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两位男装丽人的再度交锋
镜中影2020-01-09 01:023,224

  侍卫仆从们诺诺连声,退出门外,阖紧了门扃。

  而后,她悠悠然踱到距离床五十公分处,凉声道:“昌王爷,我知道你听得到,还是醒过来罢,本相可没有替人清洗沐浴的兴趣。”

  “果然是你?”苛劬美丽的薄蓝明眸启开,却看不清任何情绪地望着离她三尺远的洁净秀人,“你还是回到他身边了?”

  “还能吃这无名飞醋,说明你的状况没有糟到极致。”她远远坐下,笑道。

  苛劬唇畔一丝轻蔑的笑意:“坐那么远做什么?怕本王伤了你?”

  “这个嘛……”宣相大人似有难言之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直言不讳,“实在是本相的鼻子有够挑剔,本相身为主人,不想虐待它而已。”

  什么意思?苛劬长眉一锁,不自主的提了几下鼻翼,然后,一股呛酸的气味盈鼻而来,当即脸起薄怒:“你……你在耻笑本王?”

  “NO,NO。”宣相摇摇食指,“本相只是实话实说。那边有热水和衣衫,如果昌王不嫌其简陋,敬请纳用。”

  热水?衣衫?苛劬猛然坐起,扯动了胸口之痛,又颓然坐下,急促喘息几声,将全然持疑的蓝色美眸扫向室内人,厉声问:“本王自问对你并无恩德,你有如此好心?”

  “至少本相不会卑鄙到在热水里下毒,衣衫内藏针,用与不用,悉听尊便。”

  这人是在借机讽她曾经的卑劣手段么?苛劬冷冷道:“本王不用,把它们给本王挪出去!”

  有志气,她喜欢。宣隐澜缓缓行至半人高的木桶之前,以手触动着其内水温偏高的水纹,弄出清亮声响,念念有词:“既然如此,就放它在此慢慢凉却罢,总不枉它白白沸腾了一场。”

  这是个什么人?苛劬咬牙切齿:“本王说了,挪出去!挪出去!”

  “昌王阁下是忘了么?阁下脚下的土地,是淦国,在此,本相的话可是一言九鼎呢。”言外之意,阁下的话在此一文不值。她好整以暇,“而且,昌王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动气的好。”随着这话声,她手底的水声依旧,且渐有增大之势。

  “宣隐澜,你卑鄙!”她多想闭目塞听,排拒掉那充耳而来、诱惑力巨大的水响,然而,心底的狂热渴望已昭然若揭,她几乎耗出了全身力气力与之对抗,而这种对抗,对此时虚弱的她来说,无疑太过煎熬。

  “多谢夸奖。”宣隐澜含笑,手掌适应了水温,掬起一汪,再任其缓缓泻下,声响更大了。

  苛劬咬着牙关:本王不要输,不想输,尤其是这个人,绝不能输给这个人!

  “唉,既然昌王阁下意志如此坚定,本相只能表示佩服,叫人把它挪走好了。可惜,没派上用场。”她话是如此,五指却更大幅度地划动起水波震震。

  “宣隐澜,你……你出去!”

  “昌王爷,本相似乎不属于王爷的调遣范畴。”

  “你出去,本王要……要沐浴……”很好,反正已输得太多,也不在乎再多输这一回。

  一丝笑意滑过眸际,宣隐澜回到原先就坐的软椅:“阁下请便就好,当本相不存在。”

  “你……”苛劬太想凝聚起全身内力给她那张洁净美人面迎头一击,无奈全身大穴被封,时下的她与废人无异,“本王不是你那淦王陛下,你瞧本王沐浴有何乐趣?”

  “因为本相自见阁下之初,就对昌王爷那美仑美奂的丰姿玉貌钟情不已,这等的良机,岂能错过?”

  “你无耻!”

  哇,这一会儿功夫,卑鄙、无耻她都给赚上了?她怎好辜负美人期望:“要不然,由本相亲手侍候王爷进浴?”

  “滚开!”苛劬以为她当真要付诸行动,面色更形惨白,蓝眸狠意葳然。却见对方的身形仍稳稳粘在软椅上,甚至没有一点要动身的迹向,“你……你到底要如何?”

  “阁下自便。”她闲趣横生道。

  苛劬切:“你必须出去!”

  “你怕什么?”她挑唇,“怕本相识破了你的女儿身份?”

  “你——”苛劬大骇,张口瞪目,“你,你怎会……”

  “你怎会以为你的女儿至今仍未泄露?纵算你在昏迷中死抱着这身衣服不放,太医也曾为你号过脉,你以为你能骗过医者的诊断?”

  啊?苛劬一个眩晕:早知如此,她辛辛苦苦为哪般?

  “不过,本相可以告诉你,那位太医是位医德甚丰的长者,你是女儿身一事,他当时只告知了良北王爷,而良北王的操守品行在各国中更有早有赞誉,并未声张此事,还将侍奉你的仆从全换成了女子。阁下心思细密,竟没有发觉这一点的么?”

  原来如此。苛劬心臆一松,吁出一口气。

  “所以,请尽快沐浴更衣罢。”宣相道。

  “不行!”苛劬再次警心陡起,“纵算本王的秘密已不是秘密,并不代表本王有兴趣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堂堂一国之相,难道对本王意存轻薄之心?”

  “哈哈……”宣相俯仰大笑,谁能想到,这位绝色女王爷,也有这等小儿女情态?她低声道,“你以为,本相有兴趣观看女人洗澡么?如果不是同病相怜,知道女人最难忍受的就是身体的脏污,你以为本相会好心为您备汤供衣?”

  “你……”同病相怜?苛劬怀疑自己今天接受的惊异太多,大瞪的美目在对方那张细致清丽的美人面上逡巡,“你、你也是……”

  她浅笑:“正如你所想。”

  苛劬呆怔了片刻,抚胸苦笑:“难怪他……你们……他……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怕我泄了这天大的秘密,让你做不成这淦国宰相?”

  “你不会的。”她笃定道。

  “为什么?”苛劬不喜欢她的笃定。

  宣隐澜好整以暇:“因为你不会让我有机会做他名正言顺的女人。”

  “你……”跟这样的人交锋,她太少胜算,毕竟,那个人爱的是她,不是她,单凭这一点,她已经没了强硬的底气,“我也不喜欢在女人面前沐浴,你还是需要出门回避。”

  “无妨。那边有道拉帘,遮上它,我们就不算坦裎相对了。”

  “你执意如此,意欲何为?”

  “因为本相有话要对昌王阁下说,而很显然你我之间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阁下沐浴的同时,不妨与本相商谈一些事情。”

  纵是如此,昌王阁下仍然坚持了半刻钟的时间,直到确定宣相当真无意回避,方不情不愿地上拉上了两人中间的那道横帘,脱衣沐浴。

  宣隐澜很想告诉对方,那道帘子从自己这个方向看去,实是是形同虚设。但,此行的目的不是将昌王阁下气得吐血,只有忍耐。

  “我要放你回畲国。”她道。

  水声骤止,水中人怀疑自己误听:“你说了什么?”

  “怎么,舍不得本相么?”宣相大人不忘调侃。

  苛劬冷道:“你什么条件?”

  宣隐澜:“畲国医术最高的蛊医。”

  苛劬:“没有用的。”

  宣隐澜:“嗯?”

  苟劬:“除了我,谁也解不了那蛊毒。”

  宣隐澜忖了忖,迅速做了取舍:“那罢了,反正淦国的蛊医也够用,就换你成侄儿的一条命吧。”

  “宣隐澜,你敢!”一阵水浪涌流出桶的哗啦声音,显然是帘那端的佳人恼羞成怒,忿立了起来。

  欣赏着对方绰约曼妙的身姿,宣相四平八稳:“昌王爷以为本相敢不敢呢?”

  她闲凉的口吻不见半点火气,却听得人无端火大。苛劬剧烈的喘息,胸际痛楚难当:“你敢碰昱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解药呢?”

  “没有解药!”苛劬怒吼,“那不是普通的‘欢情薄’,是我在原来的药量上调进了十几种蛊苗制成的,即使情人血也解不了它!我也不成,下它之时,我已经知道,我解不了它,世上没人可以解它!”她恨他,恨他啊,恨他为什么不爱她,如果他对他有一点点怜惜,她也会在下手的刹那心软,可是……

  “朕为什么不爱你?你倒说说看,朕为什么要爱你?如果你的理由是因为你曾上了朕的龙床,你不妨告诉朕,朕需要爱多少女人?”

  “宣隐澜呢?他没上过你的床么?他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他是你床上的唯一一个男人么?”

  “住嘴!苛劬,让朕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为了你的国家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的高级娼妇。而朕的宣卿,她是一株浊世不染的清莲,你甚至连谈起她都不配!明白么?”

  明白么?明白么?他看她的眼神,竟是那般的淡漠冰冷,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啊,她怎能容忍他的不爱?她要让他明白,一个心碎的女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让他明白!

  苛劬字字泣血:“他为什么还没有死?为什么还没有死?去死,去死,去死——”

  宣隐澜蓦地立起,苛劬言间的嗜血气息惊住了她。什么样的爱,可以让一个女人恨一个男人至此?

继续阅读:第一一六章 宣相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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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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