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的错,便是没有早些遇见你。
——《玦言玦语》
秦戏时等了很久。
等到外面没有声音了,头顶忽然有一道光射来。
她眯着眼睛,只见顾玦打开箱子,拿下她嘴里的布,神色复杂地问:“都听到了?”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秦戏时张口便骂:“骗子!无耻!卑鄙小人!”
“进宫的事要再等等。”顾玦一边帮她解绳索,一边耐心劝道,“女帝最近心情不好,你进了宫,我怕她为难你。”
身体一松,秦戏时想也不想就挥手打了过去。无奈手脚绑了太久,麻了,一下力没收住,身体依着惯性从箱子里摔了出去。疼得她呲牙咧嘴。
顾玦想来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滚!”
她撑着身体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密室,四周摆满装着财宝的木箱。室内没有灯,照明的光皆来自墙上镶嵌的夜明珠。
“这是顾府的地下财库,皇宫有条密道直通此处。你来之前,除了我与女帝,再无第三人知道此处。”顾玦平静地解释道。
“可你打晕我,便是要瞒着我了!”
“秦姑娘会因此恨我么?”
秦戏时愤愤地瞪着他:“你过来,我告诉你。”
顾玦刚凑过来,秦戏时再次一巴掌挥去,她速度比平时略慢,顾玦却不躲避,只听“啪”的一声,脸上顿时多了五道红印。
“不解气,可以多打几下。”他深深地望着她,丝毫不见责怪之意。
“你!”秦戏时气得眼泪掉了下来,“你说过会帮我找他,他死了,你也说会帮我报仇,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骗你。”不顾秦戏时挣扎,顾玦将她揽进怀里,无比温柔地安抚道,“皇宫太危险了,你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留在我身边,那些要命的事,我替你做便好。”
“谁要你替我做?!”秦戏时想推开他,却发现他力气极大,自己在他怀里就像一头初生的小兽,仍小兽如何嘶吼咆哮,始终逃不出主人打造的牢笼。
“小戏时。”他轻唤。
三字一出,秦戏时顿时安静了。
“我喜欢你,且只能喜欢你一个……”
顾玦说着,整个人都开始发抖。生怕失去秦戏时似的,将她抱得紧紧的,手臂越来越用力,勒得秦戏时几乎快喘不过气了。
“你……到底是谁?”秦戏时艰难地吐出。
……
顾玦重重一颤,力道渐渐消退,最后无力地垂下双臂,一瞬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目光呆滞地望着秦戏时:“我是……顾玦啊,表字劫生,大商京都人……”
入目处,是秦戏时眉头微拧的小脸:“顾玦,你是不是见过先生?”
“先生?陵安先生?”顾玦眼里满是困惑,“他不是……死了么?我怎会见过他?”
秦戏时凑过来,趴在他身上,鼻尖在他胸口轻轻嗅着,“你身上有先生的味道。”
顾玦更惊讶了:“几时有的?我怎不知……从前也有么?”
“最近的事。”秦戏时静静地盯着他的胸口,眸光闪烁,“自那夜你受了重伤,遇见白秋水后便有了。而且这味道越来越浓……这段时间,你可感觉身上有什么异常?”
顾玦想了想,又摇摇头:“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秦戏时沉默了好久,方才笑着叹了口气:“罢了,大抵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