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溪儿生气了
念姑姑2020-07-22 23:304,435

  余下的男人,望着远处越来越多的火光,对适才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极为恐惧。

  蔺北,少年战神,不光战术出挑,在与人博弈上,竟也能拿人七寸。

  大齐真的要变天吗?

  男人也不喜当下的齐皇,也曾听家中长辈数次提起当年的齐太子。

  齐太子还在人间,真的要回来了吗?

  男人突然站起来,他觉得胸腔被什么东西填满,出了茶楼上马就朝营地而去。

  待他走后,蔺北才从暗处显出身形,来西域后一直服侍他的随从赶紧上前扶住他。

  “大人,您的身体尚未恢复,为何还要操劳别国的事情?”

  蔺北道:“七炎,你是岳父的人,当知岳父此时最需要的是什么,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虽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尽力就好。只是,不知溪儿是否也这样想。”

  七炎哑言,他是唯一一个看到蔺北如何想念着越灵溪,又以身涉险为北江兵士谋出路,将自己卷入极度矛盾中的人。

  有好几次他忍不住,想跟蔺北说青魅无双是怎样涉取他阳气的。

  但事先蔺北再三告诫了自己,只让他盯着他的安危,不让他说任何一句细节。

  七炎知道蔺北是怕自己知道了,会过不去心上的砍,会忍不住告诉越灵溪,他曾经和别的女人那样无距离的接近过。

  他笑着道:“大人,您的信怕是夫人快收到了,她怕是想您也想的紧了。”

  蔺北听了,眉目间现出一抹柔和。

  七炎将蔺北扶着从后门出去,上了马车,架起来朝夜色里奔去。

  蔺北上了马车又晕过去了,再也强撑不住了。

  刘业刚刚跑回自己的营地,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撑着腿在营里走了一圈,没人来过,他留下的一些小记号没人碰过。

  刘业这才松口气,从经过的营里摸了个水壶,也不顾里面水的寒冷带冰碴,他依旧仰着脖子喝了个痛快。

  他一手拎着水壶,晃晃悠悠地到了营门口。

  却见一辆马车直朝营地冲来,吓的他连连怒吼:“停下,停下!军营重地,岂能随便闯入?”

  七炎听到声音,停了车,等了会见车内没有声音,他跳下车,向着刘业道:“将军,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刚才你那几把火烧的不错啊!没想到你在那里还遇到个好友,还真是神助攻啊。你快些让开,蔺大人身体不适,极需休息。”

  刘业听着声音熟悉,凑上来一看,见是白日蔺北交待军令时的随从,他赶忙道:“怎么了?蔺大人他如何?”

  七炎轻掀起车帘一角,见蔺北沉沉半躺在车内,脸色极为苍白。

  刘业立时慌张了:“快快,快跟我来,我带大人去主账。”

  刘业在前面跑的飞快,七炎赶着马车在营地里竟然有些追不上他,等他再到时,刘业已经将床都铺好了,正准备生炭火。

  他见七炎要抱蔺北下车,他连连道:“等,等,等一下,我生好火,烘烘账子再让大人进来,车里比账里还冷。”

  七炎闻言停下手,问:“黑灯瞎火的,你不在账在呆着,到外面去乱跑什么?”

  刘业嘿嘿笑:“你不是都知道吗?那个醉酒的老铁也是蔺大人安排的人吧?”

  七炎看了刘业一眼,道:“你比世人口中要聪明。”

  刘业哈哈大笑:“兄弟,你看,你常跟着蔺大人,能不能给搭句话,我还真是很想与你一样,跟在大人身边啊。”

  七炎愣愣神,道:“好,待大人精神好些,我同他讲。”

  刘业笑着感谢,手里已经将炭火点好,端着盆在账内走了两圈,才与七炎一起将蔺北抱进来。

  刘业看着七炎为蔺北盖好被子,有些不放心的问:“我这里有些疗伤药,你看看大人是否能用上?”

  七炎看他手里那一堆黑乎乎的纸包,有些还带着干涸后的血丝,变成暗红色,他鼻头莫名有些酸涩:“这些大人都用不上,他是太劳心了,伤的是心神,无药可医,只能静养。这几日,你照顾好大人,别让他忧心。”

  刘业哑然:“你呢?”

  七炎道:“我要走了。”

  “去哪?”

  “大齐。”

  “干什么?”

  “回家。”

  “你是大齐的?”刘业眼睛瞪的像铜铃,立时摆出一幅敌对架势。

  七炎摆手:“是哪的不重要,忠于哪里才重要。”

  “你忠于蔺大人?”刘业觉得自己的脑袋又不够用了。

  “刘将军,忠于谁不重要,天下普通民众的安宁才重要。”七炎感慨道。

  他说着,还真就往外走,直走到了账门口,又转过身来。

  “刘将军,我叫七炎,忠于天下。”

  七炎转身没入夜色。

  刘业看着七炎消失,转身看着昏沉中的蔺北,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好重。

  他刚当上将军时都没有这感觉,那时管的是那些兵蛋子,死个十个八个什么也不影响。

  可眼下不同,这个人是北江的战神,是人中翘楚,朝中亮星,哪里容的下丝毫的差池。

  他偷袭了一趟大齐,本就身体已经逼近透支,此时盯着蔺北神经更是不敢丝毫放松,一直紧绷看着蔺北,不知道怎么时候竟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被蔺北推醒的。

  而蔺北,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确切地说,是被他无比思念的声音吵醒的。

  刘业被推的一瞬间,差点从椅子上扑倒去地上,他猛拍着脸,一个劲跟蔺北说着情:“大人,小的没睡着,小的一直看着大人。”

  蔺北补了一夜眠,精神较昨日好了些许,他抬手示意刘业停下来,指指外面:“将外面的人迎进来。”

  刘业这才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还是女人?

  话说越灵溪被离骚送上雪鹰飞入夜空,就在空中足足飞了一整夜,天大亮了,才在一处军营停下来。

  这差点没将越灵溪吓死,停在哪里不好,竟然进了军营,还是北江的军营。

  她现下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宁皇给蔺家和越家处置的信息,整个心始终悬着,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却谁知,她小心翼翼了半天,却一个人也没见到。

  难道这是一处被废弃的军营?

  越灵溪四处走着,边走边喊:“有人吗?有人吗?”

  正是这声音将蔺北吵醒。

  刘业出了主账,一眼就看到一个着青色大氅的女子正朝自己这里走来,乍一见到自己,马上就停了下来。

  刘业与越灵溪对视半晌,刘业道:“你是谁?”

  越灵溪一听对方不认识自己就稍放心些,道:“路过的,走错路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走错路,进到军营来的!你是北江人还是大齐人,赶紧报上姓名!”

  越灵溪有些狐疑地看着他,道:“我说的就是真的吗?这里是北江与大齐的边境交界线,两国人都有可能。只是我是好人,从不害人就对了。我走错路了,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越灵溪想着赶快离开,却不想刘业不让她走。

  “站住,哪有这么容易,你想走就走!还不快进来,我们大人要见你!”

  越灵溪顿住脚,心下有些忐忑:“不用了吧,我又没有害过人,走到这军营真的是迷路了,什么也没有看到,也没有拿,军爷就往开一面,让我走吧。”

  “你说走就走!擅闯军营是死罪,你如果是大齐人,那则是奸细加偷窃罪,如果是北江人,极有可以是叛国罪!还不乖乖进去,听候我们大人发落!”

  刘业长的五大三粗,几句话一出,脸红脖子粗。

  越灵溪看着,判断自己如果想跑怕是绝对跑不掉的,倒不如应了他,去见见他们大人,事情有转机也说不好。

  越灵溪硬着头皮进了主账,刚进去,看到上位上的人,脚步就顿住,整个人都呆愣了。

  刘业在她后面催她:“干嘛呢,快进去。”

  “你出去。”蔺北淡淡道。

  刘业看看越灵溪,又看看自己,指着越灵溪道:“你出去候着!”

  越灵溪看着对面的人,眼眶都红了,还溢出水汽。

  刘业一看,有些慌神,这个女人,是来向大人示可怜的?

  “快出去!”他有些不耐烦。

  “你出去,不是她。”蔺北再次道,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晶莹,可偏他还未恢复,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根本无法上来抱起她,只能等她过来。

  刘业有些不可置信道:“大,大人,我出去?”

  他看着蔺北,见蔺北再没说话,这才明白原来真的是要自己出去。

  刘业出去,将账帘卷的老高,站在门口盯着越灵溪。

  “放下账帘!”蔺北神色有些不耐烦,这个刘业简直无用至极。

  此时的刘业时时都想好好表现,如若知道自己在蔺北心目中留了下这样的印象,他真是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是,大人。这个女人她好像会些武功,小的就守在账外,一旦她有异动,您就喊小的。”

  刘业在放下账帘之前,还不怕死的啰嗦了好几句。

  账帘紧闭,只余越灵溪与蔺北二人。

  “溪儿,过来。”蔺北向越灵溪招手。

  越灵溪脚步未动,仿若没有听到。

  “溪儿,过来。我走不到你面前,身体还没恢复好。”蔺北依然伸着手。

  “你受伤了?”越灵溪终于动了,只是神色淡淡,语气疏离,完全不是刚分别时你侬我侬的不舍模样。

  蔺北摇头:“没有,一点心神,几天就好。”

  越灵溪没再应话,只从怀里掏出一堆瓶子,在里面翻找起来。

  终于,翻到一瓶上面写着安神丸瓶子,她举起来问他:“安神丸你能吃吗?”

  蔺北看着她的神色一直很温柔,见她问自己,他点头:“溪儿给的,什么都能吃。”

  越灵溪一顿,将瓶子扔给他:“才几日不见,你嘴皮学油了。”

  蔺北一下没有接住瓶子,瓶子在地上转了几圈,停在蔺北脚下,他苦笑:“哪里是学油了,对着溪儿,再多的甜蜜也觉得说不够。我好想抱抱你,现在却连个瓶子都接不住。”

  越灵溪看着他,脸色苍白,唇色发青,眼底带黑,满脸都是操劳过度的疲倦态样。

  “战神也不过如此,才两个女人就被挖空。”

  越灵溪站着没动,眼睛看着蔺北脚边那个静静躺着的药瓶。

  “溪儿,”蔺北突然有些心虚,他没料到越灵溪会知道自己与青魅无双见过,她知道更多吗?她知道什么?

  蔺北不知该怎么开口,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

  越灵溪盯着他眼睛问:“你不要跟我解释什么吗?”

  蔺北眼底闪色一丝苦色,最终摇摇头:“溪儿,我蔺北此生只有你一人,我的心早跟着你去流浪,你在哪,它就在哪。”

  蔺北的告白猝不及防,一下子冲进了越灵溪的心,她再也忍不住,彻底让眼泪决了堤。

  蔺北看她站着哭,心疼的如同碎了,他站起身,想要走过去抱住她,却刚站起来,人就向地上滑去。

  “蔺北,你怎么了!”越灵溪见他跌倒,这才慌张,赶紧跑过来,用尽全力将他扶回椅子上。

  蔺北重获了自由,将越灵溪拥进怀里,让头靠在她肩上,如同孩提不般,无休止又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

  越灵溪感受到他的无助,心底对他的不解与愤恨也挥之不去。

  她待蔺北稍稍平静些,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蔺北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是,发生了一点。”

  越灵溪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要跟自己坦白吗?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听下去的勇气,她正要拒绝,蔺北继续开口了。

  “溪儿,岳父回了大齐,想要回皇位,我给了他些助力。”

  越灵溪脑中还停留在他与那两个女人缠绵的画面上,却谁知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她一股气直冲上来,张口就骂开:“你疯了!”

  蔺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头认着错:“我知道,我该跟你商量,一同拦住岳父。”

  越灵溪一听,更生气了:“谁说的是这个?”

  蔺北不解,疑惑地看着越灵溪。

  越灵溪怒道:“你在北江的重臣!我爹是大齐的新皇,你给他助力,宁皇一旦知晓,你是要将整个蔺家都背上叛国罪名吗?”

继续阅读:第一百零三章 待再拥你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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