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独一无二。
——《玦言玦语》
“小秦兄弟，这两货的酒量也太差了。”
闻人青踹了踹醉得不省人事的顾玦与韩迟，脸上满是鄙夷。
秦戏时走到韩迟跟前，明明醉得满脸通红，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美貌，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醉意媚态。
“你也见过韩秦夫人的画像么？”秦戏时突然问了句。
“哈？”闻人青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朝她眨了眨眼睛，“你认识……韩秦夫人？”
“西洲第一美人啊……”秦戏时嘴角勾起一抹讽笑，“谁会不认识她呢？”
“其实……”闻人青欲言又止，余光偷偷窥向那个容色淡漠的女子，突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秦戏时是个极聪慧的女子，许多事只要向她透露一点点，她便能推测出全部的真相。这是好事，可以提升她的价值，但同时也会为她造成许多困扰。
所谓慧极必伤，便是这个道理。
到头来，还是秦戏时率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先送他们回去罢。”秦戏时盯着窗外彻底沉下的夜空，淡淡道。
“好。”
……
“这小白脸，看着弱不禁风，还挺沉！”
闻人青将韩迟重重地丢在床上，拍了拍皱巴巴的衣服，脸上写满嫌弃。
而另一边，秦戏时将顾玦扶进房间，正要离开，顾玦突然坐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清明，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秦姑娘。”
秦戏时回过头看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疲惫。顾玦愣了愣：“你怎么了？”
秦戏时将手抽出来，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着距离，淡淡道：“没事，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顾玦怔怔地回应：“怎么会没事？我又不傻……”
秦戏时静静地停了一会儿，忽然问了句：“顾劫生，你有没有讨厌的人？”
“当然有啊。”顾玦笑了笑，“我讨厌慕容治，因为他总是靠你很近。我讨厌闻人青，因为你们关系总是很好，让我觉得，我努力了那么久，还抵不过你认识几天的人。我更讨厌韩迟，那个小白脸，除了好看一无是处，你却对他那么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我更讨厌……我自己，不管我做什么，你总是不喜欢我。”
“顾劫生……”秦戏时叹了口气，无比疲倦地说道，“你之前恰好遇见了我，对我心存执念。等将来你遇见比我更温柔善良的女子，也许就不会记得我了。”
“阿月。”顾玦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黑夜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自打我认识你以来，你便很少笑过。其实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我喜欢看你笑。我不想再叫你秦姑娘了，总归……有些生分。以后私底下，我就叫你‘阿月’，阿月……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名字，那一刻你不再是秦戏时，也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你只是我的‘阿月’，好么？”
他的眼里满是期待，亮得出奇，像装满了星星。
秦戏时心知他若是固执起来，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听。
那便随他去罢。
秦戏时放弃挣扎，只丢下一句“随你”，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
“阿月……好俗的名字。”
嘴上说着嫌弃，那双眼睛却早已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