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燃起的浓烟大火是敌方侵袭的第一步,冲在最前方的骑士手持利剑长枪,坚定目光里不带半分动摇。
彼时欧尔麦特虽然焦急亚纪的突然失踪,却很快就调整到作战状态了,穿着耀眼作战服的高大男人脸上笑容依旧,哪怕维持不了多久他也要尽可能压制敌方的所作所为。
银子和轰被安排在同一支队伍里,绿发少年则和西大陆的派遣队伍编在了一起,那个浅金发色的少年长相看起来极为凶恶。
银子想着绿谷那直白坦诚的性子,倒也不觉得他应付不来。
深蓝作战服包裹着身体的脆弱部位,同色软金属制式的袖套绑在两侧手臂处,抬手把长发扎成马尾状的年轻女子神色冷冽,之后放下手检查了随身装备。
“焦冻,在战场上能活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这不是她第一次的叮嘱,之前俩人陪同绿谷历练时,也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战斗。
只是,这次大概会是最惨烈的战场。
“我知道。”软甲着身的少年腰间佩戴着长剑,遮住半脸的兽齿面具狰狞外露,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势都有了很大变化。
银子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唇角微翘起的弧度带着浅浅笑意:“我会期待我们的胜利时刻。”
少年眼眸微暗了一瞬却又恢复到冷静,喉结滚动两下后才挤出一句:“银子,要活着。”
脚步已经走在前方的金发女子背对着他点了头,这是承诺,亦是渴望。
另一边正被强制带往帝都的亚纪却没有反抗的举动,这是她预料到的未来。
没有代价的回报是不可能的,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所以,抱歉啊俊典,我还是做了错误选择。
“深名医师,物尽其用这个词你是知道的吧?”
亚纪掀了掀眼皮,默不作声地抬手施展了治疗魔法,还带动了腕处的锁链发出声响。
谁都知道铐上锁链只是羞辱她的方式,并没有别的限制作用,可她似乎并不在意。
那么他呢?欧尔麦特也会无动于衷吗?
想到那个男人会有的表现,坐在上首的男子就忍不住狂笑出声,还惹得亚纪抬眸瞥了他一眼。
帝都积蓄的守备力量和外援比想象中更为强大,硬生生打到现在也没被突破城门,覆盖整个帝都的多重魔法防护盾也有专业人员在输送魔力和控制。
欧尔麦特一如既往地勇猛表现让在前线拼命的战士更加热血沸腾,这就是他们的国,这就是他们的王。
银子负责的东门意外碰到了老对手,上次设计绑了藤本的那男人脸上还有被她划伤的痕迹,在瞧见她时脸色更扭曲了几分。
“二小姐,让我来。”藤本握紧手里的长剑,眼眸里充斥着冰冷杀意,话语里也夹杂了明显愤怒。
银子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无视对方的嘲讽言论,冷声呵斥了句:“藤本,这是战场。”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二小姐。”刚才还有点火气上头的男子瞬间冷静了下来,他退至银子身后的队伍里,握着剑柄的手却是收紧了几分。
对方能不顾抛出来的炮灰毫无顾忌地使用群攻魔法,可银子不行,他们战士的性命很珍贵,虽然有点可惜,但现在也正需要用上道具了。
银子这边还算顺利地守住了城门,但敌方首领一行六人却用诡异方式杀到了城内,还刚好被欧尔麦特给撞上了。
“哟,这不是欧尔麦特陛下吗?我还正想找你呢。”敌方首领冲着他意有所指地说着,随后就示意手下把人拉了出来,“不用想我们怎么进来的,你看看她就该明白了哈哈哈!”
被锁链铐住手脚的女子面色略显苍白,其余却不见半点外伤,欧尔麦特猛地握紧了双拳,叫着她名字的声音里都带了点颤:“……亚纪?”
“没想到会被自己女人背叛吧?无所不能的欧尔麦特陛下哟!”敌方首领却好像生怕他听不懂似的,还特意点明了她背叛的事实。
在敌方阵营一直沉默的亚纪已经快半个多月没说过话了,此时开口的嗓音是艰涩又沙哑:“杀了我。”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的女子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面色却不见半点痛苦,浅棕色的眼眸里甚至还带了两分解脱。
“不!”欧尔麦特高声怒吼着,想要靠近却又被敌人缠住,本就支撑不了多久的身体也在叫嚣着已经到极限了。
敌方首领哈哈哈大笑着看他无能为力的痛苦模样,眼眸里的恶意已经满溢了出来。
男子亲自掐着欧尔麦特的弱点一步步走近,看他束手束脚不敢有行动,高举起来的手心里聚集着狂暴魔力就冲着欧尔麦特砸了过去。
亚纪勉强睁着的眼眸看他尽可能把攻击拖远,心底涌上几分不舍,唇角却是悄然上扬了。
于是在男子第二波攻击抛出之后却发现自己右手里的人质已经不见了,爆炸浓雾散开过后却见到欧尔麦特的手穿透了女子胸口。
“果真够狠啊,欧尔麦特。”男子愣神了半秒,嘴里低喃了句,随后却是大声嘲讽了起来,“这滋味肯定不好受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东西城门两边赶过来的银子几人只来得及亲眼目睹这一幕,同亚纪相处最久的绿谷已经没忍住红了眼圈。
“闭嘴!”极限速度冲击过去的绿发少年狠狠一巴掌晒飞了男子,语气里的悲痛和愤怒已经快要抑制不住。
银子面无表情地摘下袖套限制,蓄积的魔力已经撑破表层肌肤,鲜血顺着伤口蔓延滚落。
轰抬手覆出的冰块瞬间铺在这方区域,另只手的掌心灼烧着烈火分外浓烈。
只是还不够,他们很清楚,这样还不够,刚刚不过是偷袭加上对方毫无防备才得手。
男子擦了擦嘴角血痕,目光扫过这几个小崽子,脸色阴沉得可怕,只是他刚打算蓄力时却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该死!是我太小看她了!”能在他身上动手脚的只有那个被他容许施展治愈的女人,“我服输了,欧尔麦特,你真可怜。”
他瞥了眼那边蓄势待发的几个小崽子,嘴角扯出一丝恶劣狞笑后就自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