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也是没有遇到过
没说不打你丫2020-06-08 23:294,073

  薛承坑柴胡是有前科的。

  泻药,蒙汗药,等等不过尔尔,都是小打小闹。

  这都是薛承在前世逗弄这个不通情达理的禁御卫掌事,经常会使用的手段。

  威力不高,手法却极其隐晦,就算当事人心里清楚,但身份悬殊,皇帝也不可能因为柴胡拉个肚子去彻查宫廷内外,这事后,柴胡只能吃个哑巴亏。

  柴胡不喜晏城吃食是真,怕薛承坑他更是真。

  且如今,在看见这香酥流油的鸡肉块时,柴胡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这次可算是证据确凿了。

  可他又一想,这小王爷诡计多端,若真讨厌他想给他使点手段,也该是那个崔管家来,断不会亲自下场。

  柴胡将鸡块送入口中时,心道,呐,应当是自己想多了吧。

  薛承不动声色,眼看柴胡一口吃了,也挽起袖子从纸包中取出一块放入口中,柴胡还在品着这鸡滋味竟然不错,却被薛承的动作惊在原地。

  他…他竟然一同吃了?

  这恐怕是疯了吧。

  这鸡是真没有问题…还是小王爷真的厌他入骨所以不惜以身为诱…

  乱七八糟念头涌入脑海,一时间,柴胡嘴里的骨头都忘记吐了。

  “唔…”薛承嚼了几口,点评道:“外酥里嫩,鲜美适中,这味道麻爽,不错不错。”

  这时崔管家推门进入,手里端着一方盘,方盘上摆着琉璃酒壶以及两个白瓷酒杯。

  薛承说完,对进门的崔管家招手,又见柴胡直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一笑:“怎么,不想本王吃?”

  柴胡神情一凛,立即起身躬身道:“臣不敢,王爷请。”

  薛承满意道:“柴掌事快坐,再不吃可就辜负这美味了。”

  呵,再不继续吃,小爷这戏可就没处看了。

  待柴胡落座,桌上氛围较之前和谐了一些,崔管家立在薛承身后,见怪不怪的目视薛承纡尊降贵的为柴胡倒了杯酒。

  柴胡立时受宠若惊,暗自感叹小王爷这是想要与他交好,那么白日里的事,或许有的谈了。这想法一过,心思单纯的柴掌事心情大好,不由得多吃了几块。

  不一会,纸包中的鸡块被二人分食干净。

  薛承接过崔管家递过来的擦嘴帕子,眸中神色隐晦,只是笑道:“这鸡可好吃?”

  柴胡来晏城至今,难得吃的那么畅快,这厢立即起身夸赞:“味道一绝,谢小王爷赏赐…咳…”说着,他感到喉间略有不适,取过桌上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杯,一饮而尽。

  饮罢,却更加火辣辣的疼。

  柴胡脸色微变。

  薛承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关切道:“柴掌事,你这是怎的了?”

  柴胡勉强道:“咳…许是骨头卡在喉咙了…”

  薛承回头给崔管家使了个眼色。

  崔管家立即退了下去。

  柴胡由喝酒改为喝茶,但喉间不适感愈加强烈,不仅如此,他发觉自己的嘴唇与舌头也变得又麻又疼。

  “我……”柴胡此时说话已然艰难,慌张道:“为何?”

  为何会这样?

  难道有毒?

  可是那鸡他也在吃,不可能有毒!

  薛承见差不多了,突然惊叫道:“啊!柴掌事你的嘴…这是…这是…”那神情仿佛是见了鬼,说完还忍不住起身退了一步。

  柴胡只感觉整个嘴巴都不是自己的,又痛又麻不说,还奇痒难忍。

  这边看到薛承如此神情,面色一慌立即撞向屋中一角的水盆,盆中有水,柴胡就在水中看到了一个人脸。

  那人脸,宽眉扩耳,肤色黝黑,本是一副硬挺的大好男儿之像,可如今,眉还是那个眉,眼还是那个眼,那嘴却不是那张嘴了。

  柴胡简直以为自己瞎了眼!

  那如两根猪大肠的东西是何物?

  柴胡动动嘴。

  盆中的猪大肠也跟着动了动。

  柴胡趴在水盆边缘一动不动,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成了这副样子。

  薛承挑眉一笑,立即收了表情,做惊慌状,打开房门呼喊:“来人!来人!!”

  崔管家带着一众知府下人赶来,“王爷?”

  薛承忙招呼人进去,“快快快!柴掌事不知怎的,还有那谁,快去请郎中!”这厢回头又对着摇摇欲坠的柴胡气道:“柴掌事你也是,不能吃,你就不要吃嘛,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唉哟你让本王如何做人!”

  小王爷说的字字婆心,就差捶胸顿足了。

  柴胡的情况愈来愈严重,连神情也跟着恍惚,他听着薛承在那头说,心里却想,我确实想要拒绝的,只是您不听啊…

  想过,直接晕了过去。

  下人们七手八脚架着人往出走。自樊清远离开后,薛承对自己的身份也不再藏着掖着,府衙里里外外都知道这知府大人府邸住着个王爷。

  这禁御卫大人权势再高,那也比不得皇亲国戚啊,众下人想着可不能在这王爷眼下办什么坏差事,王爷让他们快,那自然要快,因此也就不管柴胡好受不好受,像拖死猪一般,将人拖了出去。

  薛承追着人群远去,倚在门口声情并茂的挥手:“务必照顾好柴胡大人呐!”

  一回身,将门一插,立马变了一副面孔,冷笑一声对屋内的崔管家道:“这次没个个把月,他去不了江南了。”

  崔管家还对刚才发生的事深感不解,今日薛承要求他去买鸡的时候,他就感到薛承或许是有什么鬼主意,这会没了人,便问道:“王爷,那柴胡大人吃了鸡,可是中了毒?”

  薛承施施然落座,喝掉未喝完的酒,才笑道:“怎会是中毒?你家王爷我也在吃啊!再说若是投毒,柴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能脱开关系?”

  崔管家点点头。

  是有些道理。

  “可既然不是中毒,那为何柴大人的脸会变成那般模样?”崔管家想着进门撞见的情景,想笑又不敢,只能忍着道:“就像猪头。”

  对于这个,薛承对老管家卖了个关子,“等以后,我自会告知你。”

  薛承一时间还不知如何与老管家说这鸡的事,就像他不知如何说柴胡根本不能吃这鸡,全是因为一种调料使然。

  这还是依仗上一世的记忆。前世记忆中柴胡是到了江南误食了一种调料,然后突发异状,薛玉为他找了好多郎中,才让柴胡下了地。

  那时候薛承一心想要对付柴胡,便派人查了这件事,才了解到真相。

  薛承随意道:“反正早晚都要吃,早一些吃对大家都好。”

  崔管家暗自为可怜的柴胡捏把汗,干笑道:“王爷说去江南?何时去?”

  薛承回:“三日后。”

  崔管家没想到薛承早先不同意走,如今决定的如此干脆,一时间竟怀疑薛承是在说笑,“那晏城的事,王爷不管了?”

  “晏城已经没有事了…”薛承长指敲着桌子,“青楼案子只能等回京都再说,汇财当铺的事有庫厉在查,樊清远也不在这里了,我待着也没意义。”

  崔管家点头,心道,这最后的才是最重要的。

  崔管家想了想又问:“那这次去江南的事要不要给王爷透个气?”

  薛承摇头,“不,我去江南这件事,对人任何人都不要讲。”

  三日转瞬而过。

  知府听说小王爷要走,面上不舍,但心里是要多舒坦有多舒坦,甚至不惜花钱为薛承买了两辆马车,这还不算,吃喝用品塞满另一辆马车,薛承坐在前头马车,掀开车帘见人来人往的忙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对着知府道:“让大人破费了。”

  知府大人满面红光,“不破费不破费!”

  薛承腼腆道:“我还会来看望大人的…”

  知府大人哈哈哈笑:“王爷真会说笑。”

  薛承最后点头,算是告别,他将车帘放下,对着车中整理软垫的崔管家撇嘴道:“啧,没一句真心话。”

  崔管家将一旁的蜜饯递给薛承,“为官者,难免的。”

  薛承耸耸肩,扔个蜜饯入口,这会,马车车夫挥了一鞭,马车晃晃悠悠走了起来。

  晏城离薛玉所在相聚甚远,远不如晏城与京都只需五六日便可入城。

  樊清远与叶檀二人,架马而行,除却必要的休息,一直在赶路,叶檀与吉禄是练武之人,并未有什么不妥,反观急迫回家的樊清远,双唇泛白,很明显体力不支。

  叶檀与吉禄示意前头的樊清远,悄声道,“你要不要去劝一下?”

  吉禄摇头,“他归心似箭,任何话都听不进去。”

  叶檀不知想到了何事,突然叹道:“可怜哦…”

  吉禄转头看他,“可怜什么?”

  叶檀轻声道:“可怜他一心回去,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吉禄沉默片刻,立马掉转马头,叶檀见他要走,奇怪道,“去哪?”

  吉禄面无表情道:“之前看见个马车,我去问一下,看能不能买下来。”

  对于这件事,叶檀难得没有与他唱反调,只是凝视前头清瘦的背影叹道:“你速去速回,我这就劝他停下休息。”

  说着,架马赶上前头的樊清远,追上后,扯动缰绳挡住前头,迫使樊清远勒停马匹。

  樊清远抓着缰绳,双手隐隐发抖。

  叶檀道:“樊公子,我的同僚去租马车了,暂且等一等。”

  樊清远被拦路,忍着怒气道:“我还有事,你要等便等。”

  叶檀皱眉,“有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樊清远扯着马左走右走,皆被叶檀拦下来,心急如焚道:“你怎知我不急于一时?让开!”

  叶檀严肃道:“以你现在的状态,绝对坚持不到晚上,哪怕有幸在入夜前入了城门,你也做不了任何事。”

  但樊清远并不买账,固执道:“我的事与尔等无关,你们是走是留我也不在意!若再阻拦我,休怪我翻脸。”

  见樊清远如此固执,叶檀一笑,也不在面勉强,“好,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请吧。”说着真的让出路来。

  樊清远没有在说话,双脚磕着马肚子,继续赶路,途径叶檀身侧时,突然被他出手敲晕。叶檀将人从马上接下来又放到地上。而那边,租马车的吉禄也赶了回来,多年共事的默契让吉禄见樊清远晕倒在地后并没有很意外。

  随后他们二人将人扶上马车,一路骑的马扔到半路,二人一左一右坐在马车前头,由吉禄赶着马车,慢慢的继续行进。

  叶檀进入马车看了会,又钻出来坐在车檐上,与吉禄道:“人有些发热,我随身的药他不能用,你尽快,在入夜前进城。

  “好。”吉禄话不多说,点头答应。

  如叶檀说的那样,马车却是入夜前进了城。

  因为樊清远还没有醒,他们二人并没有将人立即送回樊家,而是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吉禄将郎中送走,回身刚要步入客栈,突然间看到了一只信鸽扑动翅膀在头上盘旋,飞了两圈直接落在吉禄的肩头上。

  吉禄四下看了看,带着信鸽带回了客栈,在叶檀的视线中将信鸽腿上的纸条取了下来。

  匆匆一眼扫过。

  吉禄直接用烛台将纸条点燃,然后道:“王爷命你我借小王爷的名义,进入樊家,保护樊清远。”

  “保护?”叶檀一时间没有理解,“樊清远回自己的家,为何需要保护?”

  吉禄摇头,“王爷命令,照做吧。“

  叶檀暗叹,这都是什么事?

  随后来到床边,看着昏睡的人,下意识道:“我看这是咱哥们儿有史以来接的最困难的任务,哎……我宁可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也不想应付樊清远了……”

  他心里道,整个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多日以来,小王爷是如何受得了他的呢?

  吉禄没想那么多,坐在客栈中唯一的桌子旁,又道:“早点儿休息,明儿一早咱们就去樊家。”

  叶檀想着这些,根本没有睡觉的心思,又凑到吉禄身旁,笑道:“你说咱们在樊家中会遇到什么样有趣的事儿呢?”

  吉禄没有理他,选择闭目养神。

  叶檀还在一旁碎碎念:“啊,你说,咱们在樊家会不会碰见什么恶毒的继母什么的?狗仗人势的丫鬟什么的?”

  吉禄忍不住睁眼,实在是想不通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叶檀笑着道:“王爷孤身一人,小王爷还未娶亲,也是没什么机会能遇到这类事。”

  

继续阅读:第六十三章,樊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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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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