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废越灵溪,娶长阳
念姑姑2020-08-12 23:514,027

  刘业跟着蔺北走了,回京华。

  一路上,刘业的活从跑路变成了狂喊,从废腿变成了废嗓子。

  他脖子上挂着个军中的号角,每到人多的地方,就拿起来吹几嗓子,再扯着喉咙喊上几句:“蔺北蔺大人平定大齐贼子,驱逐瘟疫,奉皇旨回京听赏!”

  两个男人身高相当,蔺北线条刚毅,全身透着一股摄人的威严,刘业粗犷,浑身从上到下处处都透着痞子味。

  如此截然相反的两人骑马一前一后,引来一堆人又一堆人围观。

  开始时两人还要到官家驿站去住宿,等过了两个城池之后,后面就早早有官员自城内迎出来,以最高标准招待。

  就这样,蔺北一路无比高调回了京华,直接就去了皇宫。

  而宫中的宁皇,早在听到蔺北如此不按常理一路招摇时,就被气疯了。

  宁皇一直在想蔺北回京,该找怎样的罪名将他拿下,现下好了,全北江的人都知道他回京听赏。

  如今,他盼着死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还在恭敬地向自己行礼,他怎么看这都是一种挑衅。

  “皇上,臣为了整顿西域驻军回京来迟,请您恕罪。”蔺北态度恭谨,语气诚恳。

  宁皇看着他,一时弄不清楚他的想法。

  蔺北抬头看上龙座,见上位者正看着自己,他再道:“皇上,臣刚进京便入宫,未来及回府换官服,请皇上恕罪。”

  宁皇眼角紧缩,恕罪,什么罪能恕,什么罪不能恕!

  整军本就没有确切时日,蔺北迟这几日着实说不出什么。

  进京急着面圣,未回府换官服,最多是礼数不周,如何恕罪!

  “蔺北快起!西域归来一路劳苦,辛苦了!”宁皇一如既往般慈善,“来人,带蔺大人去北清池去尘,完后与朕一同用晚膳。”

  蔺北拱手行礼:“谢皇上!”

  蔺北随着宫人出去了,宁皇的头却更疼了。

  他回京不回府,怕是府里的事早知道了。

  自己抓了蔺文虎,偏此刻蔺文虎又踪迹全无,他这个一国皇帝该如何向功臣圆谎。

  本以为蔺北会很快洗漱回来,却不想过了晚膳时分,他才穿着素衣回到前殿。

  又是一番谢恩后,君臣两人对坐互饮,蔺北将西域的点点滴滴说与宁皇,宁皇听的津津有味,怎么看都是一幅与天同乐的祥和画面。

  无论再慢的酒也终有喝完的时候,宁皇与蔺北两人都有些微熏才命人退了桌席。

  “蔺北啊,你今日累了,不如今夜就住在宫中吧。上清殿与朕的皇清殿紧挨着,你就宿在上清殿吧。”宁皇拍着蔺北的后背,俨然一幅天子与民同乐的模样。

  “臣恭敬不如从命。”蔺北答应的十分干脆。

  宁皇微愣,他没想到蔺北会答应下来,毕竟他在蔺府还备了一份大礼,如今怕是用不到了。不过,他还是很有后手。

  宁皇哈哈大笑:“朕向来孤寂,有蔺北陪朕,朕心十分喜悦。”

  蔺北跟着也一顿笑。

  两人又寒暄一阵,蔺北随宫人去了上清殿。

  殿内早有宫人燃了烛火,点了熏香,处处都透着一股沁心爽脾的味道。

  蔺北由着宫人侍候自己上了软榻,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睡了,整个上清殿便一片沉寂,烛火早有宫人熄去,只余香炉中散着些微香气。

  蔺北很久没有觉得自己睡的这样香甜了,半夜时,似乎还有人给他喂过水,他正感觉齿间干渴,在睡梦中将水一饮而空。

  一夜好梦,他在极度舒适中醒来,刚一睁开眼睛,就被身边的温软给惊到了。

  蔺北看着身边的女子,罗衣半裹,红唇烈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长阳公主。

  长阳公主早看了蔺北整整一晚上,她从未想到父皇竟会让她来陪蔺北,她虽知这是父皇的计策,她依然甘之如饴。

  能与蔺北共枕,是她日夜思慕的事。

  “臣见过公主。”蔺北一身亵衣,半坐着对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拱手行礼。

  长阳公主被他逗笑了:“蔺北,你在取悦本宫吗?”

  蔺北翻身下床,道:“臣不敢,只是公主来此十分不合礼数,还请公主回您的宫殿。”

  长阳公主支起一条胳膊,身体呈出诱人的曲线,任谁看了都是有喷鼻血的冲动。

  如此丽景,蔺北却视而不见,他神情淡漠如常,仿似从未见到,自斟着清茶。

  长阳公主有些气委,怨气悠悠地看着蔺北:“蔺北,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不想我吗?”

  “不过月余,公主言重了。再者,蔺北已为人夫,如何能想其他女子。”蔺北站起身,拉起一条外袍披在身上。

  “公主请回宫吧,待会宫人们都来了,怕有损公主清誉。”

  长阳公主一听,复又躺了下去:“蔺北,你变了,不是从前的你了。那时我说什么你都应着,现今却怎么也不成了。”

  “公主,您是君我是臣,君有令,臣哪有不听的。蔺北始终是蔺北,从未变过。”

  极为难得的,蔺北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又加了一句。

  “公主也从未变过。只是,蔺北现下身份已有所不同,而且,蔺北与越灵溪情同意合,此生不会再心仪别的女子。公主重情,蔺北无法承担。”

  这话一落,让长阳公主站起身来下床,锦被滑落,身着轻薄的身体裸落出来,带着丝丝不悦。

  “蔺北,你还记得你大婚前你曾去找我,你是如何承诺我的?待父皇解除你与越灵溪的婚事,你我就结为连理。我一直在等你,你却跟我说变了心?你心里装了越灵溪?”

  长阳公主的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落下来,打在轻薄的丝衫上,瞬时清透一片,更是楚楚可怜。

  “蔺北,不要跟我说你忘了!你我的情意是一个越灵溪能够替代的吗?她灵动活泼有烟火气,可是她不懂你,她不知你不能吃辣,她不知你肩膀怕冷,她更不知每逢十五你的灵力便要逆施一次!你是人间麟儿,你我相同,我们生来就带着使命,而不是烟火气。”

  长阳公主虽心痛,却说的极慢,语气轻柔,生怕哪句话让他不开心。

  “蔺北,你是有缘由的对不对?自上次我痛过之后,再没有痛过,你已经没有再对越灵溪动心,不然为何我再未感觉过疼?”

  长阳公主站到蔺北跟前,胸前被泪打湿的薄衫正好对着他,她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带着幽怨又带着渴望。

  蔺北别过眼,站起身道:“公主,疼痛可消,心意难改。是蔺北负了您!”

  长阳公主更是心酸泪如柱:“我不要你这话!你从未承诺,又何来负我!我并不想勉强你,那次中下连心苏也非我本意,只是我听到父皇竟要将一个劣女许配给你,我就心痛难忍,止不住地想要用什么办法将你留在自己身边!”

  蔺北不想再听到连心苏这三个字,前段日子他在越灵溪的血食疗法下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自己身上还有这该死的连心苏。

  他看着面前的公主,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复杂。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他向来护着她,他以为那是为臣之本分,却慢慢地被她当成了一种爱护。

  她的心意慢慢生根,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那时他心中只有家国,面对长阳公主越来越不掩饰的情意,他会不自然,却并不排斥。

  那时满朝都默认他们这一对天作之合,甚至蔺北自己都这么觉得。

  蔺家虽为臣,却是臣中最受皇上重视的,自己作为蔺府世子,身份也非同一般,迎娶公主算是一种选择。

  可那时没有越灵溪,蔺北的心还未动。

  如若一定要娶一个人,那么娶谁都一样。

  这一切都源于,没有越灵溪。

  也因为越灵溪,蔺北心动了,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感受到了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想时刻跟那个人在一起。无论他上朝,去军营,练功,他满心都是她。她在做什么?她在吃什么?她为什么要睡那么长时间?她为何喜欢上街,还同男子说那么长时间的话?她是否吃了自己送去的点心,她是否如同自己想她一样这样想自己?如果她知道自己竟然这样想她,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没出息。

  蔺北的爱如绵绵小溪,缓慢又深切,每一处都小心翼翼。

  初时,他们奉旨成婚,那时是各有所需。

  他想到帮助宁皇建起暗卫,她想要借他寻出杀人凶手。

  而今,暗卫建起来了,却第一个要杀的人是自己。

  而今,她的杀人凶手依然未找到。

  他的心已经给了越灵溪,无法再容纳任何一个。

  他为自己对长阳公主默默无语感觉悔恨,他不该让她默认自己对她有心,不该让她心意一直长成这样。

  长阳公主是个好女孩,重情没有其他贵女的跋扈,为人随和。

  如果。

  好,没有如果。

  可蔺北却不想长阳公主过份伤心,但又不想她再为自己用心。

  “公主,人生来有命,无人能知晓。蔺北先前无意冒犯,求公主自此后不要再在心里存有念想。”

  长阳公主头摇的如同拨浪鼓:“蔺北,不可能了。连心苏一旦中下,绝无再变心的可能。你不可能对越灵溪动心,否则你会死,我也会死。此生除非不动情,如若动情,则只有你我同心。连心苏世间无解,命运已经将你我拴在一起,不可能再分开了。”

  蔺北看着她,有一种想要告诉她解毒的冲动,但还是忍下去了,此时不是合适的机会。

  “臣告退。”

  蔺北起身,没有一丝留恋往外走去。

  既然长阳公主不走,那么就自己走好了。

  长阳公主没想到蔺北会这样干脆,她不信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他都无动于衷,她在身后喊道:“蔺北!你不能这样无情无意!你我是分不开的,注定要在一起,你为何要这样执拗。”

  蔺北充耳不闻,径直朝前走。

  却没走两步,就被一团明黄拦住去路。

  宁皇看起来十分气愤:“蔺北!大胆!你竟然敢染指朕的女儿!”

  蔺北神色冷冷:“皇上,臣何来染指公主?皇上已经为臣赐婚,臣已为人夫,岂会再去寻别的女子?再者,这上清殿是皇上安排臣休息的,臣半步也未多走,连眼都未曾多看一眼。公主为何会在此,臣实在不知!”

  “大胆!”宁皇气的手都抖起来,指着蔺北上下起伏,“你这伶牙俐齿还想混淆视听!公主乃天之娇子,岂是你这一两句就能辨别清白的?”

  蔺北道:“皇上,不知您是何意?”

  宁皇脸都黑了:“蔺北,这要何意,你在质问朕吗?”

  “不敢。”蔺北不卑不亢,一言一句的回着宁皇。

  “公主与你共宿一夜,你怎么解释?”宁皇也不兜圈子了,自己女儿还在里面,他想赖都赖不到。

  “公主未与臣共宿一夜,这有宫人作证,臣睡下时只有臣一人。”蔺北道。

  “你说只有你一人!你对宫中了如指掌,想给公主送个信岂不是易如反掌?有公主在,那些宫人做什么证!”宁皇道。

  “皇上,您着人在殿中燃了迷睡香,臣入了殿就睡了,哪里又会感知入睡之后的事。”蔺北道。

  “胡说!”宁皇怒道,“朕岂会安排这些!”

  蔺北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了一物递向宁皇:“皇上,这是臣刚在窗边寻得的香灰,怕是殿内还有余存,却不知这是与迷睡香不是。”

  宁皇一见,脸色都发黑了,这个蔺北怎会知晓这些闺中之物。

  “皇上,臣该回府向祖父请安了,臣告退!”蔺北不愿在宫中再留半步。

  “站住!朕可有说过让你走?你与长阳之事还未解清,岂能随意离开?”宁皇着人拦下他。

  蔺北道:“皇上意欲何为?”

  宁皇道:“废越灵溪,娶长阳。”

  蔺北登时下跪:“蔺北谢皇上隆恩。”

  长阳靠在门边早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万万没想到蔺北竟应下来,一时欢喜地不知何如。

  宁皇也十分意外:“蔺北,你没生病?”

继续阅读:第一百二十四章 公主寻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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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渐欲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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