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刚醒来便被女医带着来到主殿,在来时的路上,听见卮玉宫的小宫女们窃窃私语,说前几日暖阁那边出事了,三十多名侍卫被人全数迷晕,阁内所住之人,不知所踪,圣上现在雷霆大怒。
呵呵,我心中不由冷笑,没有任何波动情绪,就是可怜那些侍卫,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哎呀,你轻点儿。”南妃一声痛斥,将我走神的思绪,拉回现实。
“娘娘,这个穴位本就是痛穴,扎着是有点疼,为你腹中的胎儿着想,你还是先忍忍吧。”我一本正经地胡说着,反正,那名女医不在身边,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
南妃回眸瞪了我一眼后,不再吭声。
待金针全部施下后,我默默从主殿退了出去,走向旁边的偏殿。脑中继续思考着,关于卮玉宫那名女医的身份,她精通医术,内力深厚,绝不是一般人,却屈居于南妃身旁,到底有何目的?
还有那南妃,这两日我再次近距离的观察,发现她的眉眼真与我极其相似,我与她又有何关系?
不对,不应该是我与她,我好像不是这里的人,可如果我不是这里的人,那我是哪里的人。
顺着这个问题我不禁往下继续想着,哎嘛,头怎么回事,突然好痛,痛得我在地上不住的打滚。
不知为何,我在偏殿头疼挣扎一番,都未有宫人进入,我只好独自一人,尽力的去调息自己,待一番挣扎后,我已浑身无力,额头冒着虚汗,慢慢地爬回椅子上瘫坐着,双眸放空。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感叹: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活着还能图啥?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回到主殿将南妃身上的金针拔出,恰巧,宫女也送来汤药,待南妃喝下后,那名女医突然神色匆匆的走进主殿,与南妃对视一番,没有开口。
见此情况,我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回到偏殿待了一小会儿,就听见主殿内传来一声大叫,很是凄厉。偏殿的门也被人猛然推开,女医目色凌厉的擒着我就向主殿走去。
来到主殿,见着南妃下身出血,脸上又是惊恐又是愤怒地看着我,语气悲愤地说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把她给我拖出去杀了。”
话音刚落,女医就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架在我脖子上,但迟迟未下手,因为,她见我脸上居然没有害怕之意,还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你不怕死?”女医不解的问道。
“死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怕南妃娘娘让你杀了我后,生不如死。”边说,我边向一旁的南妃看去。
悠悠笑着,继续说道:“娘娘,你除了下身出血,可有什么难受之处?”
众人不解我的意思,按常理南妃身下流出那么多的血,整个人应该是非常难受,痛苦不堪,可是她除了脸色惊慌之外,好像没有其他的异常反应。
刚刚那一声惨叫,估摸着是被她自己吓出来的,并不是因为身体原因。
听了我的问话后,南妃垂眸呼吸调整气息后,发现身体好像没有任何的异常之感,不禁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娘娘体质较于偏寒,所以,这施针之后,体内毒血便倾泻而出,令娘娘受惊了。”我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没骗本宫?”南妃狐疑地看着我,“既然会有这种情况,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本宫?”
“这不能怨我啊,我刚打算告诉娘娘的,可不是刚好这……”我努了努嘴,看向女医,“就没来得及跟娘娘禀明吗?”
我这方话音还没落下,一名小宫女突然在门外急报,“娘娘,圣上来了。”
圣上,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的,还雷霆大怒的,这时候,过来干嘛?
莫非,是刚刚南妃那一声凄厉的惨叫,给勾过来的?
听见圣上来了之后,我、南妃、女医很是默契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南妃继续装作惊慌失措,我跟着女医速速离开主殿,回到后院。
进屋后,还是与之前一样,咔擦一声房门锁了,可这锁,锁得住老老实实的人,锁不住狡诈无比的人心啊!比如,我现在就鼓捣着将手中的密信给传出去。
多谢刚才的头疼,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虽然记起了全部,但能知道个大概了。
最起码,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真的不是这里的人,与南妃有关系的是这具身子,而不是我这个游魂。
密信送出后,我悠哉地躺回床上,睡着大觉,如今体内的目孤散已过了药效,我的内力也得让它回来了,不然,就辜负了师父为我的付出了。
一觉醒来已是天黑,见着没有人来顾及我,猜着应该是圣上还没离开,这卮玉宫的人都在主殿那块儿候着呢。
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屋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我嘴角笑了笑,掷出几根银针击打瓦片,做出回应,不一会儿,房门就被打开了。
“什么锁啊,太垃圾了吧,轻轻一弄就开了。”祐寄云进屋关上门后,一脸鄙弃的说道。
“开个锁,就把你得意成这样,你在这里活的也太没追求了吧。”我打趣笑道。
“切。”祐寄云白了我一眼,“你有追求,你在这里磨炼人生而感到演技,把我都骗过去了。还有,你下次传信能不能不要找那么恶心的东西,如果不是老娘我胆子大,你那只老鼠估计完不成任务了。”
她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正是我先前写的密信,后托老鼠送过去的。说完后,她“啪”地一声将信拍在桌子上,悠悠看着我。
我抿了抿嘴,浅笑道:“关于你的记忆,我是中午那会儿才记起的,所以,之前不是我演技好,是我真的没记起来。”
“噢?”祐寄云一脸疑惑,“你中午怎么会突然记起,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几日,你都去了哪儿?”
“这几日,我都在这里,至于我怎么会突然记起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
随即,我走到祐寄云的耳边,与她低声耳语。
良久之后,我才在祐寄云一脸惊讶注视下,坐回椅子上。
“你说的都是真的?”祐寄云难以置信地确认道。
“真的。”我点头应道。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因为严格说来,我的记忆从来到这里以后,就一直处于残缺不全的状态,所以,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嗯。”祐寄云郑重地点点头,“除了老天爷的庇佑,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那事不宜迟,我先去替你打听一下,这些事不堪回首的往事。”
“去吧,皮卡丘。”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