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给你的?”
武陟两壶白龙琼浆下肚,性子也跟着上来了。
“会长乃是玄气九重巅峰强者,又岂会搭理你这路边的乞丐。”说着,玄气一阵,一股紧迫的玄压袭来,李铭身子一沉。
竹棍怎么也有一百来斤,加上玄气威压,这一下足有两百来斤。放在平日里,李铭自是不会在意什么。如今受了高英一拳,又挨了十道蛇鞭。力气上自是有些不足,能背着竹棍强撑到这里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一个没支撑住,跪在了地上。
远处的何氏见了,心中一紧,对李铭的担忧已是到了嗓子眼。她立刻小跑过去,与周围的人形成强烈反差。
身着黑甲的士兵虽然站着,可他们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一些人甚至在用兵器强撑着自己,路人们更是纷纷远离。可见玄压的威力。
“还请大人住手。”何氏过去,半跪在地上。
“你又是何人?”武陟见了来人,冷声道。
何氏左右思考下,“我们乃是张府的家丁,是张星云的侍从。”她没有办法,如今就是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将张府抬出来,希望他能有所忌惮。
“张府?”武陟听了,又想起那日会长亲临张府。身子一震,玄气散去。暗想,莫非会长与那张家有什么交易?若真如此,耽误了可是大事。脸色聚变,转为笑容。
“是我唐突了,是我唐突了。”他大笑道,“原来是张公子的侍从。”
“可有信物凭着?”
李铭有些为难,来张府之后,他并未拿到什么令牌。除了薛仁给的那道小令,他什么都没有。
“我初到张府不久,并未有什么信物凭证。”李铭说。
“既是张公子的侍从,又怎么会没有信物凭证 ?”武陟笑着说,却暗自想,莫非自己想多了,此人就是个骗子?
站在一边的王思源却是涨了个心眼,他看眼身边的下人。
一边的士兵会意,走过来低声道,“大人。”
“去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速度要快。”
“是。”
“既是张公子的侍从,那便先进来在说吧。外面又怎么好说话。”执事开口。
武陟看眼王思源,没说什么,顺着他的话下去,“那便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进了尚雅商会,黎丹还是站在外边看守。
几人上了楼梯,王思源将李铭安排到休息室。
“还请公子在此休息一会,瓜果随意。”说着,便拉着武陟离开了。
门外,武陟眉头紧皱,“执事,你这是何意?”
“武大人,方才我已经让手下的人去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能出来。”王思源继续说下去,“若是骗子,便杀鸡儆猴,若不是骗子,倒也尽了地主之谊。”
“倒也是,两壶琼浆下肚,我这脑子到时不灵光了。”
没过多久,一名婢女走来,他手里拿着一根竹简,“大人。”
王思源没有先看,而是将东西递给了武陟。
看过之后,武陟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张星云确实有一位名叫李铭的侍从,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本人。”
“既是拿了尚雅令,就说明会长极为看重。”
“还请执事先稳住了他,我这就去请会长。”
等武陟回来之时,连带着还有薛仁。
他的气色比之前几日又是好了些,脸上的红润不在看着死气,有了一份灵意。
走进门,看眼四周的摆设。脸色忽的沉了下来。
“见过薛会长。”李铭说,何氏见李铭说了,也一并重复一句。
“武陟留下,其余人等,都退下吧。”
“是。”
等他们走后,薛仁让武陟关了门。手中又拿出一个黑色的珠子,清脆的破碎声之后。一阵黑气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
薛仁半跪在地上,“还请大人恕罪,是小人管教无方。”恶狠狠地瞪了武陟一眼,“还不赔礼道歉!”
武陟被弄得有些不明不白,但碍于会长的话,只能半跪在地上,“小人知错,还请大人恕罪。”
“此番是我招待不周,定不会有下次。”薛会长看眼他身边的人,“这两位是?”
“这是华罗玉,这是我的母亲何氏。”李铭道,“他和我母亲伤的都很重,我想请薛会长能否找来一位医师看看。”
“简单。”薛仁看眼武陟,“去将鬼医请来。”
“是。”
等武陟出了门,薛仁带着歉意说,“武陟为人粗犷了些,不懂礼数还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尚雅商会的宾房分上中下三等,下等的用来招待一般客人,中等是各家公子,地方小势力的头领。至于上等,不多,只有三处,确实用来招待各位家主的。李铭的身份自然是要住在上等,住在这中等的,掉身份。
等武陟回来之时,身边多了一个人。
“柳明见过薛会长。”有看眼李铭,在此弯腰,“见过公子。”
“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鬼医柳明,他的医术乃是清水镇一绝。”薛仁道,“想来,大人的问题定能让迎刃而解。”
柳明瞳孔猛地放大一下,他看眼此人,如此年轻的样貌,应当不足二十来岁,这样年轻的身份竟能到达镇灵境,实为天纵之才。
“会长言重了,在下也只是略懂一二。”柳明说。
“明兄谦虚。”
“见过医师,在下李铭。”李铭一面说,一面介绍,“这位是我母亲何氏。”
“见过医师。”何氏说。
“不敢当,不敢当。”
“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医师治疗了。”给武陟试了一个眼色,两人出去了。
走到另一处客房,薛仁关了门。身上的冷意遽然爆发,便是没用动用玄气的力量,武陟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冰冷。
“尚雅令,你没看见吗?”
“属下看见了。”
“看见了为什么还这样!”薛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玄气爆发,木桌顿时炸裂。
“会长息怒,会长息怒。武陟该死,武陟该死。”他跪下磕头。
“你错哪里了?”
“我不该喝酒,更不该酒后使性子。故意刁难他。”
“好在你没犯大错,你若是今日将他赶了出去。是我也容不下你了。”薛仁叹了口气。
武陟的眼神遽然一凝,他想起了镇灵镜的传闻,又看薛仁如此。手心一凉,又是种种的磕了下去。
“小人知错了,武陟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