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说要公审
五月云覃2020-07-05 11:304,307

  醒来唯有莞尔苦笑。

  四处游荡着某种程度上的细风,温柔细软的吹在四个人的肌肤上,一个老者和三个年轻人。当然他们有所感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俱是被人捆成了个粽子。

  三小只有些恼羞成怒,回想起来,自己高超的比这三个年轻人擅长的只能靠医术和傩术,但显然这个在这儿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天灭我也!天亡我魔珏啊!”

  老泪横流间他对自己背后的程木心哭道:“这算什么?难道能把我魔珏国一万万民众全都用迷药迷倒,岂不更省事!”

  他气自己居然就着了道。

  木心先安慰他说。“这邪糜乱斗山什么时候与那瓜瓜逆贼穿了同一条裤子。不得而知,是何种原因。这里的土著对外人保持了高度一致,就是装聋作哑,无论是谁,一味的充作不知道。为了实现这更好地装聋作哑的功能,他们与世隔绝,甚至发明了自己的符号——一会儿,你就会领教他们的‘忍者’神功。”

  花粥眼看着自己背靠着墙壁上的那个图形,心生畏惧,不敢言语。

  “好像是篆体,怎么像个风车,一个杆子,两片扇形?”程木心比比划划半晌,花粥见谜底揭晓,那里墙上一墙的小蝌蚪,如同小蝌蚪找妈妈一般,乌泱泱的往一个方向刮。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心下倒暗暗舒了一口气了……

  “不是汉字,是一朵两生花……你看……”木心脸上却没有任何缓解。旁边两个黑衣看守阴沉沉举了宫灯悉悉索索打着瞌睡,骂道:“一会儿就要公审了,你们倒难得的机会聊聊吧——”…

  “公审?谁公审?”花粥几乎都要笑出声了,木心哥哥一定听这么说就疯了,“无妨的,不是早就判秋后斩了吗?几经辗转,危如累卵,死则死矣,完全不足为奇?”

  程木心见比对没有什么结果,调转身躯。道:“这里是该是一个稀缺少见的秘密基地,我魔珏人早就有地下矮人的传说,没想到这也成了现实。如果不出意外做话,叶椰护国公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遗部两相结合,这岂不成了内应外合——”

  花粥环顾四周,心里又发了慌道:“你不是说,这里是娘亲的修行之地吗?如此阴森诡异……我一个神女,让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岂不大材小用——”

  “没关系的。你只是一个由头,圣主,以及整个魔珏国都是他们予取予夺的一盘菜……”木心被花粥的悲伤迅速袭击了他的内心。

  程木心没有吭声,身形被捆绑着,所以与三小只配合孑孓前行;他一心想要解开心中的秘密。岩壁上的图案延展开来,一颗种子,赤郝色皱巴巴的皮;第二幅图,种子发了芽;第三幅图,种子开了花却没有叶……菊花的形态,丝丝缕缕的,一簇簇盛开,刺目的猩红。再然后,中间沙石被人为剥蚀了,空白了好大一块……

  摸着好似被刀劈火烧剥落出来的石头,继续往高处看了一圏子,最后图又在斜上角出现了。

  苍老的祭司一个石臼里捣鼓着,石臼的缺口里,流出血红色的液体;红月亮高悬,老祭司扬起手掌,手掌心里一个细细脖子的瓶子,瓶子里的红色液体一滴一滴,滴在草木花朵上,草败花枯萎凋谢了,然后,人,已经没有人了。

  “人,数以万计的脑袋,胳膊,腿……在地上一阵翻滚乱跳……而毎个脑袋上的表情都很痴迷沉醉……魔羊——僵尸,全民僵尸……”程木心的声音响起,阴霾笼罩了整个洞穴。

  那几簇鲜红很奇怪,其他的岩画完全是沙石的本色,而这几处显然是作者的故意强调。老祭司的脸是青绿色的,那种介于靓蓝色和粉紫色之间的一种矿物质叠加。

  “嘀嗒——嘀……”有水滴滴水穿石般掉下来,滴在了额头,沁到了背后,流到了屁股下面,食指抹来一看,鲜红鲜红的……

  “哐啷……”一声,花粥毛骨悚然间,扬头想去再看时,磕碰到了那个执灯看守的胳膊肘子,那盏宫灯辗转曲折磕在岩石上几个来回,一团桔白的光团下落很久才沉了底,回声沉重里又是数声。

  “扑……哧哧……哧——”

  前面有一条河……

  ……

  隐藏于千年暗洞里的黑暗之处,若干风声。

  初闻尤如蝙蚹抑或什么小虫扑打在墙壁上的声音。

  四处阴暗,不知道为什么牙齿一颗颗崩落,手一摸,稀哩哗啦往下掉。四顾仓皇,前面一个房间往外流着鲜红的血,乌泱泱的没了脚,跌落在地上,一步步往后蹭,那个房间里就再涌出来一些内脏器官还有血汪汪的一堆东西,软绵绵地,顺着裤管沁入屁股下面的裤子里。

  哐啷哐啷前面一个梯子,铁制的,上上下下在楼层间上下反复震荡;一个人,同行的人,进去了,哐啷哐啷梯子就上去了,返回来时,门开了,里面只有一堆血肉模糊的,怎么办。

  又一个小男孩跑出来,告诉我:“我已经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一整天了。”

  种子在血汁里发芽,自己就是那棵种子,自己竟然只剩下了一颗头颅!

  而眼前,竟然还看到自己无头的躯体,被高高捆缚着。黑暗中,一个老迈神女拿着美人颈瓶把自己尸体上挥洒,眼见自己的身体和头部各行其事,欢欣鼓舞……

  抬眼看出,上弦月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冰凉的石碑上。石碑上𦻕约写着“xx考妣”什么的。

  夜月下花粥这才发现自己四人已被运来,眼前这是一块漆黑的墓地中,黑暗中的种种信息令人生畏。

  蟋蟀的凄切地叫着,墓碑都像笼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远处看不清怪石影影绰绰愈显幽暗,树影飘动,好像恶魔的出场仪式。

  黑影,不是闪过的阴影,未知鸟类的叫声,都让人神经紧张。花粥觉得似乎有什么在看她。

  “谁!——”

  问出去时,惊起一片黑暗中莫名的鸫鸦类,回声沉重的轰鸣声停止了,好久却是无人应答,仅仅飘出一个影子,看形状像一个人,却是一片漆黑,在斑驳的阴影中看不清是男是女,但很显然,不是人。

  “啊————”一只只蝙蝠惊魂未定,又扑椤了起来。这种老旧墓地长年无人打理荒草丛生,在连续摔倒三次,于是把衣服完全弄脏后跑不动了……依靠在一个墓碑上喘着粗气。

  冰冷的触感又让她赶紧离开,闭上眼睛,浑身都痛,地上和墓碑都凉凉的,加上各种虫鸣鸟叫,让她不敢闭眼。然后,她发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迷路了。只有自己孤独的影子。进进出出的都是自己的脚步。。

  为什么……这是在做噩梦吗?可是,如果是噩梦为什么如此清晰?

  “梦,为什么一直做梦!”酌墨子一晚上未开腔,说得有理,大家都神情恍惚,一合计原来大家都做了梦。

  “自己的四周,无头遗骸不断被裂开,手臂最先掉落,然后大量鲜血洒出,喷射到了自己脸上,那温热的鲜血,带给花粥真实的喷射触觉!”

  “继而,那背后伸出的水滴,将软塌塌身体,一陷一摇摆逐渐锯成两半!接下来的时间里面,被锯开的身体中,随着鲜血的喷洒,许多器官都开始散了出来,心脏,肺部,肾脏,肠子……都开始洒落到花粥的头上,血很快就将她的头颅彻底浸湿……”三小只也说。

  一闪瞬间,大家眼前顿时一黑!

  火似乎很热,篝火毕毕剥剥响,烟熏火燎的飞沫令人窒息地扑过来,愰然梦境中,双手被绑处却火辣辣地疼。

  然后自己被人拎着,与一个高大的人一起被绑成了一个棕子。

  “我说过,温彻斯特祭司一族果然是——”程木心温润如玉的声音背后传来。

  “果然怎样?”花粥为了试试是否犹在梦里,惊魂未定,只是一问。按说娘亲修行之地在此,应该跟这些族人有些瓜葛才对,为何如此这般不友善……

  “祭司一族为了不让人找到踪迹,通常会迷了人才绑进来……”程木心也很为自己同样着了道表示丢脸,赶紧解释。

  “哦,寒舍粗鄙,承蒙不弃!”

  空地上出现了一个老头,白眉白须,穿着极其隆重,身上像是打翻了调色板,十种猩红玄黄翠绿的颜色极其鲜艳的呈现在篝火的逆光里,身量要比小孩子还小。

  穹隆顶下,一根直径达十几米石柱高耸入云,擎天柱上镌刻着驾游四方的太阴星,太阴星即月亮又被尊崇为魔域大陆宗教里的天神,史称姜央天神;太阴星把权杖交与一人,石像上显示这人目慈眼善,手中端着一件圣物,一把日月经梳。

  数十排的鼓号齐鸣,三十载大炮筒子里火药燃尽,洗礼斋戒,沐浴更衣,焚香熏草;力求做到尽善尽美,感天泣地,感谢姜央大神佑我魔域大陆,国泰君安,天下太平,风调雨顺。

  万声寂静,大地一片蒸腾氤氲。另一边太阴星一个硕大的轮廓,月亮尖尖缺了一个小边边;黑祭司主要负责祭司大典的程序和颂辞,字字推敲,语言恳切。

  “姜央尚飨,先祖中道崩坥;今日天下三分,大虞疲惫,百业待兴,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诚姜央之眷顾,欲报恩于我神矣……”

  二层圆形垒台之上,一个领袖模样的人领诵祭天辞时,双膝跪地,涕泗横流。

  “扑通,扑通!”按既定程序此时还不该行祭天仪式,跪拜五体投地大礼。

  鸦雀无声,万籁俱寂,崖洞广场之上只有领袖和族人的跪拜礼,葡伏于地,双手上翻,手心朝上,以示接纳太阴星之灵气,身体发肤沐浴其泽晖。

  “冷死了……”穹隆顶上并非全然封闭,天际明显分清两种颜色的云,小半乌云笼罩,十六的太阴星倒要比昨天更要亮些。

  众多矮小人群黑鸦鸦的一片,初始时分,与外界黑暗并没有什么分明的界限,所以倒没有让几个同样是被迷晕了绑来的人感觉恐惧和忧虑;这几声震天动地的呼喊声道令这两个的一组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杀掳气息。

  花粥绑缚间努力透过人群和祭司们的长衫,仔细辨认了半晌,道:“嘶……”。程木心就有些疑惑。

  层土飞扬里一个流着双角长髻的孩子不知从哪里拱出来,五颜六色的衣服中,说:我貌赛潘安。看我一眼,奉为圭臬……

  这孩子身体粘合在椅背上,人却像是个机器架子飞出来。

  “该死的猫”鄙视:奉为妖谑还差不多,不如归去蹴踘!

  双角长髻星星眼孩子说:我真希望长得貌美又会踢球。

  双角长髻星星眼孩子道:你是不是都为了泡妞,俱是稂莠不分起来。

  身量小的老头,踯躅前行,跺脚绕圈,啧啧称奇道:“此种蹀躞女子,生得却似让人醍醐灌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木心抢白道:“八公,怎得连你也怙恶不分起来。好好说话,又死不了人——”

  双角长髻小儿道:滚瘪犊子,吾乃瓜瓜,我才是真正的祭司。

  程木心说:等你修得了潘安貌,再说自己是真正的祭司吧。

  双角长髻嘶吼:“却是何故!为何要龃龉于我!同辈虺虺其靁作妖就罢了,腌臜孑孓,维护天下苍生!?可为何你们是沆瀣一气!?我却是茕茕孑立!”

  花粥终于修成正果了一句话,说:“聒躁异常,信不信神女秒了你?!”

  说着,他老态龙钟踱着方步,拿出一个美人颈瓶子作往鼻涕虫身上喷洒状。

  双角长髻泪水奔,不管不顾,自己的鼻涕蚕虫一样都过了河,道:“……貌比潘安,赛过子都!长得好有何意趣?‘望闻问切’,你却如何?!”

  花粥一面懵圈,这里人久居墓穴,行为鬼祟,言语怪异,却是何人?

  按理说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

  父皇只是久未露面,这怎么出来这么多妖精呢……

继续阅读:第064章 八公和龘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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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国偷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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