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没嘴儿的夜壶
五月云覃2020-07-05 12:003,546

  真的没有想到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两个人抱成一团,喜极而泣,何东庭问:“师傅,你确定你还活着?”

  师傅动作比一般丧尸要灵活太多了,东庭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师傅反制住了。

  “师傅,师傅!”

  随着的随着温暖的有血有肉,亲切的触感被触发,东庭的泪腺被激发,感觉脑袋里一阵阵幸福的涌流。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师傅真的还能活着与自己这样相拥,“天哪,俺的姜央奶奶的,师傅之所以早早仙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自己的责任!”

  师傅戏谑地笑笑道:“可不,那条红裤衩差点要了师傅的命。来……”

  师傅叫过一只瘟疫鬼来,拿过来他手里的红裤衩,要往徒儿头上戴,又说:“让你尝尝快被勒死的苦!”

  何东庭爆笑:“师傅,那你脱了这玩意儿,为什么一直拿着。”

  师傅道:“什么呀。只是那些瘟疫鬼喜欢这个味道。”

  师傅摆脱自己的拥抱,眼前几个瘟疫鬼又开始乐此不疲的在抢自己那条红裤衩。

  回头苍白满是刺青的脸冲自己笑笑,从怀里一阵乱摸,掏出陶殒,吐纳一口气,开始吹了起来,那些个瘟疫鬼就迅速从远处不断地涌过来,跟在自己后边。师傅满脸自豪,完全不顾徒儿立在身侧呆若木鸡,流口水的样子。

  在师傅竭尽全力控制鬼们的同时,何东庭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师傅,你说,你是赶尸人?”

  师傅修行看风水,既然能令瘟疫鬼听从他的招唤。这个消息要是在故囯以前,是自己绝对不允许的。

  那时候美酒珍味养尊处优的自己哪里会看上这下三烂的职业。而且看师傅的样子,他定是克服了千难万险才得以重生,在那个月圆之夜出卖灵魂才换取了一张通灵劵,然后苦苦修行,脱胎换骨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师傅的失而后得让自己忘记了之前的所有苦难。

  有时候,人之所以为善是因为自己没有恶的能力。

  即便这种因恶而获得的希望非常渺茫,但只有要一线可能性,自己就想尝试。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东庭立即挺直了腰板,立刻就控制自己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师傅的眼睛。

  他清楚记得师傅刚才说,自己也可以成为赶尸人。

  师傅哪里不懂徒儿的意思。

  “我们该去执行一个任务了——”卜算子看着徒弟,用他的意念命令东庭精神迅速集中,东庭迅速跟上了那一丝意念,感觉中师傅的脑袋部分很快变成了一个冰蓝色幻影光团。

  自己头脑中隐隐觉得要控制这个冰蓝色,就可以控制冰蓝所寓居的肉体。随着自己这个强烈的要干什么,要出人头地的念头愈加强烈。自己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周围的黑暗中移动了若干个同样冰蓝色的幻影。

  显然那些是那些瘟疫鬼的灵魂。因为受到药物的影响,他们的灵魂区域已经没有了颜色,灰暗的,一团漆黑的,甚至于呈现灰白质的空白处,有几个活蹦乱乱的,显然是灵魂残留的部分还较多。

  他们的灵魂已经枯萎,只剩下全凭本能在活动,因此代表着他们精神世界的光团,完全就是静止的模糊物。

  师傅吹着陶硕,后来己经完全没了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但这种情况也容不得何东庭多想了,他竭力将自己的所有意志集中在前边一个高大瘟疫鬼的身上,尝试着深入其中。可是却遭受到了空前的抵抗。

  如同挑代李僵。那里的灵魂虽是枯燥了,但是他的躯壳显然已经成为原来灵魂的傀垒。

  这样的师傅和东庭在暗夜里尝试着走了十几里,一路之上,透过隔壁尝试着偷窥人家的秘密,同床异梦的夫妻,偷窃财物的鸡鸣狗盗之徒,泛夫走卒的发财梦,寡妇的春梦游魂。

  两个人心照不宣,一路没有说话,东庭没有问,师傅也没有回答。

  十数年的朝夕相伴,已经让他们之间的交流不需要了语言。这种暗潮汹涌澎湃的激情秘密崩发着,在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流动着。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时,东庭和师傅穿着一身女已经行走在了思年华南墙外的那条道路上。

  不知道怎的,皇宫里物华宫里半夜里仍旧熙熙嚷嚷的,人流攒动。那里龙床上躺了一个身影伟昂的人。

  东庭问师傅:“师傅,这怕是皇宫吧?”

  师傅怒道:“看来,我多日传递这种血力给你,你还是没有内化吗?”

  东庭不想师傅小瞧自己,回道:“徒儿这几日,神情恍惚间,只是一直觉得师傅叫我。哪里知道这是师傅在教我?”

  “蠢。蠢死了。教师修血力大法,你却是个没嘴儿的夜壶,尿不进去。”

  两个人隔了墙望进去,见一座正殿高梁大柱的院子后侧,树丛里面走过去着一个人。

  定睛透墙过去看,应该是那个自己眼中天之骄子的蛊太子傲无邪。

  “这本书应该是魔域大陆养血修行之人必备利器。”无邪倒是坦率,绝不像是心思不纯之人,也就没了顾虑,顺手接过花粥的酒葫芦,抽出塞子,仰头喝了两口,清彻干冽。

  “你暂且拿好。或许什么时候就有了用处。”花粥三步并作两步,抢在前边奔向前边。

  走进物华宫院子,就听有人一片鸦雀无声中说话的声音。

  “近几日,逍遥鸽阵接到了好几封求救信,说是清水阵附近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件,一些地区的村民忽然得了一种怪病,无药可医治,前期只是头晕无力,后期却会无意识地伤人,至今查不到病因,属下总觉得这件事情和瘟疫鬼有关,不知是护国公又在谋划着什么。”

  只隐约见黑暗中,那两人进得去那间殿去,殿内里的程木心已经跪在大殿中间,话是他说的。

  可能是听说圣主醒了,又一个天子骄子温族人那个私生子程木心第一时间赶过来,要汇报。

  当然这些消息是风言风语听那里的温族人说的。

  蛊太子无邪也跪到了程木心后面。

  花粥却不顾众巫傩神女的阻挡,几步扑到了最里面的龙床边上。

  “父皇,父皇……”

  “父皇。”

  “父皇,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谁怎么你了?"

  床上的人在重重被子掩盖下仿佛无人,在花粥的哭喊声中扭过头来,形容枯槁,身形消瘦,脸上一簇簇松驰的皮肤拖垃到了脖子上,一双眼睛空洞无物地望向自己。

  花粥有些不相信,记忆中伟昂的一个身形,那个曾经叱咤风云满腹经伦的父皇变成了现在这个行将就木的枯萎的人。

  旁边的一个人闪过来,应该是巫婆婆,花粥被两个人架着胳膊不让靠前,就听她喊:“师傅,师傅,快让我看看。最近我研究了一堆医书,师傅快让我过去。”

  巫婆婆原地站着摇摇头,道:“徒儿,没用的。你父皇中了毒。他在变异。”

  “父皇,你看向我的眼睛…看我的眼!"

  大概那个花粥总不相信何以半个月未到,父皇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疑惑是不是有人派人来充数给自己看,而好像临时匆忙间只能找了这个人。

  何东庭在宫墙外,激动的四肢抽搐,怎么,俺的那个姜央神奶奶啊。

  “为什么我这一下子可以隔墙视物了?!”

  “屁。哪里是隔墙视物,是因为里面有只枯萎凋谢了的灵魂!你看到的是他。”师傅又一次否决了徒弟的异想天开,或者算是胡言乱语。

  早年间,卜算子是见过一次这个凯越圣主的,英俊的高大,眉眼俊朗。但是现在看进去,床上,当然自己看不见那只床的样子,想来应该是龙床吧。

  床上躺着的人只有个壳子,或者某些小梭角有些像。那个床上的圣主似乎根本听不懂自己的女儿说什么,也根本没有看那个花粥神女,只一味晃动肩膀间坠坠不安地看着那只够不着的什么东西在咽口水。

  "父皇,你看我,你看一眼我…"

  花粥寻着父皇目光的交结点,似乎认为父皇不认识自己只是因为没看见自己;要不就是虽看见自己而没有看到心里去。

  "父皇,父皇,我是粥儿呀!"

  花粥泪水滂沱而流。自己仿佛比下了地狱还残酷的一场恶梦,恶梦还未醒,自己己然成了孤家寡人。身心俱废,求死不能。

  一左一右,换了两个人拉住自己,无邪道:“粥儿,我们还可以试试别的方法!”

  程木心恨不得一脚踹飞了无邪,怒目圆睁道:“你就是罪魁祸首,犯不着猫哭耗子假慈悲!”

  龙床上的父皇见有个人底下哭得伤心,还是抑制住口水横流,呻吟不清道:"嗯哼——”

  "对呀!您叫我粥儿呀…"

  花粥百般无奈终嘶哑无声,扑倒在地,双手被地上的粗糙地面划伤了手,两耳之间河水的呜咽残喘迅速变化成了一种噪音,刺剌剌刺穿耳膜一样地响。

  然后,花粥挣扎间头脑灵光乍现,一束冰蓝色的幻影从父皇身体上脱离,左右徘徊,她眼看着那日在地下通道里同样颜色的东西小了好多,也淡了好多。

  很显然,原来自己的呼唤,也通过精神联系影响到了床上的父皇。那俱父皇的身体感觉越来越热,眼见他满头都是冷汗,整个人就好像要爆炸似的,痛苦难熬。

  冰蓝色的雾状逐渐消失,尤其是父皇脑袋位置阵阵鼓胀感,就好像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般。而父皇则更加急促地喘着气,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浮现出了一层异常的淡蓝色。

  显然,在墙外的何东庭师傅俩看来,如果那一抹蓝算是凯越皇帝的灵魂的话,那么他的敌人只给他剩下了一点点。

  花粥眼中的父皇双眼中的冰蓝色也愈加明亮,终于一声不吭地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床上。

继续阅读:第170章 等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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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国偷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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