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忆稍微有些愣住,半晌后,她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我只不过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怎么你觉得我会比以前有些不一样呢?你也不用多想,我一直都很好。”
叶芯的眼睛登的大大的,只说:“主子,您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些日子里奴婢都看在眼里,特别是主子醒来以后,整个人给奴婢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她又是何尝不知道自己重生后会和以前有着什么样的变化,二十四岁的吴安忆和十九岁的时候肯定有很大的变化,更何况现在吴安忆想要换一个活法,自己若是再不用行动来保全齐王府,她和谢语堂也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受到众人的祝福。上一世她与谢语堂的婚姻实在不受大家的待见,这让吴安忆心中难免有些憋屈。
“有变化不是挺好的吗?”吴安忆轻笑道,“以前我都不懂事儿,一直以来都是没心没肺的过日子,现如今……若是做错了些什么,说错了什么话,齐王府很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只能说是个人都会变得,只是改变多少罢了。”
“可是,这不是叶芯想看见的。叶芯只想着要主子快乐,主子开心,奴婢就开心。”
吴安忆轻轻捧起的野心的脸,用指间慢慢扶弄这叶芯的额角,神色更加的忧伤:“好……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做主子的最起码可以保证你的快乐,……叶芯,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害怕,不管发什么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
似乎是因为她的这番话引来了叶芯的注意,疑惑地问道:“主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是应该一直都相信主子您的呀。”
“我们叶芯可真的是好啊,一直都在为我着想。”吴安忆轻笑道,“我要是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过着日子,只为一个人而活,那该有多好啊。”
叶芯一听她这话,立马从她的膝盖上起来,坐直了身子,十分认真地道:“可以!怎么不可以!”
“真的可以?”吴安忆温柔地看着她。
“当然可以。”叶芯重复道,“主子还是能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奴婢只希望主子还能天天开心快乐,奴婢还想等着日后主子嫁给一个只对主子好的夫婿呢。”
吴安忆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心想上一世这个女孩为了自己还瘸了一条腿,即使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可还是不怎么受待见,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些不知名的酸涩。
“时辰也都已经不早了,主子还是先去歇息吧。”叶芯道。
“你先下去吧,这儿有我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儿就够了。”
“主子还是去歇息吧,再不歇息,难不成还真的让谢都督与言统领进来吗?”
吴安忆一怔之下,立即就明白了叶芯的意思,今日的确是委托了禁军统领言云澈彻查有关她是如何从迎凤楼上摔下一事,只是她没明白,明明这只是她和言云澈之间的事情,他来做什么?即使这两个大男人武功的确高强,翻过偌大的齐王府也未必又人能发现他们二人。虽然吴安忆也知道叶芯是个反应机敏的人,可她没想到,叶芯的反应居然如此快。
叶芯的话刚说完没多久,两道身影便一闪而过,明明都是健硕的身影,行动却是快如鬼魅一般。
“谢都督与言统领都是我的客人,叶芯先回去歇息吧。”吴安忆淡淡地说道,虽然语气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柔和,可她下的命令叶芯不是听不出来。
叶芯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自己便离开了潇湘馆,言云澈与谢语堂一前一后的跟了进来。待到三个人坐在屋子中间的圆桌旁边落座,这偌大的齐王府已经是寂静无声。
“我的那桩事儿可都是查出来了?”吴安忆给言云澈倒上了一杯茶,瞧了一眼在他旁边的谢语堂,不由得冷哼的一声,随之便也给他倒上了一杯茶。
“正如你所料,是你身边的那个锁芯做的,是她把你从迎凤楼上推下去的。”言云澈淡然地说道,喝了一口茶,“以她的胆子自然是不会这般对你,她是有人指使的。”
“林馥郁?”
言云澈眉毛一挑,看吴安忆这般神情,不由得在想她让自己查这件事儿是不是在耍他。他轻咳了一声,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说道;“你难道就没一点反应吗?锁芯的父亲可是在无忌底下做事的,据说还是非常得无忌的信任呢。”
莫名其妙被言云澈暗示的谢语堂脸色不由得有些尴尬,只说道:“咱们来这儿不是为了来给我批斗的,赶紧说要紧事。”
“行了,你也不必在这里为你自己开脱,这笔账以后再算。”吴安忆徐徐说道,“即使锁芯的父亲不在无忌身边做事当差,她也未必不会做出这般事情来。原本我与那林家女都不怎么对付,她现在可好,手段居然龌龊。”
“难怪你这段时间都是带着那个叫叶芯的,都不怎么带锁芯。”谢语堂恍然大悟,“话说回来,你可真是要和我那侄子退婚?”
“我这话都和陛下说了,即使我不说,父王也不说,可皇后总会天天说吧,我还巴不得让陛下把我这个婚给退了呢。”吴安忆回道,看谢语堂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又看了一眼言云澈,又继续说道,“若是来日真的成婚了,我成了镇南候府的世子妃,论辈分排辈我还得喊你一声四叔呢。说来我与你们的辈分就这么差一辈了,可不能让你们占我的便宜。”
“呵,咋俩还是不是得要谢谢你?”谢语堂反问,对于吴安忆的这番玩笑话而笑着回应,漂亮的眉眼之间还流露出一丝的风情味来,与吴安忆的眉间相互交流着,倒是把言云澈给忽略了。
言云澈咬了咬牙根,对于两人的眉来眼去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眉宇间带着一丝的无奈:“我也是听说,郡主可是和六皇子谈过了?”
“是啊,”吴安忆停止了和谢语堂之间的眉来眼去,表情一下子就正色了起来,“六皇子吴真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受陛下的待见,除了他性子耿直,更多的原因便是陛下还放不下文熙贵妃的事儿。他与你们一样都是军旅之人,可为人做事比起太子与三皇子,我更觉得他登上皇位,必定是个明君。”
言云澈本想说什么,可一旁的谢语堂露出了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浅笑,将手掌按在了言云澈的手肘处,微微用力就握了一下:“云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六皇子此人我也是接触过,虽说出身不高,可也一直都是不卑不亢。日后的事情现在说说还为时尚早,但愿他能不会就和其他皇子一般同流合污才是。”
“其实我都不怎么在乎这个皇位到底是谁来坐,只要能保证的了齐王府平安即可。”吴安忆淡然道,“反正皇上又不是只有这么两个儿子,相比较而言,六皇子除了出身不如其他两位皇子以外,其他的条件样样都不比太子和三皇子差。他的那些不利条件其实也不算什么,不过只是生母文熙贵妃就的母族贪污结党,养母淑嫔是文熙贵妃的故人,出身的确是不高的,还有就是不怎么受陛下的重视而已。”
一听吴安忆这话,谢语堂笑着问道:“六皇子不受陛下重视也就罢了,日后只要好好表现一下,还是能让陛下给他改观。可是文熙贵妃……这件事儿一直都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这岂能是说能改变就能改变的?”
“就是啊,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六皇子天性不善权谋,也是很厌恶权力斗争,这般凶险的事情,他这样的我性情,怎么能敌得过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实力雄厚的太子和三皇子?”
吴安忆拨弄着茶盅的盖碗,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天性不善权谋,这又何妨,不是有我吗?他的实力不如太子和三皇子,这不就是还有无忌吗?那些阴暗龌龊的事情,我来做好了。为了能让那些恶贯满盈的人倒下,也有是为了能保全齐王府,即使让我朝着无辜者的心扎上一刀,但这个也没关系……但只要为了能好生保全自己想要的,我从来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这番话虽然说得阴狠,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奈。谢语堂呆呆地看着她的脸,突然觉得心中一阵难言的震惊,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你说的那些……六皇子他肯答应吗?”
“为什么不呢?他最在意的就是生母文熙贵妃一族的冤屈和养母淑嫔的出身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一个皇位在等着呢。皇位的吸引力永远都是巨大的,没有一个人是能抵抗的住的,哪怕是吴真也是一样的……”
“这不可能!”言云澈一掌拍在桌面上,“按照我对六殿下的了解,他天性厌恶纷争,难道你也是的天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