青石的摩擦声响起,连虫子爬动的声音都没有,宁静的近乎诡异。

  每走十步,便有一只长生烛悄无声息的燃烧起来。借着长生烛细微的火光,隐约可以看到墓道上横躺的尸体,都是婴儿的死胎,有点还没有断气,手脚抽搐着。

  凝神静气,便听到黑暗墓道深处传来的一阵低沉的喘息声和铁链悉悉索索拖地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经拔出了惊鹤,深吸了一口气,将锋利的刃对准了墓道深处。

继续阅读:第九章,闯入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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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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