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喜未过,忧再来
念姑姑2020-08-25 23:284,019

  越灵溪接过信看也不看就揣进怀里,依旧用眼神询问赫季。

  赫季摆手道:“嘴长在你身上,我拦又拦不住,你说呗。”

  越灵溪举起他那个字,道:“白者为空,有事总是空,有事但成喜,若遇心边人,心头可堪委。”

  赫季皱起眉头:“说什么!听不懂!”

  他口头上虽这样说着,但心里却掀起了惊天骇浪。

  有事总成空,是自己的心意最终会成空;有事但成喜,是事情出现转机,最终成为好事?

  这究竟是指一件事,还是两件事?

  赫季看向越灵溪的眼神带着微微灼热。

  越灵溪感受到他的目光,还以为他有些期待了,向他笑道:“刚才还不想听,现在就听着上瘾了吧。”

  赫季向她挑眉,越灵溪却正正脸色道:“但凡你如今进行中之事,均属得失互参,与人交往洽事,若得遇亲信可靠之人,方可心安。”

  这句说完,越灵溪顿了顿,又道:“你觉得谁会是你亲信可靠之人?”

  赫季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除了你,还能有谁。”

  越灵溪点头:“所以,但凡可亲可近之人都不能太过亲近,不然会产生裂痕,再无亲信可靠。”

  但凡可亲可近之人都不能太过亲近,不然会产生裂痕,再无亲信可靠。

  赫季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再看向越灵溪,心中暗暗琢磨,是不是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思,想以此来告诫自己,不要对她起别样的心思,不然现在的关系都不得存在?

  但他又觉得有些不可能,他并未在她跟前显露分毫,反而时时与她有些争执,大事小事都从未宠过她,她不会感觉到的。

  有些话,向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场合,说了是不同的意思。

  越灵溪这句话,怕只是话的意思了。

  赫季心头有些烦闷,问道:“没事怎么想起测字来了,没意思。”

  越灵溪微微有些诧异:“刚刚不是还在等着我说下文,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像在堵气!”

  赫季被她说中心事,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遂笑道:“说说说,只是随口一个字,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多少花样。”

  越灵溪道:“无心之举才是真正所在。刚才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你要与亲信可靠之人维系好关系,这人自然不会是我,咱俩的关系,就是天塌地陷,也不会有半分裂痕。但我在你这里怕是连号都排不上,所以,我说的话你要记在心上,慢慢揣摩。”

  她看着赫季点头,接着说道:“白字主忧心,此字失半得半有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象。也就是说你亲友中如果有姓口旁的,可对其托付绝不会被背弃,且该亲友还会对你极为可贵,让你再无焦虑之心。”

  越灵溪说完,看着赫季半晌不说话,道:“好了,这个字算送你的,不用付银两了。只是以后如若再想测,就不能再坏规矩了。”

  越灵溪站起来,摇摇晃晃上了马车。

  赫季看着她的样子,像极了在街上算命的无良小民,哪哪都透着痞性。

  赫季自嘲地笑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无名无状无规无矩的混混。

  虽她自始至终不是混混,可他却认为她就是一个混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

  赫季有些想不起来了,他明明记得从前她找自己总是问什么桃花头饰,还有安崇丘的消息,他真是唯恐避之不及。

  心变的竟是这样悄然无声息。

  赫季叹口气,正要转身回场子,不防备被一个人撞上。

  “哎呦!赫公子,你倒是看着点,撞死我了。咦,越灵溪呢?你不是说她来了?她去哪了?我想问问她能不能跟她去宫里了,这里已经都没事了,只等开业了。”

  木丫捂着鼻子眼里带泪,这一下被撞的可真是不轻。

  赫季没好气道:“就知道越灵溪越灵溪,让你回北江你也不回,那灵溪苑没人看着,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木丫听不下去:“越灵溪是谁,她会自己走了,让灵溪苑还呆在北江?你说你傻不傻!”

  赫季瞪眼:“我赫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让你一个街头小丫头说傻不傻,你是不是傻!”

  木丫不愿跟他纠缠这些:“我傻我傻!越灵溪呢?不会又走了?”

  “走了,收了封信就走了。她那么忙,哪里能想的起你!”赫季翻个白眼给她。

  木丫泄了气:“唉,早就知道她不会等我,那几个人也太笨了,一个流程就弄不明白,让我给演示好几遍,这是玩的,又不是动脑子,这么叫真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赫季道:“这是玩的不假,但也是要动脑子的,要赢就得动脑子。就像你,你说你来了大齐多长时间了,跟越灵溪才见了几面,这几天她可是天天来场子,也不见你跟她说上几句话。你说这是不是你不动脑子?什么时候忙不行,非得她来的时候你再忙!不动脑子,还想进宫,还没到宫门口,不知道就被谁给碎了!”

  “呸!碎了你吃啊!”木丫啐他一口。

  赫季上下打量她道:“也不是不能吃,看你精瘦精瘦的,成天又跑来跑去,必定肉紧质鲜,比起那蚝牛肉当是不差。”

  “赫季!你真是不想活了!”

  木丫追着赫季跑回场子,直到进了场子还能听到木丫的吼叫声。

  而另一边坐在马车上的越灵溪却正在看着蔺北的信,与以往很不相同,此次蔺北的信竟一个字也没写,只在信里裹了一束头发。

  这是,他实在想得紧了吧。

  越灵溪紧抽几下鼻头,喉咙哽咽着长吸着气,才忍住没让泪滴下来。

  她好想去找他,可是什么时候能走。

  这里至少还要呆上个把月余,真人游戏场子还没开,刚开怕是也有一堆麻烦事,要捋顺都需要时间。

  越灵溪将信装起来,回了宫径直去找越山川。

  越山川正在批折子,他已经有几日未见越灵溪了,此时见到,微微有些诧异。

  “溪儿,你可想起爹来了,快过来,让爹看看瘦了没有?”

  齐刚见到越灵溪,高兴地叫着公主,又是挪椅又是奉茶。

  越灵溪一口将茶饮尽,擦擦嘴道:“爹,这几日境内可还有什么动乱?”

  越山川摇头:“大的已经都平息了,还有几处小的,也不足为患,溪儿问这些所为何事?”

  越灵溪道:“您还记得前几日您给提字的真人游戏场吗?我们想明日开业了,想邀您去给镇镇场子。”

  越山川笑道:“溪儿,这事怕来的不易,虽我们父女还是如从前一般称呼,可是你我都已经不是从前的越姓子孙。爹是大齐的皇上,全大齐的人都看着爹,一言一行都必须要谨慎。如这场子开业爹去了,那明日别的场子开业,爹去不去?到那时,爹就成了卖脸的了。”

  越灵溪一听可不愿意了:“爹,那能一样吗?现在大齐百业待兴,溪儿这个场子如果能一炮打红,那就能很快红遍全大齐,再接着就是北江、南疆、东海!溪儿要赚尽天下钱,都归到溪儿囊中,富可敌天下。”

  齐刚在一旁听着乐了,向着她说道:“皇上,公主这目标可实在大,如果您今日不帮公主这一把,怕是来日想寻公主帮忙也实在是难以开口啊。”

  越山川看他:“嗯?朕向自己的女儿要东西,还会难开口?”

  齐刚只点头笑不语。

  越灵溪嘟着嘴:“爹,您忘了您的国库是怎么充盈起来的?如今我也不瞒您了,别的不说,大齐都城内有接近一半的铺子都是溪儿的,那从不睡觉只知干活的老马家十二女也在为溪儿挣银两。就是因着这些,才装满国库的。而这些,都是蔺北给溪儿的。”

  越山川很是诧异,他知道越灵溪说的这些铺子,还以为是她用了什么计策而获得那些铺子的,却原来是蔺北。

  “蔺北真真超出爹的想像啊!”

  “那溪儿呢?”越灵溪不愿意了,“爹,溪儿也不差啊!虽说咱承了蔺北的情,蔺北又是溪儿的夫婿,可是银子却不能不还。不然女儿以后同他还如何理直气壮!经济基础才决定上层建筑!”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越山川细细琢磨着这句话,一拍黄花大案,道:“去!明日不光朕去,朕的文武百官都去!”

  越灵溪一听大喜:“爹,太好了!那明日溪儿清场,请百官玩个痛快!整日在朝堂上拘着,明日就放肆一把!”

  越山川听着点头:“齐刚,去告诉他们,明日不用上朝,直接穿便服去溪儿的场子。”

  齐刚哈着腰出去,很快又回来了,有些小声地问:“皇上,明日奴才可否跟着皇上,也见见世面?”

  越灵溪道:“有何不可,明日宫中所有不当差的人都去!爹,着朝中百官家儿孙家眷也同去吧。”

  事已至此,越山川既已开了口子,就无所不应:“去,去!全去!明日全城都去!”

  越灵溪趴在他腿上笑个不停:“爹,明日您一去,城中人都得去!哪里还用的着去叫。”

  越山川看着笑不可支的女儿,心中感慨万分:“溪儿,你以往从不与爹如此亲近。”

  越灵溪心中一咯噔,正要起来,越山川又道:“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像极了你娘。”

  越灵溪踏下心来,笑道:“那爹您喜欢我娘,还是喜欢溪儿?”

  越山川大笑:“溪儿,这可没必要问。爹自是喜欢你娘多一点,你娘她,比您还鬼头。”

  越灵溪看着越山川又陷入回忆中的神情,心中默默说:“这话自是不假。那时贵女们巴不得想要安适的生活,哪里会有放着皇后不当,却要浪迹天涯的,这样的女子怕不是穿越来的,也会是极为开明的。也难怪越山川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待第二日天还未亮,街上就涌动起来,不停地有人身着北城跑去。

  “皇上今日与百官都不上朝了,都是北城的真人游戏场!”

  “啥是真人游戏场?”

  “不知道,去看了就知道了。”

  整个大齐都城一大清早都嚷着这几句话,城中能动的,不能动的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越灵溪带着赫季等场子里所有的人等在门口,他们面前站着文武百官,外围早已围的严严料料,御林军在内围紧紧把守着,都在等着最重要的那个人。

  而那个人早就想来,却不得不听从天师的,等着好时辰。

  “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里突然沸腾起来,一片片高呼声扬起,很是震撼人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就是他们的太子,那个爱民如子的太子终于回来了,人群中渐渐响起抽泣声,后来声音变大,盖过了呼喊声。

  越灵溪也被感动了,她没有见到越山川上位,现在看到这民众的激昂模样心中无限感慨。

  “请皇上启开真人游戏场!”

  越灵溪将盖着匾额的红绸一角递给越山川,越山川在众人瞩目下伸手一拉,红绸落下,一行流金大字现出:“真人游戏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红绸一落,人群中又掀起一片浪潮。

  “真人游戏场今日正开业,游戏人生,真人游戏!无限畅快,三日免费!”赫季高声喊着。

  他这话一落,众人更是心痒,一片骚动而起。

  “慢着!上午请皇上及百官入内,下午及以后两日,就全是你们的!”

  “哇!!”

  “哇!”

  数不清的人欢呼起来,声浪震耳。

  越灵溪随着越山川进了游戏场,在她的加持下,越山川玩的极为畅快,接近中午时,该回宫了,越山川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对越灵溪说,不足半年,游戏场必将遍布齐江大陆。

  越灵溪见未世的玩法受到肯定,极为欢喜。

  可是皇车还未离开视线,一匹快马驰来,上面的人急喊:“公主,南疆战败,蔺将军被俘!”

继续阅读:第一百三十七章 蔺北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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