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为何不能说出口？万一努力的尽头，是你呢？
——《玦言玦语》
辰轩殿。
陆玄机一进门就闻见了扑鼻的酒气，他下意识后退一步，身后的大门却被随行的十一关上了。
“哎……”
陆玄机刚要开口阻拦，一道娇小的身躯突然扑上来，双臂揽住他的脖子，两条腿紧紧夹着他的腰，慕容楚整个人仿佛三岁小孩般紧紧抱住陆玄机，瘦黄的小脸此时却因醉酒变得通红，双目迷离，甚至闪着盈盈的泪光。
“哥哥……你可算来了……”慕容楚声音软软糯糯，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追着陆玄机求抱抱的小公主的模样。
陆玄机叹了口气，想把慕容楚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慕容楚却抱得更紧了，滚烫的脸埋进他的颈间，委屈巴巴地喊道：“哥哥，你也嫌弃我么？你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如果连你也嫌弃我，我……我可就太失败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人主，赎臣逾越了。”陆玄机稍一用力，便将慕容楚整个人推开，眼看着慕容楚就要摔下去了，他回手一勾，便勾住那盈盈一握的小细腰，像提小鸡一样，将慕容楚安放到软榻上。
正要为她盖上被子，慕容楚却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从前你都是叫我楚楚的，如今……你我终究是生分了。”
陆玄机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深黑的瞳仁里，始终带着一种琢磨不透的冷漠，因此看起来，就好像对她的撒娇完全无动于衷。
这样冷淡的反应恰恰激起了慕容楚回胜负心，她大胆地将陆玄机的手掌捧到自己脸颊边，整个小脑袋都放了上去，贴着那只冰冷的大手，撅着嘴嘟囔道：“坏哥哥，从小就知道欺负我。明明……明明你才比我大十四岁嘛，小时候让我管你叫老师，长大了，又让我管你叫国师！哼！你又没有多老，凭什么总要高我一辈？从前每次我唤你哥哥时，你明明心里很欢喜，却总要罚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真的……真的很怕你……”
陆玄机打断了她：“人主，你醉了。”
闻言，慕容楚却报复似的在他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无奈酒后无力，只在他大拇指处留在一个浅浅的牙印，以及几滴晶莹的涎水，便松了口，继续倾诉：“我觉得，我们都在一点点地改变，变得都快要不认识对方了。当初也不是我想当这个女帝的，是你啊……陆玄机，你害死了我父皇，还把我那些皇兄皇姐都处死了，是你亲手把我送上了这个皇位，是你逼我，让我唤你国师，让我们由师生变为君臣……为什么会这样？你就那么排斥跟我成为其他关系么？陆玄机我好害怕啊！为什么我们的距离总是那么遥远？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在你身上……在你心里留下一丝痕迹！陆玄机，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