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是真的，一定在说谎，不过是为了想要获取相府千金的身份和权势，来满足她的野心罢了。”
“是真是假，我和老爷自有分寸，不用你在这儿多嘴多舌。倒是你，事到如今，该好好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了。”
严秋云心里一紧：“什么当年的事情？夫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好，李嬷嬷，把当年产婆的供状拿出来。”
李嬷嬷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当年给严秋云和秦惜时接生的两位产婆的供状，都签字画了押的，并将供状呈递给孔彦昌。
里面所说的大致内容，叙述了严秋云当时如何收买她们，并将两个孩子掉了包，孔素素取代了程皎皎原有的地位，程皎皎则被扔到了野外自生自灭。
孔彦昌看完气急败坏，狠狠瞪着严秋云：“两位产婆都已经招供，供词在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严秋云，你好大的胆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将孩子掉了包，还将我的女儿丢到了野外，信不信我将你丢出去喂狗！”
严秋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孔彦昌苦苦哀求，诉说自己的无辜。
“老爷，这都不是真的，妾身从没做任何对不起老爷的事情，这两份供状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能只凭夫人一张嘴，便要断定妾身的罪过。据妾身所知，夫人早就和这个女子认识并来往，她出府那么多次，就是为了要见这个女子。”
“若这女子真的是夫人和老爷的亲生女儿，为何不早一些来相认，反而在暗中来往，其中用意究竟为何？老爷难道没有想过吗？”
孔彦昌这时才知道，前些时候秦惜时满面红光，胃口变好，精神头也变好，原来是因为见了程皎皎。
那一切谜底就都解开了，正因为见了亲生女儿，秦惜时才解开了这么多年的心结，脸上也渐渐多了笑容，没有早些相认，孔彦昌相信秦惜时这么做有她的道理。
倒是严秋云，刚才踏入正厅的时候，还一副并不认识程皎皎的样子，眼下便说出秦惜时与程皎皎私下来往的事情，可见对程皎皎她早有关注，也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反而是严秋云的用心才更为险恶。
孔彦昌望向严秋云的目光，更多了审问之意：“你怎么知道夫人与她私下来往，你跟踪夫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严秋云自觉说漏了嘴，可眼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妾身……妾身也是为了老爷着想，夫人久不出府门，突然之间频繁出入，脸上还有了笑容，却依旧对老爷疏离冷漠。妾身怕夫人……怕夫人背叛老爷，在外面做了什么让老爷丢脸的事情，故此这才派人跟踪，但绝无恶意。”
“后来……后来就发现她和一个美人斋的老板，也就是程皎皎，相聊甚欢，几次三番私下见面，妾身就觉得这个程皎皎不简单，后来又见国师同程皎皎来往，更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眼下看到国师把程皎皎带到相府，说什么这个女人是老爷和夫人的女儿，实在是荒唐！妾身这才明白过来，一定是国师不满足手中权势，继承国师之位之后，野心勃勃，竟利用夫人想要寻找亲生女儿这一点，不知在哪儿搜罗了这样一个与夫人相貌相似的女子，来冒充夫人的女儿，引诱夫人对这个女子信服，时机差不多了，便把人带到府上，信誓旦旦的说她是老爷的女儿，以此掌握更多的权势。”
“老爷，您万不可被这几人给蒙蔽了双眼，只是单看长相，便认为她是您的女儿呀。何况当年事已久远，那些证据并非不可伪造，若仅凭这些，老爷并认定妾身是心思歹毒之人，妾身实在是冤枉。”
“何况姥爷这些年也看到了妾身的艰难处境，若是妾身真的对孩子掉了包，让孩子稳居嫡女之位，借此来提高身价和地位，那这么多年来，妾身早该行动，着手取缔夫人的位置，可是妾身没有，一直谨守本分，即便遭人白眼，也甘愿在妾室之位，并且不奢求过多老爷的宠爱。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妾身的清白吗？”
“老爷认下一个乡野之间的所谓女儿，让本就不清醒的夫人再次受到蒙蔽，便宜了外人，惹的家宅不宁，难道这就是好事吗？老爷，这种认祖归宗的事情，万万不可大意啊。”
严秋云一番话，让本来笃定程皎皎身份，相信秦惜时眼光的孔彦昌，一时间有些迟疑和犹豫。
是啊，单凭长的像，不能说明什么的。
这个时候，冯衍开口道：“丞相，此事还有一证人，足以证明皎皎的身份。”
“谁，带上来。”
冯衍命人将凤娇带了上来，严秋云更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自己的人当真被抓了，而且还供出了自己，不然的话，冯衍不会如此自信的把人给带上来。
能证明程皎皎的身份，便能证明是严秋云派她去害人的。
“此人是姨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前几日佯装孤儿潜入美人斋当伙计，试图下毒害死程皎皎，还要嫁祸给靖王妃，这些，姨娘该是知道的吧？”
冯衍看着严秋云，一字一顿。
严秋云连连摇头：“你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这奴才我前些天找不到了，还想着让管事嬷嬷给我重新派一个丫鬟过来，至于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凤娇一听这话，主子这是要将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她一个人的头上啊，立即开口道：“姨娘，明明是你指使我去害程皎皎的，如今怎么能不认呢？那鹤顶红还是你给我的，说无论如何都要让程皎皎在京城消失，如此，素素小姐才能保住嫡女的位子，夫人的女儿才能永远都不出现在相府啊。”
这下，严秋云狡辩什么都没用了，孔彦昌冷冷的盯着她：“我真是看走了眼，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入府里，如今让你犯下这龌龊事！把你打死都不足惜！”
“老爷，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凤娇那个小贱人，一直都埋怨我薄待她，恩将仇报，这才帮着冯衍等人污蔑我的，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老爷，你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