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沈老板会知道是香林阁找麻烦，当时那么多的店铺老板堵在珍阁门口，为何不是他们中的其他人？”
沈千石无所谓的说了句：“猜的呗，而且你的回答，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又何故还要追究理由？”
他是觉得没必要，程皎皎觉得有必要。
“莫非又是你那派在我身边的跟踪者告诉你的？”沈千石在程皎皎这里，是个心机深沉的主儿，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过他的把握，是建立在程皎皎一再被揉搓的信任上的。
还能答应同他合作，程皎皎都觉得自己疯了。
这样一个时刻派人盯着自己的人，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眼下却已经成为了合作者，她的心是有多大啊。
沈千石笑了，摇头，否认的很是果断：“你难道没发觉，最近已经不常有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了吗？”
这倒是真的。
“你和他都处成了师徒关系，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哪儿还有功夫去理会你的事情。无非就是时不时的去探望你，教你一些基本的三脚猫的功夫罢了。”
听他这口吻，似乎并不相信程皎皎当真能学有所成，拜个师傅，倒像是在打发时间一样随意。
和这样的人，程皎皎也懒得向他证明什么，接起之前的话茬儿：“沈老板问香林阁找茬儿的事情，可是要出手帮忙？”
“帮忙？我都自身难保，如何帮忙？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程皎皎觉得他好不要脸，这个人脸皮厚的跟城墙一般了，自己能忍得下她，算是穿越来的奇葩事情之一了。
也对，能和刘云杰，程婉儿，王翠花那些奇葩的人们斗上好一阵，她这心的容忍度的确得到了锻炼，难怪会在听了沈千石的话之后，她还能淡定的坐在这儿，手里的茶盏也还能安然无恙的待着，一丝茶水都未洒出。
换做在现代的性子，沈千石说这么多没用的废话，一副关心又实则看热闹的欠扁模样，程皎皎早就急了眼，一巴掌招呼过去了。
不过，程皎皎也不是干待着被戏弄的主儿，谁还没有一张嘴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气人的话不是当场就来吗？
“也对，如今珍阁在周口镇首屈一指，还多了分店，脂粉肆自然是要自保求生，否则只怕是要被比下去，不然沈老板也不会主动来求合作，是吧？”
程皎皎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说完，沈千石无话可说。
否认吧，人家说的都是真的，承认吧，那不是抬高了珍阁的地位，贬低了脂粉肆在周口镇的地位？哪个老板会自降自己店铺的名声？不可能。
看他吃瘪的样子，程皎皎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货送到了，我就先告辞了。”
程皎皎要走，沈千石不忘提醒：“香水的合作别忘了，我还在等着呢，你那宝香斋，不会还没开张，就要关门大吉了吧？”
“沈老板真是有心了，多谢关心，关门是不会的，开张的时候，也自然会给沈老板发送请帖，到时可别忘了捧场。”
程皎皎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离去。
心道，要不是看在与他合作的份儿上，才不会如此嘴下留情呢，必然要好好的和他争辩一番，怼的他半个字都吐不出。
沈千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却是没消失过，直到不见了人影，他才转去后院的休息间，落座，对着那个在躺椅上假寐的男人说道：“我觉得，你该趁着她还听你话的时候，好好的修理修理，否则等翅膀硬了，连你都能够打得过的时候，你再想教训她，可就没机会了。”
喻皑眼睛都不睁：“你想教训她，那是你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
沈千石不无嫌弃道：“既然你是站在她那一边的，我的地盘以后你就不要来了，省的让我见了生气。”
“生气？有什么可生气的，想要在斗嘴上胜过她，你是绰绰有余的，除非……”喻皑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沈千石，“你本就是在让着她，沈老板，我说的没错吧？”
沈千石哼了一声：“可笑，我让着她？她有什么值得我谦让的？”
“因为她给你提供了合作的机会啊，若非是她，你这店里不可能卖到上热销的美眸笔，帮你赚大钱，对财神爷，没几个人不毕恭毕敬的，沈千石，承认吧，在赚钱方面，你终究还是归于俗气了。”
沈千石闻言很是不服气：“我赚钱是俗气，那你一个堂堂的皇子，总是在这市井间的赚钱铺子里晃荡，就不俗气？别人不知道你做什么，我可是知道的，身陷于儿女私情，在我看来也是俗气的很！”
“随便你怎么说，我无非是看她有趣，想要借以舒缓我在宫中的烦闷罢了。”喻皑毫不在意，否认的也是轻描淡写，又将眼睛给闭上了，透过窗户，晒着清晨的阳光，好不惬意。
“你就嘴硬吧，等你苦恼如何将她带入宫里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来找我，我才懒得帮你。”
说完，沈千石离去。
喻皑再次睁开严谨，望着窗外摇曳的柳枝，眉头微微浮现了愁意。
他多次否认沈千石所言，无非是不敢面对心中的感情，在宫中隐藏自我到现在，终于有了想要夺太子之位想法，却不想遇到了程皎皎。
沈千石话中有一点，是他到现在也不敢去深想的，那便是，若他当真对程皎皎付诸了真情，他通向太子之位的道路便将要越发的崎岖坎坷。
今后的事情，谁能预料到呢，他暂且不想思虑那么多，无非是自寻烦恼罢了。
沈千石才出去没多久，便又匆匆的回来了，告知喻皑：“二皇子来了。”
喻皑猛地起身，随手便将一旁的脂粉盒子打翻，脂粉倒了自己一身，香味散开，浓郁的直呛鼻子。
沈千石忙将桌上都摆满了各色脂粉，将做原料的捣杵，放到喻皑近前，一切都妥当，门开了，二皇子走了进来，前头给二皇子带路的，是脂粉肆的店伙计，一直都在沈千石身边伺候的马肖。
“二殿下，六殿下还在忙呢。”
沈千石忙迎了上去，喻皑则捂着嘴咳嗽了半晌，见到喻谨，似是十分惊讶，忙起身，却因为起的太猛，头有些晕，站立不稳，险些栽倒，好在长风及时将他给扶住了。
喻皑脸上勉强露出笑意：“二哥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