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忘了?你自己也是学医出身的啊!”顾长天笑道,“虽说医院里常有这种玄乎的事,可你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路惊问怏怏不乐地回道:“我是怕被自己的主观感受左右,怕自己不够客观理智!所以想听听你们的看法。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从医学上说那纯属是个巧合,这种巧合也时有发生,不必放在心上。可是一想到今夜十二点,心里就毛慌慌的,直觉感受,类似的情况还会再一次发生,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全身汗毛孔倒竖!”
姚梅兰轻声道:“说实话,我以前有段时间值夜班也会有这种感受,半夜三更低头写病历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面前走廊那儿有人走过,可是抬头前后看看,却什么人都没有,总觉得心里毛毛的,结果当天晚上科里就有病人去世,后来我妈把她的玉佛给我戴了一段时间,晚上值夜班就没再遇到过这种情况。其实到现在提起来这事,我心里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迷信。”
李家航道:“陈紫苏正好在嘛,她很懂玉的,这是她擅长的领域,正好正好,紫苏来解释解释这种现象,老路你让她帮你掌掌眼,淘块有灵气的玉器护身吧!”
他说着说着忽然打住,眼光望向吴闻,因为想起来先前吴闻说他的玉佛牌里的红血点被陈紫苏吸走,估摸着心里一直不痛快呢!
紫苏腼腆地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李家航有心想让紫苏多参与话题,多跟同学们互动,便不断催促她:“说说吧!说说吧!”
姚梅兰也跟着劝说紫苏说说自己的看法,路惊问一脸诚恳地请求道:“陈紫苏,我就想听听你的见解,我是不是撞鬼了?是不是戴块玉观音就能辟邪?我精神都快崩溃了!你就当给老同学指个明灯吧!”
紫苏拗不过,轻声细语道:“这种玄乎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有时候也许只是心理暗示作用,有时候也许真得有某些‘东西’存在着,只是平常我们看不到,摸不到,也许某种机缘巧合之下,被身体感知到了吧!至于鬼不鬼的,我倒不是很信,只是我相信身体之外的‘东西’也许可能会独立存在一段时间吧!”
“现代医学对人类自身的认知也是极其有限的啊,百分之一都不到吧!这个你们比我懂得多,反正我觉得我自己的认知是非常非常狭隘的,更多的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相信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存在着!”
“至于戴玉观音能不能辟邪,这个我说不清楚,反正我比较相信玉有灵性,我面对着一块玉器的时候,有时候会觉得它是有生命的,你们会有这种感受吗?”
秦末道:“我没有这种感受,我觉得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吴闻认真听着,执着地问道:“陈紫苏,我敬你三杯!你就给我一句实话行吗?”
说完站直身子,一手擒着酒瓶,一手端杯,歪头看了看酒瓶道:“这是五十二度的白酒!我不来虚的,就要你一句实话!”
不等紫苏张嘴阻止,他果断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双手高高举杯,没歇气一仰脖子连喝三杯,好似憋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他私心觉着今晚这种场合,陈紫苏都不肯跟自己说实话,以后只怕永远都没机会让她说出来了,虽然答案昭然若揭,在他心里也是认定了那个答案,可是不亲口听陈紫苏说出来,他始终觉得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
紫苏眼睁睁看着他把酒灌下去,想出声阻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在吴闻带着高温的目光下,红着脸低声道歉:“对不起!”
“我玉牌里的灵气是不是被你吸走了?”吴闻见紫苏仍是不肯开口,厉声问道:“那你说!你面对玉器会感觉到它是生命体!那你说说,我的这块玉牌,还是不是有生命的?是不是已经死了?”
吴闻缓声叹气道:“陈紫苏!你就跟我说句痛快话,我保证不让你赔偿,不找你麻烦!我就是希望心里有个数儿!这块玉牌还能不能继续佩戴,如果已经死了,养不活了,我就把它收好,再请一块玉器戴着,如果还能继续戴,我心里也能踏实放心一点儿。”
众人听他说得言辞恳切,话里的意思也很简单明了,就是求个心安而已,可其实稍微往深处一想,便也能咂出个味儿来,他何止是为了心安而已,明面上说白了,他觉得这块玉牌关系着他的性命安全!
他内心真实意图就是想知道这块玉牌还有没有辟邪护身的作用!可这样的答案,谁能明确说出来呢?
各人心里越发地起疑,照他这执拗的情形来看,十有八九那玉牌的红血点是被陈紫苏弄没了,难道玉牌真得有灵性,难道真得被陈紫苏吸走了?难道她果真有某些特异功能吗?
一连串随之而来的疑问,像沉睡沼泽里冒出来的气泡,一个比一个能吞噬人心!
包间里突如其来的静,让紫苏如坐针毡,她越发惶恐起来,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她慌乱地想着,对方敬了自己三杯酒,是否意味着自己必须给他一个答案,否则就必须陪酒三杯,以示礼尚往来?
她求助的眼神望向姚梅兰,而姚梅兰还沉浸在自己内心的头脑风暴中不能自拔,见紫苏看向自己这边,赶忙表明立场:“吴闻,你干什么啊!紫苏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觉得那块玉牌不能戴了,你就再买一块戴呗,你又不缺那点钱!何苦硬逼紫苏?横竖紫苏是不会喝你的酒的!”
吴闻完全不理会姚梅兰,他眼睛猩红,举起分酒器,倒满,盯着陈紫苏苦声道:“我敬你!直到你答应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可以不说,改天约时间告诉我,行吗?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