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天无奈地笑了笑:“你猜猜看!”
路惊问想了想,点头道:“是了!病人是汪南星送进医院的!你们一定让他做过核酸检测了,确认他没有被感染,从而可以证明接触过病人的人,也有不被感染的,进一步推测陈紫苏可能也没被感染!可是我想,你这样实在太冒险了吧!”
“汪南星没被感染,不代表陈紫苏就不会被感染!更何况核酸检测还有个检出率多少的问题!既然是未知病毒,那么核酸试剂的检出率多少,可能也是未知的!如此一来,即使核酸检测阴性,也不代表就没被感染,万一是隐匿性感染,无症状携带者,那传播起来就更可怕了!”
顾长天叹口气,幽幽道:“你说的问题,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其实这种病毒的核酸检测试剂,我们实验室没有!是那个法医专家安主任自己配制的!试剂的检出率也根本没有数据,无法保证,因为这病毒本身就是未知的!”
“陈紫苏没有就诊,大概也没有任何不适症状,我们想给她做核酸检测也做不了,这个检测我们只能建议她做,并不能强制她做,更何况,病人发病那天晚上就是跟陈紫苏一起吃的饭!她是最早跟病人接触的!”
“病人入院之后,她又在病人父亲的陪同下进病房看望了病人,这期间她没有做任何防护,如果这样的情况下,都没被感染,那对她进行研究,就是寻找对抗这种病毒很好的切入点,如果她是无症状感染者,那就更有必要进行抽血化验了。所以,你说我怎么能不亲自来看看她呢?”
“而且,而且那天,我隐隐约约听到安主任打电话说,这很可能是……”顾长天挠了挠头,转移话题,“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蛊毒?那是什么毒?”
路惊问细细打量了顾长天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他有些困惑道:“你,你是说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种蛊毒吗?”
“不是,我是问,你现实生活中有没有听说过蛊毒?比如有没有接触过少数民族的同学,提起过有人懂这个?或者有人了解蛊毒是一种什么毒?”顾长天正说着,看见包间门突然被拉开,钟和先走出去,与服务人员交谈几句便进了旁边一个空房间,吴闻步履不稳,摇晃着紧随其后。
“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嘛!你怎么会当真?”路惊问也看到两人出门进别的房间,想来也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话单独谈谈,不禁有些好奇道:“那两人不知要谈什么事!”
“我们去听听不就知道了!”顾长天很自然地提议道。
“那样不好吧!”路惊问有些意外,看上去刚正不阿的顾长天,居然提议要去偷听,而且神态自若,想来可能不是第一次偷听别人谈话了。
吴闻的声音,压制着怒气,语带难过道:“钟和,你说说那玉佛牌,红,红红血点是怎么,怎么回事?”
钟和的声音很平静,轻轻说道:“吴老师,你仔细认真回忆一下,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玉佛牌里有红血点的?”
沉默良久的吴闻,回忆着喃喃自语道:“是那那那天!我记得,是那天,逮着,逮着小偷之后,第三天晚上,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把小东,小东东抱在怀里,他举着我的,玉牌玩儿,忽然对着灯光,跟我说,跟我说,里面有,有个红点点……”
钟和笑道:“与我料想的一致!看来确实是在玉佛牌替你挡了一刀之后出现的!”
吴闻迷惑道:“什么,什么意思?”
钟和认真道:“玉是有灵性的!人被扎一刀会出血,玉替你挡了一刀自然也会受损伤!生活中玉器替人挡灾的例子比比皆是,很多人都以为是巧合或者迷信,这个我们姑且不讨论,总之结果就是玉器替人挡灾这是不争的事实,往往人没事,玉器却碎了!是吧?”
吴闻沉默着点了点头。
钟和继续道:“而你的这件玉佛牌却没有碎,你事后有检查过吗?”
吴闻想了想道:“当天警察来了之后,我检查,检查过,自己,只有,衣服,衣服破了,玉牌完好,无损……”
“当时有警察在场对吗?小偷也在,对吧?当时那种情况下,你一定只是粗略检查了,大致看看自己没有受伤,玉牌没有碎,对吗?即使当时玉牌出现红血点之后你也不会发现的,因为首先你没有心思和时间仔细检查,其次那个红血点一定非常细小。”
“其实那个红血点在替你挡一刀之后就出现了,那是替你受的伤!小东是你的孩子吧!是他无意中发现玉牌里的红血点吧!那个时侯你才注意到红血点的存在对吗?可你以为那是玉器被你戴活的证据……”
吴闻低垂着头一言不发,钟和以为吴闻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陈紫苏而内疚,觉得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不必继续解释,正打算结束话题。
突然吴闻像是触电一般,全身抖动起来,颤抖着一把抓住钟和的肩膀,哆嗦着说:“那个红血点消失了,意味着,意味着玉佛受伤痊愈了?意味着,意味着,陈紫苏有,有,特异功能?是不是?是不是?”
钟和被吴闻激动的情绪搞懵了,一般人的正常反应好像不应该一说就信,一信就如此激动兴奋吧?
普通老百姓的反应应该是先怀疑自己是胡诌的,然后半信半疑地不了了之吧!何至于如此深信不疑?更何况吴闻还是个高年资的医生呐!
“啊,啊,啊!那个,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钟和打着哈哈,想引导他结束话题,“陈紫苏不愿意公开承认,你也别逼人家啦,承了人家的恩情,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我的阿东啊!阿东啊!我的阿东有救了!有救了!”吴闻忽然跪坐在地上哭嚎道,“陈紫苏!我求求你,让陈紫苏救救我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