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不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而是有时候面对一些穷凶极恶还厚颜无耻之徒,女人又出于弱势,除了屈服还真没有别的选择。
——《玦言玦语》
宇文攒回国那天还下了雨,好像老天爷也在替这被心爱的姑娘拒绝的可怜帝王伤心。宇文攒也故意不进马车,就这样在雨中骑着马,领着使团车队,渐行渐远。
瞧着宇文攒在雨中渐渐消失的背影,韩秦心念一动,脚下却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却又觉得,这本就是她应该犯的……
雨下得越来越大,从外面吹进来,将地面打湿,于是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竹亭下,摆着一张石桌,两张石凳,宇文攒趴在木栏边,静静地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落在池塘里,漾开一圈圈的波纹,也惊动了水里的鱼。
“王,你真是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上官耿俨然已经成了宇文攒的军师,虽说他自己也是个孤身一人的武夫,却也对于宇文攒这一战的表现,气得来回踱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想想,那西洲女君是何等人物?换句话说,她就是风华绝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你却妄想用那些俗物打发人家,能得手才怪呢!”
“那还能怎么办?”宇文攒发泄似的,将鱼食大把大把地撒向池塘,语气很是不服,“难道真要孤割地送城么?”
“头可断,血可流,城池不能让!”注意到宇文攒脸色的变化,上官耿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要让人家看见你的诚意,能看见的诚意!你明白吗?”
宇文攒支着脑袋,认真想了好一会儿,似乎也觉得上官耿这话很有道理,至于这诚意具体要怎么个体现法,他大概有些想法了。
只见宇文攒将剩下的鱼食全部倒进池塘,伸了个懒腰,颇为轻松地说道:“去把南宫无极叫来,准备打仗了。”
宇文攒一愣:“啊?打仗?打哪儿?”
“废话少说,照做就是了。”宇文攒转过头,盯着水里那群抢食的鱼,勾了勾唇,目光亮得逼人,“这天底下,还没有孤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
寒武国的大军终是踏进了西洲的领土。
按宇文攒的话说,他一定要准备一份能令韩秦无比珍视的礼物。韩秦如今已是西洲女君,最珍视的自然是西洲这个小国。他便是先派兵打下西洲,再将西洲送给韩秦,如此必然能讨她欢心。
虽说上官耿自小便跟宇文攒一起长大,有时仍旧不理解自家武王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抢人领地再当作聘礼还回去?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厚颜无耻之徒么?居然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他要是韩秦,肯定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嫌弃归嫌弃,毕竟宇文攒是他最尊崇的寒武国君,他身为臣子,当然还是鼓励居多的。只是可怜那小女君,才刚继位没多久,就要经历亡国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