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不是最好的人,但我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我。
——《玦言玦语》
“来了。”
宇文迟放下敲木鱼的犍迟,抬起头朝秦戏时淡淡一笑。他笑时,青莲幽光映上他的脸庞,仿佛阳光自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那种温和而又自若,深邃如墨玉般的眸子里,却又隐藏着一丝玩世不恭,让人觉出一种遥远的疏离感。
秦戏时有些看痴了,但很快她又回过神,走进屋内,盘腿坐在宇文迟对面,与他四目对视着。
“你想见我。”她的语气是毋庸置疑的肯定,似乎从一开始便看穿了这个男人。
而宇文迟也没有反驳,只抿着嘴,浅浅一笑道:“嗯,我想见你。”
“何故?”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秦戏时叹道:“这句话第一次见面时,你便同我说过了。”
宇文迟扬唇笑了笑:“在下宇文迟,寒武国人,姑娘怎么称呼?”
“大商国人,秦戏时。”
“认识之后,我们便算是朋友了。”
“立场不同的朋友么?”
“不想做朋友,还可以做别的。”宇文迟不笑了,定定地望着她的脸,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道,“我还缺一位夫人,秦戏时,你是最好的人选。”
“这是我的荣幸,还是不幸……”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宇文迟已一把握住她的手道:“能娶到你,是我的荣幸。”
秦戏时抽出手,歪着头问他:“若我不愿呢?”
“那我就哭,哭到你答应为止。”
宇文迟的回答很幼稚,却把秦戏时逗笑了。
她掩着唇,咯咯笑了好久才答:“你便是哭死,我们也永不可能成为夫妻。”
“为何?”
“感情这种东西,是没有理由的。”
宇文迟微微拧眉:“第一,我不需要一个戏偶人来教我什么是感情。第二,夫妻不等于相爱,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秦戏时笑得更凶了,捂着肚子问他:“好啊,你倒是说说,嫁给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比如,我能帮你查出陵安的死因。”
笑声戛然而止。
瞧出秦戏时的异样,宇文迟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淡淡道:“他果然是你的逆鳞,你活着,也是为了他?”
“以前是。”秦戏时缓缓爬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也是……恭喜你,找到控制我的法子了。”
“我不想控制你。”宇文迟撑着下巴,半眯着眼,悠悠笑道,“我只想娶你。”
“何时?”
“你对陵安死心之时。”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在嫁给我的同时,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
“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没关系,我可以等。”
宇文迟抬手拍了拍掌,阿复立即从外面进来,朝他俯首称臣。
“阿复,送秦姑娘回去。”宇文迟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停在秦戏时身上,语气温软,“等各国使团抵达王城……我们还会见面。”
秦戏时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幽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这便是你?”
他因答:“这便是宇文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