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行?”
三夫人一脸茫然,似觉得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倒是杜㫥川神思敏捷,立马说来,“可是那书画世家,三大名坊的公子哥凌景行凌公子?我也有听说过此人,似乎家世富裕,人也英俊,且在咱们镇上也是风风火火的人物。”
“对啊!”杜采珊欣喜道,见自己的娘还是这般迟滞,这才解释说,“娘,你忘了?爹爹留给杜远晴一门亲事,那要登门的夫婿,正是这个叫做凌景行的,就是他,绑架了女儿,也给了女儿这么多的金子。”
这却把三夫人说的更是稀里糊涂了,只好皮笑肉不笑的,“等等,为娘都蒙了,怎么?这凌公子绑架了你,干什么还要给你银子,这事可说不通。”
杜㫥川听的起劲,也不忘瞎捣乱,“说不通!说不通!”
然,杜采珊瞪了他一回,这才老实起来。又慢慢道,“娘,事情是这样的,凌公子对女儿有些误解,所以这才劫了女儿去,可你绝对想不想,这应该是杜远晴的未来夫婿的一个男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三夫人冷不丁一笑,竟也好奇了,“他劫了我的女儿就是不对,可我的确不明白,他为什么放了你。”
“娘,我一直以为,凌家和咱们杜家的婚事,那都是一板一眼没得改的事,谁曾想我套出这凌公子的话,他喜欢的人并非杜远晴,而是杜三巧,你说这事是不是新鲜?”她挑了挑眉心,不知有多幸灾乐祸呢。
就连杜㫥川都有些惊讶,顿时佩服不已,“有胆识啊!巧儿那样犀利的丫头,他都敢看好?不过据我所知,咱们镇上喜欢巧儿的人不少,你说咱们珊珊样子也不差,怎么这么久都没个金龟婿瞧上她呢?”就这么一句实话,被三夫人听了去,又是给他脑袋瓜子上来了一掌!
“你给我少说两句!”三夫人呵斥道。
继而又满是温柔的看着杜采珊,“女儿啊,你继续说。”
“嗯,娘,本来我还觉得这事可太糟了,要是被爹爹知道,岂不得气晕过去啊?可那时候我为了解困,也是不得已,这才和这凌公子商量了一番,他说,我要是能让巧儿姐嫁给他,先是定金一千两,若是成了,还有一千两,娘你可别以为是白银,都是这沉甸甸的金子啊!你说,我杜采珊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啊!”
一听这话,三夫人顿时眉开眼笑的捧着这金子瞧了又瞧,总算是心里畅快了一些,虽然这惊喜来的太快,可却很让人满意啊!
她连连点头,也露出了一抹奸邪笑意,“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娘我平日里没少针对她巧儿,更是没少使绊子,且这几天的事,可让你娘烦透了这个巧儿,奈何啊!今个儿,却有人要拿金子换她?这事可真是稀奇!”
可这金子没捂热呢,三夫人心坎骤然一凉,银子都吓掉了,一旁的杜㫥川赶紧捡起来,也好饱眼福。
三夫人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妥,“难,难啊,珊珊你可别忘了,你爹可不止给杜远晴许了亲事,还给杜三巧也许了一门绝无仅有的亲事,虽说你爹是愧疚你大娘早早去了,才想着早日安置好她两个的后半辈子,可杜远晴还好说,杜三巧那婚事……可是皇上定的,敢忤逆了这门亲事,咱们能有几个脑袋啊?”
想了想,三夫人还是提心吊胆的难受,便抢了杜㫥川手上的金子,又丢了回去,满口愁心的话,“不行不行,珊珊,你拿着这钱,回头告诉那凌公子,这事咱们可不敢做,要是柳家知道了,那可是得罪不起的!咱们一家人,明哲保身就不错了,哪能做这样的事?”
三夫人心有余悸,只要想起杜三巧那鬼精灵的丫头,她这胸膛都是添堵的,如今府上刚安分了几日,她可不想再生是非。
一见自己的娘有些冷漠,且凌厉面色,像是已经决然,反倒为难住了杜采珊。她转念一想,只好换一番说辞来劝一劝。
“娘,你细想想,巧儿姐的确是要攀高枝了,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可娘你也得为咱们三房的考虑,若是杜三巧真嫁进了柳家,以柳家的势力和门第,就算巧儿姐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照样有本事不给咱们好日子过,娘……你觉得?真要到那时候,你悔也来不及啊!”
杜采珊字字鼓勇,有意的蛊惑人心。
三夫人哀哀一叹,真是无可奈何啊!
“唉……珊珊,我的女儿,你说的话不是不在理,只是这件事浑然是个烫手山芋,和谁作对都不要和朝廷作对啊!娘,实在是下不了这个手。”三夫人心绪沉闷,阴郁得好像风雨天似的。
倒是杜㫥川,不乐意那到手的钱成了飞了的鸭子,也跟着提个醒,“娘,我觉得珊珊这话说的在理啊!那巧儿平时仗着自己是嫡女,可没少欺负咱家,她要是日后成了将军夫人,还有本事得了诰命,好了,咱们这好日子,可真是到底儿了。”
他一摊手,何尝不是忧心忡忡?
左右为难之际,三夫人还是有些忐忑,“珊珊,那可是柳家,堂堂的柳大将军,你总不能让人家轻易放弃了这门亲事吧?”
杜采珊微妙一笑,反而是势在必得一般,露出邪魅,“娘……若是巧儿姐自己不争气,毁了这门亲事呢?都说女当嫁好儿郎,可若是巧儿姐先见异思迁,那可就不怪这门亲事不牢靠了。”
“你?!”三夫人顿时大惊,魂不附体的指着她,“女儿啊!你都有这坏主意了?”
只见她点点头,“对,女儿已经想好了,既然上了这条賊船,哪里还有下去的道理?她巧儿姐不是一直有恃无恐吗?那咱们三房的,就好好灭一灭她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