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当面警告
许白先生2020-02-10 01:266,594

  顾廷从身后摸出一柄小刀握在手中,拔刀出鞘,淡淡月光落在刀面,他走近了些,光线倒有些晃着秦深眼了。

  “你和邵迟的那些事,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他步步紧逼,想痛痛快快打秦深一顿,消消他内心火气。

  秦深已经没时间去想那些事了,虽然他对自己的打架能力有一定自信,但对方手里带着刀,他还是稍稍有些忌惮。

  刚往后退了几步,肩膀便被一有力手掌摁住。

  他心道完蛋,难道是顾廷还叫了帮手?还悄无声息的潜到了他身后。两面围堵,腹背受敌,好完蛋啊。

  桥上从旁边拐过来一辆大型货车,车前灯扫过三人,顾廷这才看清秦深身后人的模样。

  “来的倒挺及时。”他从口袋掏出黑色手套戴好。

  谢远把秦深护到身后,两手伸长做保护状,歪过头去低声说:“你去巷子口等我,这边我来解决。”

  眼睛直勾勾盯着顾廷,稍微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秦深手机里那通电话是第二人格拨打的,他还是想问问秦深今天不开心是因为什么。

  谢远今晚苏醒的晚,看完日记就直奔秦深家。

  但他家一片漆黑,敲了许久的门也没听见半点动静。他又忘了带手机,没办法打电话约他见面。只好来这桥上碰碰运气,没想到秦深真的在这。

  双方周身皆隐隐泛着寒气,气势汹汹,没有半点退步之意。

  秦深上午随口说的身体不舒服,没想到现在一语成谶,为了不拖后腿,他听话的一路小跑到了巷子口,远远旁观着,想着万一那人顶不住了,他再冲上去帮忙。

  话说,面前这个人是谁,谢远还是“小秦”?

  秦深畏畏缩缩的动作倒把顾廷逗笑了,双眼一闭一睁,觉得甚是不堪。

  “八年前他来救你替你挡刀,现在倒反过来要你保护他,说来也真是巧,地点都在江边,对面的人,都是我。”

  秦深逃走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倒是面前谢远,有这个机会和空间,把话摊到明面上说的感觉还挺舒坦。

  “扯这些没用的干嘛?”谢远把袖子拎下来,挡住纤细的手臂,拉好外套的拉链,双手揣兜,下颚骨微扬,头发耷拉下来,挡住了点视线,他冷嗤一声转移了话题。

  “不如讲讲你为什么讨厌秦深?你说你这一切不顺利都是拜他所赐,是他导致你车祸?还是他抢过你家钱?你想抢他的角色,你配吗?”

  言辞犀利,句句似刀剑般硬生生戳在顾廷身上。但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颇有些欣慰。

  “想想昨晚你那害怕的样子,今天毫却能不犹豫的挡在秦深面前,这喜欢还真是能让人变得勇敢。”装模作样的感慨一番后,他低低叹了口气,颇感惋惜,“可惜啊,他喜欢的不是你。”

  “无所谓,我做什么是我的事,他喜欢谁是他的事。”

  没人规定秦深必须喜欢谢远。谢远想保护他,不需要秦深对他感谢,更不需要秦深喜欢他。

  但顾廷那句话说的很对。

  喜欢确实会让人变得勇敢。

  他满含冷漠,横眉扫了过去:“所以呢,你到底为什么讨厌他?”

  “你想知道就自己查啊,”他低头轻笑一声后,脸色忽的一变,攥紧手中小刀直奔谢远而去,“不废话了,直接打吧。”

  刀尖对准心脏,想要一刀捅进去,被谢远侧身躲开,抬腿用力往他背上一踹,顾廷疼到呲牙咧嘴,怒气更甚。

  反过身来,顾廷的腿往前踢,踹中目标,附身朝前刺去,明晃晃的刀尖带着明晃晃的杀意。

  谢远赤手空拳,难敌他刻薄刀尖。

  小刀划开他的衣服,在他手臂上落下浅浅几道伤痕。

  谢远的动作明显缓慢下来,低低喘着气,把疼痛吞进喉咙里。

  两人实力相当,当一方速度慢下来,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顾廷脑袋转的极快,虚晃几招后,将刀直直刺进谢远身体里。

  幸好刚捅进去一点点刀尖,他就硬咬着牙一腿踢飞了那小刀。

  他的鲜血随之飘向空中,随即落在地上。

  顾廷对自己的打架技术还颇有自信,没想到一闪更有一山高,谢远居然中了一刀后,居然还能把他踢到手腕疼痛。实力不可小觑。

  捡起掉落一旁的刀,顾廷朝他晃了晃,“八年前秦深可比你惨多了,中刀之后鲜血直流,还被扔进江里差点死掉,全是拜你所赐,今天你还他这浅浅一刀还远远不够。”

  “我欠他多少我自己心里清楚,”谢远捂着胸口,感觉到手指被渗透出来的血浸湿,黏黏腻腻,疼痛感渐强,但眉头紧蹙,他还是强忍着讽刺道:“不如来聊聊你,聊聊你欠我和秦深多少。八年前你是李华那边的人,是施暴者,是和那些坐牢的人一样,应该下地狱的人。你现在好意思来怪秦深害得你生活悲惨?做人可是要讲良心的。哦我忘了,你没有良心。”

  今晚的谢远,谈吐顺利,逻辑清晰,有条不紊,和之前那个说话结巴,沉默寡言的谢远简直判若两人。

  “我下地狱?”顾廷像听见了个极度可笑的笑话般嗤笑了许久,重复了遍他的话后,脸色一变,五官扭曲,狰狞骇人,他把小刀扔进幽深的江里,厉声道:“应该下地狱的是那些传谣言的人,还有那两个从小抛弃我的父母,还有,害得我手断了的司机,和秦深,对,秦深。”

  他点点头补充道:“他应该死。”

  顾廷他,从小被爸妈抛弃?家庭贫困,断了手没办法高考,之后浑浑噩噩的,难怪他会觉得害他没法高考的秦深,就是毁坏他人生的罪人。

  可秦深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顾廷没能给他回答。

  他像个疯子一般说完那句话后,就兀自离开了。

  谢远一时脑抽,伸手戳了戳伤口处,疼到他想抽自己耳光。

  盯着顾廷的背影,他竟然心生一丝怜悯。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

  面对不了这个世界却心怀善意的谢远生出了解救自己的第二人格。

  顾廷也接受不了这个世界,但他自甘堕落,就快走火入魔,沦为装着恨意的容器。

  想着秦深还在巷子口等他,他赶忙跑了过去,却见那家伙比他还先昏迷,倒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折腾了许久,才把昏迷的秦深背到自己身上,好在旁边就是家医院,不然他们俩得一起在路边昏到明早,运气好才能被路人送进医院。

  医生给昏迷的秦深拍片,再仔仔细细的做完各种检查后,说出了句颇惊人的话:“他这是……饿的昏过去了。”

  饿的?无语。他还以为秦深是受了什么内伤。

  医生把他拉出病房,往上抬了抬眼镜:“刚刚拍片子,我发现他脑中的淤血很是严重,压迫神经,可能会形成失忆,他现在有这种情况吗?”

  谢远点点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想起来吗?”

  “可以带病人故地重游给他听点过去喜欢的音乐……”

  医生叭叭的说了一大堆,谢远印象最深的,却是最后一句,“如果爱人能用心陪伴,说不定会早点好起来。”

  爱人?那秦深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难道是,邵迟?

  公司人不会无缘无故开始传谣言,肯定是有种种痕迹表明,才会惹来众人猜疑。

  那天傍晚那两个年轻人说邵迟和秦深有关系。

  所以,到底是不是呢?

  但他又暗暗问了遍自己,他希望秦深想起过去那些事来吗?

  再说,秦深刚失忆那阵,秦妈妈秦爸爸肯定尝试过各种方法,可看样子,都没能让他恢复记忆。

  现在对秦深来说,谢远不过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同事,他凭什么让秦深想起那些事来呢?

  所有思绪在脑海中千回百转,最后缠绕成结,捋不出半丝头绪。于是他决定先去找邵迟。

  医生出言拦住他:“你还是先去处理下伤口吧。”

  谢远没来得及回答他,转身跑进了病房。

  彼时秦深还在沉睡,呼吸平稳,面容安详。

  从他身上摸出手机,指纹解锁后找到邵迟的电话。

  他和邵迟的通话记录最多,谢远顺手翻了翻,起码上百条。电话备注就一个邵字,分组是恋人。

  谢远一下明白了。但苦涩了半晌,他还是拨通了邵迟的电话。

  第一通响铃二十秒就被挂断。他锲而不舍的打了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四个响了十秒就被接通。

  电话那头邵迟的声音显得十分厌恶加不耐烦:“大半夜的你打这么多电话干嘛?吵死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是谢远,现在有空见一面吗?”

  “谢远?”他怎么跟秦深在一起,还用秦深的号码给他打电话?

  为了躲避许易,邵迟特意跑到阳台上接电话。

  他转身看向漆黑一片的家里,“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

  “只要你过来,上次的表白我就给你个答复。”

  以这个为诱饵,他也许会上当。

  谢远补了一句,加重了邵迟的欲望。“你要是不来,那以后我都不会考虑了。”

  他倒要看看,谢远要怎么当着秦深的面,对他说那句肯定的答复。

  “在哪见?”

  “排普江,桥上。”

  也就是他刚刚和顾廷肉搏的地方。

  他决定忍着疼痛,咬牙坚持到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身上这个是小伤,无需挂齿。他一定能撑住。

  于是邵迟蹑手蹑脚的回房间拿了外套和车钥匙,看见许易还在蜷缩着身体乖乖睡觉,轻轻吁了口气,径直出了门。

  彼时他尚且不知,浅度睡眠的许易早就被他吵醒,并且猜到他可能要出门,提前在他口袋按了个纽扣型窃听器。

  许易是计算机系高材生,这些技术活根本不在话下。

  他翻身起床,站在窗边盯着一路飞驰而去的邵迟。换了身黑色衣裤,打开手机定位,跟着窃听器的位置一路找了过去。

  邵迟到的很快,没让谢远在那边等多久。

  谢远半隐在黑暗里,只模模糊糊看的见个轮廓。邵迟心情还不错,吹了声口哨来吸引他注意力。

  “我来了,你可以开始说了。”

  谢远侧头问:“你和秦深什么关系?”

  邵迟微微愣住,他还以为谢远找他真是为了在一起,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放过这个问题。

  可是谢远为什么会用秦深电话打给他?

  他能拿到秦深电话,为什么不直接去问秦深?

  要么秦深把事情全部告诉谢远,并且要谢远过来试探他。

  要么秦深什么都没说,但谢远自己猜到了。

  不管是哪种,谢远这边他都得放弃了。

  邵迟冷了眸,淡淡道:“上下级。”

  谢远自然是不相信的。

  秦深的手机里肯定有他和邵迟的聊天记录,只要翻开看看,就能知道所有他想知道的。可他没敢翻。他得尊重秦深。

  “说实话。”

  邵迟完全不慌:“这就是实话。”

  “秦深的手机壁纸是你。”

  这句是假的,是他想诈诈看邵迟的表情。

  却见邵迟十分惊讶的捂了捂嘴:“他暗恋我?”

  此刻许易刚刚赶到桥边。若是开车过来,肯定十分引人瞩目,他只好搭出租坐到外围,再自己悄悄走过来,躲在桥边一茂密树后,耳机里实况直播着他们的聊天过程,眼睛紧紧盯着邵迟。

  桥上对话还在继续。

  邵迟没等谢远的回答,轻笑两声问:“你刚刚说的肯定答复呢?”

  谢远往前走了两步,与他四目相对,邵迟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却能从他的言语间听出丝丝坚定。

  他的手背到身后,一字一顿的说:“我肯定不会喜欢你。”

  目光一侧,他往树边瞧了一眼。黑暗里那轮廓似乎是一个人。

  江边昏暗没有灯,许易和谢远相互看,其实是看不清的。

  “那我可太伤心了。”

  但却听不出一丝悲伤,他甚至还有点想笑,顿了顿,他说:“你之前不是说,你是黑暗恐惧症吗?”

  黑暗恐惧症?这是第二人格说的?

  “没办法,我喜欢自己解决这些事,所有事都得在今晚水落石出,”谢远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走近邵迟,“我最后问一遍,你和秦深,什么关系?”

  “我说了没什么关系,”邵迟也不退缩,挺胸抬头的与他对视,双手挽起,嗤笑一声,一脸无辜:“你既然不信,想必是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再问我?”

  他这番话,没来由的加深了谢远的想法。他转了转脖子,右手握拳,汇聚力气,用力朝邵迟打了过去。

  好在这次他反应了过来,身体一侧,擦着拳边躲了过去。

  邵迟心有余悸的捂了捂白天被秦深打的地方,怂怂的往后挪了几步:“怎么,我说不是你就要打我?屈打成招可不是好办法。”

  他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是暴力狂?跟秦深好,就要挨谢远的打,跟顾廷好,又要挨秦深的打。还真是左右为难啊。

  但一直挨打也不是办法,他又不是不会打架。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桥上连行人都没有,更不用说来往车辆了。

  保准没有人能打断他们打架。

  把外套扣子扣好,邵迟挑了挑眉,虚伪的讽刺道:“你身上在流血,还能和我打多久呢?”

  谢远极狂妄的低声说:“打到你趴下。”

  这回两人皆是赤手空拳,不存在暗箭伤人。谢远也就放心了。怎么说他也是跆拳道黑带。

  虽然那是第二人格练的,但他身体强健,肌肉形成动作记忆,与真正练过差不了多少。

  事实却不如他所料,他和邵迟来回打了几分钟,邵迟就眼看着不占上风,十分狼狈的钻空子溜走了。

  没能打到他趴下,谢远还颇为遗憾。

  一手捂着因为巨大动作而被撕扯开,鲜血直流的伤口,另一只手想伸过去扶住栏杆,但咬了咬牙,颤抖着还是没能伸过去,身体像被翻来覆去的甩了好多遍一样,一下没站稳,眼前一片星光闪烁,双眼一闭,昏倒在桥上。

  邵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桥上也没有路人。他就这么在桥上躺了几分钟,等目送邵迟离开,许易才从草丛里出来,扶起谢远去了医院。

  听他们刚刚的话,邵迟是向面前这个男人表白了,虽然被他拒绝了,但邵迟出轨心理实锤了。他本以为自己出来能捉奸在床,没想到却现场看了出打戏,还得替邵迟擦屁股。

  送谢远进了手术室,他才迟钝的发现身上衣服也被鲜血浸湿,难闻的很。

  挂完急诊付完钱,他像个家属一般坐在手术室外等着结果。

  刚等十分钟,手机便笃笃的震动起来。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邵迟的电话。

  为了防止他问东问西猜到自己跟踪了他,于是许易决定先发制人。

  “大晚上的你干嘛去了?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还以为……”所有怀疑情绪和难过交杂在一起,他哽咽了半晌才接了下半句:“以为你去找别人了。”

  被戳中事实,吓的邵迟停了半晌不敢说话,随后才十分心虚的结结巴巴道:“你,你瞎想什么呢?我刚刚是,一个朋友吃饭忘带钱,搁人家店里耍酒疯,打电话给我要我帮忙结账……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撒谎还真是顺口就来,许易翻了个白眼,又假惺惺的低哼了两下,收起哭腔说:“我怕你会跟我撒谎说你忙公事,所以跑到你公司了。”

  邵迟撇了撇嘴,干笑了两声。

  呵呵这个理由还真在他脑海中闪过了,但想起来上次用过这个借口了,于是机智的换了一个。

  还好还好。

  “我去接你。”

  许易瞥了眼暗掉的手术中,找了个借口挂断了电话。“算了,我自己回来吧,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别等我了。”

  电话刚挂断,护士就推着谢远出来了。

  医生摘下口罩说:“伤势不太严重,就是有些感染,休养一阵就好了。”

  关他什么事,许易又不能当面告诉谢远。

  从病房外看了眼安详入睡的谢远,许易才稍稍放心的出了医院。

  在外逛了会,才找到二十四小时开着的服装店。许易买了两件同款的衣服,把沾血的短袖扔在路边垃圾桶里,往夜间餐厅打包了点食物,才悠悠闲闲的打车回了家。

  还没上楼,便瞧见家里灯火通明,邵迟就靠在阳台上等着他。门也早早开着等他回来。

  换鞋进门间,邵迟就迎了上去,接过他的鞋归到鞋柜里,再乖乖的关了门和门口的灯,洗了手蹭到许易身边。

  许易把衣服和整碗食物都推到他面前,没有半点要吃的意思。

  邵迟先开的当然是装衣服的袋子,对着镜子试穿了一番,才惊喜的问:“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衣服?”

  “给你的礼物,”许易顿了顿,见他喜欢,便也高兴的弯起了嘴角,他平静的说:“十周年快乐。”

  十年前十七岁的许易,答应和十八岁的邵迟在一起。相伴至今已经十年,途中有争吵有磨难,有冷战有分手,但还是携手并肩走到了今天。

  镜子面前,邵迟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垂下头不敢回头面对许易,“对不起,我,我给忘了。”

  厅堂内一下寂静起来,他僵在原地,目光垂下望着自己的脚尖,像个犯错的小孩一般,手足无措。

  虽然猜到邵迟不会记得这个日子,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有些失望。

  许易靠在沙发上,饮下杯中放了一天的,冰冷的水,凸显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他说:“这些都是小事,希望你别做些更对不起我的事。”

  这哪里叫旁敲侧击,简直是当面警告。

  邵迟的心里突然闪过无数慌张,把新衣服脱下,扯出一丝难看的微笑,他单膝跪在许易面前,把他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语气颇卑微诚恳的说:“今天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明天,明天我腾一天时间陪你,你想去哪都可以,就当我给你赔罪。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这样提心吊胆的,可难受的很。”

  许易靠在他怀里,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双手僵在空中,内心五味杂陈,想回答他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继续阅读:第二十六章 一场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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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你这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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