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行北上
念姑姑2020-06-25 23:424,438

  “敢问笛王可是来送公主?”

  宁笛扬眉道:“非也,本王是要陪公主雪峰之行,路上为她解闷的。”

  蔺北冷下脸,转向一旁,眼里不再有他。

  这个笛王是皇子里最里外不一的,他几乎没有交好的朋友,极难相处。

  长阳公主还等着蔺北跟自己打招呼,谁知他跟十一哥寒暄完,却理都不理睬自己,她使劲攥揉手里的帕子,似将委屈和愤恨转移走。

  另一边与他们三人截然不同,两人一人冷脸,一人笑意,看上去竟莫名几分舒适。

  “正经点,你是不是故意的?”越灵溪觉得自己要被他气死。

  这又是皇子又是公主,外加上安崇丘,这一行人的关系都要乱成一团麻,还如何能成形?!

  越灵溪光想着就觉得心头憋闷。

  离骚却老神在在:“雪峰路途遥远,光去就得大半个月,一个公主在旁边跟你抢那个小白脸,还不把你累死?不给那个小白脸设点障碍,他怎能知道你有多好?”

  越灵溪真想翻个大大的白眼送给他,鉴于一群人当前,她也不好跟他过于接近。

  只靠近离骚低低提醒他:“你最好小心点,别将几个人怒气激起来,有的你吃不了兜着走!”

  离骚被威胁,哈哈笑起来,笑声毫不掩饰:“你太小看我了,好歹比你多混了十几年。”

  两人的对话在其他人那里并听不真切,可是动作却看的很清楚。

  宁笛道:“蔺大人,你这夫人还真是洒脱,是个男人就能聊的火热,本王佩服。”

  安崇丘站的稍远些,听到笛王数落越灵溪,就要开口去分辨。

  长阳公主也看向蔺北,生怕他生气。

  可是,这哪里轮的到他们担心。

  蔺北声音清冷道:“与民一体,向来是皇上给臣子的期望,臣一日不敢忘,臣内子也处处为臣着想。”

  宁笛冷哼:“谁不知蔺夫人盛名,这次雪峰之行,本王是有眼福喽。”

  蔺北声音如同冰冻:“溪儿的确很养眼,给世间多添几分颜色,总是好的。笛王能喜欢再好不过。臣为溪儿备了整整一马车服饰,每日一身连换一年也换不过来,笛王尽情欣赏就好。”

  宁笛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指着他道:“你怎能如此厚颜无耻!你夫人不检点就算了,你竟然还为虎作伥!哪有自己内子任由别人看的!”

  蔺北抬眼飘给他一朵眼云,淡淡道:“笛王所言极是!内子不能由人任意看,笛王也请管好自己的眼睛。所谓非礼勿视,笛王慎行!”

  宁笛一听,差点没被一口气噎住去寻了极乐。从前领略过蔺北的犀利,却从未知他这样厚颜无耻!

  安崇丘却听的心里一阵痛快!

  这个笛王实在歧视人,丝毫为君的气度都没有。

  虽他对蔺北存有敌意,却在此刻站在同一立场。

  越灵溪走回来,看到蔺北脸色虽冰冷,却眼底带笑,本来他以为他会生气,见他如此,她乖巧地走到他身边,主动将小手放进他手里。

  安崇丘看的一阵心揪,刚刚在大殿上,她就没有看过自己一眼,此刻,又故意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一时他尝到了酸涩苦闷,真真难以形容。

  蔺北感受着手中的软绵,笑意盈倒脸上。

  看的长阳公主满心哀怨。

  此刻的长阳公主很是悔恨,自己之前非要听什么市井小民的话,去验证越灵溪是异魂。

  现在倒好,不仅越灵溪不光没有被管制起来,还被盖上了个奇种的佳名。

  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有苦说不出。

  偏还不死心,要一起去什么雪峰,看他们秀这一路恩爱,可什么时候是头。

  有段日子没有毒发,长阳公主几乎都忘记了连心苏的存在。

  这样刺眼的情景真的要一直看下去?

  长阳公主突然想退缩,不想去什么雪峰了。

  宁笛很是敏锐感觉到长阳的变化,没人知道,只要他愿意,他能很容易能读懂别人的心事。

  只是大多时候,极少有事能引起他兴趣,但这一会功夫,他已经看了好几个的心事。

  先是蔺北,他却没看出什么,这也是极少的,他之前没遇到的,一般都是他想看,基本都能看个大概的。

  他以为自己失了能力,又随便看了眼长阳,却不想却看到她心中的挣扎。

  这个妮子,挑事却又没胆。

  这样怎么能做北江唯一的公主,自己唯一的皇妹。

  宁笛貌似无意道:“还走不走?皇上也见了,饯行酒都喝了,你们想叙旧可以在路上叙个够!”

  长阳被他的话一惊,脑中的犹豫一扫而空。

  又坚定下信心,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她抬步上了马车:“本宫上车,先行了。”

  宁笛耸耸肩,也上了长阳的马车,嘴里念念有词:“皇妹,让十一哥陪你下棋。”

  离骚高声道:“凡夫俗子即是如此,只能看到眼前的,孰不知,眼见并不为实。”

  越灵溪捂着嘴笑道:“离大师,有人误会您与民妇是旧识,民妇何德何能,能识得大师,真是民妇之幸!”

  “你有我,就是幸事,哪里需要识得别人。”蔺北清冷的声音道,扶她上马车。

  “得得得,你们够酸,各自上车,别再耽误了。”离骚嫌弃着他俩,自己先于越灵溪钻进了她的马车。

  “离大师,您的马车在后面。”蔺北出手阻止。

  离骚挠挠脑袋道:“哦,哦,看错了,还当是我的车。我去后面。”

  离骚十分不情愿跳下马车,嘴里喃喃着:“一个人坐马车会很闷。”

  蔺北挑他一眼:“无妨,如大师不介意,蔺某愿陪大师一程。”

  “别别别!两个男人有什么好呆的,还是我一个人睡觉的好。”离骚去自己马车前,还对安崇丘说,“你骑马,还是坐车?”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理会他。

  听得离骚对自己说话,他笑意回道:“离大师,在下骑马。”

  离骚点点头,也不再多话,缩进了自己的马车,自是摆好了不可见人的姿势。

  一行人都各就各位,蔺北竟未坐马车,只骑马行在越灵溪车旁。

  安崇丘本想去那个位置,见到蔺北跟的马车极近,也就放弃了想法,跟在了离骚的车旁边。

  后面一队护卫,加上丫鬟小厮皆跟在后面。

  整个队伍行进起来,竟有些规模,走在一处皆惹人侧目。

  蔺北及宁笛、长阳公主对这样的阵仗自是习惯不过,尤其是两个皇子皇女,他们平日出行,都比现下人数多上很多。如若不是离骚再三要不该精简,怕是光他们二人的随侍就得几十人。

  可是这些对于越灵溪却是十分别扭,习惯了原来世界的绝对自由,她十分不习惯被人随侍左右,也有些觉得路途实在寂寞。

  什么也没有,歌不能听,剧不能刷,景没的看,书又晃眼看的直想吐。

  只傍晚,一行车到了驿馆时,她终于下车透口气。

  越灵溪下车后看的第一个人不是蔺北,而是离骚,她想知道那个家伙有没有像自己一样被闷疯了。却不料,看到的是神彩奕奕的他。

  这让她很不解,却碍于人多,不好细问,跟着蔺北进了驿馆。

  长阳公主也有些累,她从未坐过如此长时间的马车,觉得全身都被颠的散架了。

  宁笛下车后,无意扫了越灵溪一眼,却正见她盯着离骚,他一时来的兴致,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却不想又是看不到。

  这让宁笛心里一惊,今日实在诡异。

  他又转向长阳,见她的疲惫与哀怨直直露在自己眼中,他心中更是不解。

  正巧离骚跟了上来,宁笛就稍带看了他一眼,却不想也是一团雾,什么也看不到。

  宁笛没来由地有些紧张,这几个人从蔺北,到越灵溪,再到离骚,这是怎么了,为何自己看不到他们心中所想?

  驿馆里有馆长迎过来,宁笛看过去,只见一片哗啦啦发财的声音出现在他耳中,馆长这是将自己这群人当成摇钱树了。

  宁笛心中稳了稳,不动声色,让自己尽量保持如常。

  正在这时,他后背被人一拍,吓的他一哆嗦,回头,却是离骚。

  “笛王,快走吧,吃一口睡了,困哪!”

  宁笛这才发觉,蔺北拉着越灵溪,长阳公主自己已经落座,他直愣愣站着想事反倒很是突兀。

  “多谢离大师,您请!”宁笛翩翩王子,悠然有礼。

  “别,您是主,我是民。您先请!”离骚半弯着腰,举止甚是谄媚。

  越灵溪看着这厮,知道他想整什么妖娥子。

  在宫里,也没见他对皇上如此礼遇,外出了,倒对一个皇子这样大礼数,无非就是衬托自己和蔺北先落座,抚了笛王的面子。

  越灵溪垂下眼,就当没看到这出戏。

  宁笛却很是欣赏离骚这一举动,笑道:“离大师客气!在宫中我父王尚对您礼遇有加,用饭您都先行。眼下已经出了宫,更是不需礼数。我们不依地位,大师德高望重,理应先行!”

  宁笛随身的小厮极为有眼力,早早将椅子为离骚挪好,方便他入坐。

  离骚拱手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笛王也请!”

  越灵溪听的他们如此虚假,很是头疼。斜眼去看蔺北,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却没想到他也正垂眸斜眼看着自己,样子极为滑稽。

  越灵溪一时没忍住,“噗哧”笑出来。

  这一笑,立时引来一桌围观。

  其他人不好问,离骚好奇道:“怎么?蔺夫人有什么好玩的事,说出来大家一块乐呵乐呵!”

  “没有,没什么,我抽风了。”越灵溪面对他毫无形象,直接用上一世的话来应他。

  离骚听的懂,桌上其他人却听不懂。

  问话的是宁笛:“敢问蔺夫人,何为抽风?”

  安崇丘也一脸关心,秉着呼吸等答案。

  “就是一阵风吹到我这,忽然又来了一阵风,两阵风相遇,气息不稳,所以我笑了出来。抱歉,下次我会注意。”越灵溪想着抽风该如何解释,难道跟他说自己行为无厘头吗?怕是他会更不懂吧。

  可是,现下她的解释,却更让几个一头雾水,惟有蔺北憋着笑,看得宁笛一阵不爽。

  “蔺大人,不知蔺夫人是何意,你能否给大家解解惑?”宁笛问。

  “现下我们出门在外,如总一直这样大人,王爷,公主的称呼实在不妥,大家年纪相仿,不如就直呼姓名好了。”长阳突然开口,她听蔺夫人这三个字眼实在难过,不想再听见谁再提这三个字。

  离骚围着桌,在每个人脸上转了一圈,道:“公主所言即是,这一路并不短,出了北江入了蛮境,总是王爷公主的,很是容易被抓去。我们就相互喊名字吧,大家可以叫我离愿。”

  说着,他颇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实在是离骚太有名,每个角落都知晓,被人听到事太大。离愿就非常好,大家试试,叫我离愿。”

  “离愿!”越灵溪第一个喊起来,这个名字实在顺口,想当年,这可是被自己每天呼上几十遍的名字。

  “叫的还真是顺口,不知道还真当你们两人是旧识。”宁笛似无意笑道。

  “宁笛,自现在开始,你我也是旧识了。”越灵溪直呼着他的名字,叫的很是干脆。

  离骚笑起来:“的确,也很是顺口。”

  蔺北对越灵溪的举动有微微不满,他可以忍受越灵溪同离骚旧识,却无法接受她与宁笛旧识。直到现在,他还未查到,皇上让这个闲散王爷跟着自己这行人去雪峰的真实目的。

  这个人太可怕,蔺北心知肚明,对他极是防备。

  “溪儿普渡天下,任谁都是旧识。”蔺北满眼都是越灵溪,貌美气质出众的长阳在越灵溪这棵豆芽菜面前,竟败的彻彻底底。

  “没错,溪儿与在下亦是旧识。”

  突然又冒出一个人说话,宁笛立刻被吸引过去。

  好像大殿上介绍时,说是安家长子,武艺非凡,护一行人安全。他胆子可真是不小,还真以为这话谁都能说。

  宁笛好暇以整多看了安崇丘一眼,这一下可不得了。

  他竟看到满腔红红的火苗,那是挚爱才会有的景象。

  怕不是,这个安崇丘是越灵溪的旧爱?

  宁笛一下觉得此行有趣起来。

继续阅读:第七十六章 时时想八卦的十一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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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渐欲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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