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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作者:谭以牧 2020-03-20 21:433,530

  当白志勇和蓝天愚晃晃悠悠走进一家欧式酒吧时,东张西望之际,意外看到江小美。在她的身边,坐着一位精致又漂亮的女孩子。

  “嘿,江小美!”眼尖的白志勇率先打了招呼。

  江小美和区晓鸥回头一看,江小美笑了,招招手:“哎!蓝、白二位先生!真巧啊,来,坐这儿吧!”

  蓝天愚、白志勇二人在吧台坐下。

  小美热情指着区晓鸥:“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区晓鸥,这二位是我带旅游团的客人,白志勇,蓝天愚。”

  蓝天愚和白志勇跟区晓鸥点点头。

  “哦,久闻大名……听小美姐说过你们俩,俩醉鬼,精神状态都不够健康,把小美姐带的团搅得乱七八糟的,不过形象还行!都挺帅的!我以为你们俩是那种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类的。”区晓鸥看着蓝天愚和白志勇,笑了笑。

  蓝天愚小声地嘀咕:“这姑娘真够二的……”

  白志勇冲区晓鸥一乐:“还行,没说我们人模狗样。”

  一句自黑,逗得区晓鸥笑了。白志勇瞥了江小美一眼:“江小美,背后讽刺人,属于道德品质问题啊!”

  小美没搭理白志勇,笑眯眯地看着蓝天愚:“蓝老师,你好像瘦了,是不是从阿德莱德回来,一直在外面疯玩啊?贯彻你们颠覆过去,丰富现在的行动理论?”

  白志勇那个气啊,但是,又不好抢蓝天愚的白。只见蓝天愚点点头,说:“那当然,那当然,已然开始行动了,轰轰烈烈。”

  白志勇总算有了接话的机会,点点头:“丰富多彩,万千风情,喜气洋洋!”

  “还真开始了,佩服,成果怎么样?”小美惊讶的同时又对他们的行动大感兴趣。

  “成果显赫!当然,也是艰难曲折地。”白志勇得意极了。

  “看你们俩那张筋疲力尽风尘仆仆的脸,还有点苦大仇深的痕迹,就知道是曲折地,喝点什么?”小美伸手召唤服务生,然后听到白志勇与蓝天愚齐声说:“酒。”

  “这毛病倒没颠覆,什么酒?”江小美翻了个白眼,见服务生没来,边说边起身。

  “是酒都成,我随和,不在乎牌子。”白志勇冲蓝天愚挤了挤眼。

  小美走进吧台,边走边说:“好,醉鬼的境界,早知道,给你们准备点医用酒精了。”

  白志勇见区晓鸥眉眼带笑,主动把头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你这朋友,真像你,你们的嘴,一直这么损吗?”

  “惺惺相惜,臭味相投呗……”区晓鸥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小美熟练地倒酒调酒。

  蓝天愚、白志勇看江小美居然挤进了吧台,嘴巴张成O型,白志勇环顾四周,惊讶地问:“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自助酒吧?”

  “小美是这个酒吧的大股东,导游是她的兼职。”区晓鸥很乐意为这个贫嘴的家伙答疑解惑。

  “我靠,女资本家啊!大股东?就是老板呐!这么豁大的酒吧,你也太低调了吧?蓝老师,今儿多喝啊,别考虑预算,江小美请客。”白志勇主动张罗开了,江小美看他这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相,觉得很是好笑。

  “哎,区晓鸥,你干什么工作的呀?”

  区晓鸥看着蓝天愚,神秘地说:“猜!”

  蓝天愚开动他的想象力:“光鲜亮丽,神采奕奕,穿着时髦。呃……高级白领?或者,这个酒吧的酒托?”

  区晓鸥摇头:“三无人员,无业、无钱、无房。”

  白志勇很狗腿地跪舔:“嗯,你这样的气质长相,你这样的年龄,可以无业,有业多累啊。”

  江小美却从白志勇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味道,她笑了笑,说:“明白了,怪不得你也是无业游民,因为你也自认为长得挺‘这样’的,人家蓝老师,长得也挺‘这样’的,不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吗?”

  蓝天愚竖起大拇指:“谢谢夸奖,我早就想把我儿子的名字改成叫好帅,那别人看到我就说——好帅的爸爸!”

  小美笑着说:“好无耻啊……”

  区晓鸥抿嘴轻笑。

  白志勇很是纳闷:“你们俩笑什么啊?你们是觉得‘好帅’这个词儿用在蓝老师身上很可笑吗?”

  蓝天愚故意皱皱眉头:“要谦虚,长成什么样都要谦虚,尤其是被区晓鸥姑娘这种年龄段的女孩夸过以后,只能暗自高兴,不能得意洋洋。”

  江小美撇撇嘴:“你们不觉得,窃喜自己长相的男人,应该去泰国混吗?”

  白志勇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定定地望着她:“江小美,谁窃喜了,不就是没夸你漂亮吗,不至于这么吃醋吧?心不大,胸也狭隘。”

  江小美佯怒:“滚!臭流氓。”

  “我是说时代变了,长相,年龄,也是一种力量,可以演变为资本,以区晓鸥的条件,这些可以成为GDP。”

  区晓鸥极为认同白志勇的歪理,她点点头,说:“明白,长相就是信用卡,不但能刷,还能透支,哎,二位大哥,跟说相声似的,这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

  江小美端着酒过来,说:“他俩能夸你?肯定是骂你呢,别乱分析啊,区晓鸥可没靠长相傍大款,人家现在是独身。”

  蓝天愚和白志勇夸张地做了一个期待的表情。在江小美看来,他俩像是在问,你觉得哥怎么样?

  区晓鸥笑了:“嗯,演得不错!”

  四人都乐了。

  “时髦!工作、钱、房子,哪样不是压力?哪样不让你愁眉苦脸?这三样东西都没有,才会有新的三无,无拘无束无牵挂,这才叫活得潇洒,活得有力量。”

  江小美喝了一口酒,看着发言的白志勇,说:“哦,那就等于更新的三无,无心无肺无前途,白志勇,我刚在这儿苦口婆心地劝区晓鸥去找个工作,你又来一通歪理邪说,我刚把她骂蔫儿了,你看,又精神了吧,眼睛又冒贼光了吧。”

  “你别说,这位白先生说的还真有道理,其实拥有的东西越少,心里的负担就会越少,心里会越轻松,越滋润,这是现代人的一种活法。现在一大堆假装聪明的人都高声叫喊着,要潇洒的活,潇洒的活……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只是说,而不敢去做,或懒得去做!”区晓鸥好不容易遇到个知音,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许多。

  知音白志勇兴奋地说:“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咱们孜孜以求,拼命追求的活法,这位姑娘早就享受到了,这是榜样啊!”

  蓝天愚试探着问:“区姑娘,这么说,你也是个轻松自由派?”

  区晓鸥点头:“对!视各种约束各种纪律为粪土!现在社会多宽容啊,不会歧视我这种三无人员,还隔三岔五的有人夸夸我潇洒,想得开,多美啊!”

  白志勇夸张地大喊大叫:“哎哟!江小美江政委,听听,听听!你身边终于有一个明白人了!同路人!”

  小美不敢苟同,自顾自翻了个白眼:“明白个屁,我看是你们几个不负责任的人凑巧碰到一块了,狼狈为奸。”

  白志勇打破砂锅问到底:“区小姐,那你不工作的理由是什么呢?”

  江小美从鼻孔中发出一点哼声,说:“巧了,她的理由跟你一样,很简单,工作累,委屈,老板黑,憋闷,又有点钱,还可以过日子,就把工作辞了。”

  区晓鸥点头表示江小美说得没错:“图个自由自在,舒服,等钱花没了再找工作呗,多大的事啊。”

  “啧啧啧……听听,听听,江小美,我白志勇和老蓝的颠覆生活理论还是有活生生的案例支持的,区晓鸥,佩服!”

  江小美丢个白眼给区晓鸥:“她吃在我那,住在我那,她当然花不了什么钱了!”

  区晓鸥笑了笑:“是,我和小美是特别好的朋友,我辞职以后,为了节省房租,小美就让我搬到她家里去住了,确实不用花什么钱,但是,也经常忍受着江小美的讽刺打击。”

  蓝天愚表示理解:“朋友嘛,当然了,我最近就老在白志勇那蹭吃蹭喝,白志勇毕竟是一个高白……”

  区晓鸥不解地问:“高白?”

  蓝天愚解释一句:“高级白领。”

  区晓鸥恍然大悟地点头,就听到蓝天愚说:“白志勇毕竟是高白,小美毕竟是老板,我是一个穷教书匠,你是一个下岗小白领,咱们俩花他们的钱,一定要心安理得,尽心尽力。”

  “对,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钱,可以买到房子,但买不到家,就像我,活生生的例子。”白志勇忽然觉得有一些伤感。

  蓝天愚像是受到了感染,轻叹了一口气,说:“有的家庭,几根面条就能撑起热腾腾的日子,有的家庭,一堆存款反而把日子折腾得七颠八倒。”

  白志勇拍拍他的肩膀:“总结得精辟!”

  江小美一听情况不妙,急忙转向区晓鸥,正经八百地说:“区晓鸥,你别听他们煽动啊!女人要存点钱,是为了尊严,我妈就老给我说,女孩儿要富着养,不能穷着养,要不然,让人家一块蛋糕,一件衣服就哄走了,没了骨气。”

  白志勇很认真地摇摇头,说:“江小美,我还真不同意你妈的说法,或者说你没文化,曲解了你妈的意思,女孩富养,不是钱的层面,这个富,是指精神层面的富有,见识、修养、世面之类的,没钱,就没骨气吗?就没尊严吗?”

  蓝天愚补充说:“有时候过于在意钱,会失去尊严,会露出贪婪相来,尤其对女孩来说,为钱活着,多难看啊,得学会对钱说去你妈的,我以为,有钱没钱都得活出骨气来,活出开心来,所以说,区晓鸥,不要听江小美的歪理邪说,先乐呵呵,喜滋滋地潇洒着,钱花没了再说呗。”

  区晓鸥看着蓝天愚,眼冒桃心:“崇拜,真不愧是大学老师,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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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岁月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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