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曰是瘟疫血毒感染会被传播的第二天,自从瘟疫爆发后,邪靡乱斗山之外已经变得非常混乱!隔离,远离人群是最好的保命方法。”
“瘟疫血毒升级。天。俺的姜央大神啊。”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程木心你已经不再是我们的程统领了。你说的话一定是骗人的。”
人群之中各种嘈杂的议论声音纷纷响起,蛰伏于花粥体内,而且无法取得身体领导权的伍月老师先是一愣神儿,不可能吧。在故国的时候,瘟疫病也是开始流行起来了的,自己当然知道这是真的,但是身体却响起另一个声音,那是自己宿主的声音。
“我必须跟无邪举行完这个合卺礼。”花粥看向无邪。
无邪的眼光却躲避了一刻,他把目光望向他心爱的女人。这个小小的,有些混沌不清的小女人,因为身处乱世,居然无端地要多承受太过压力,她因为压力太大,也无力再去面对这可能再有的波折。
无邪从自己宽大的袍袖中伸出手来,自己的手指均匀细长,大姆指上卧着自己的虫儿,那只蛋壳儿。
蛋壳儿摇头又叹息,这个动作让无邪知道,程木心说的都是真的。
“好的。粥儿,没关系的。合卺礼是一定会如期举行完毕的。”他点点头,是那种淡然,宁静的一个表情。
相爱之初,他极尽全力耍宝,说浑话,调逗她。
如今却心静了许多,他已经好久没有逗逗他可爱的粥儿啦。
“嗯,你可别想跑,反正今天晚上合卺合巹……”他暧昧的表情完全如同一个流氓,花粥的脸“腾……”地红了,轻蹙眉头,“登登,登”往前走了几步。
当然这婚鞋确实有点硬。
一只鞋就被甩了出去。
无邪弯腰拾起,拎着,就追上去,讨好似地问:“那你说,合卺礼是干什么的?”
“真的是欲令智昏呢,蛊太子自然是个蛊惑高手,哪里还管他人的死活!?”程木心见他一味地纠缠着花粥,人群却嚣尘中仍在等着答案。
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件事,但是大家还是想听听他们所爱戴的花粥公主的话是怎么说的。
“什么?难道瘟疫血毒是我放的?!”无邪也是气急,他特别讨厌程木心一味的把自己当成罪大恶极的罪恶滔天的坏人。
自己一味地为魔珏国人考虑甚是上心,老太监侯一个太监的事情我都放在心上,更何况普通老百姓了。
“程木心,好像你有多了不起似的。不过假借瘟疫血毒之名行破坏合卺礼之实而已。”无邪怜着那只鞋,见花粥己经走到前面去了。
果然木心气到快吐血,铁头铁脑地涌过来,要找无邪厮斗。
抱成一团,木心笨重,无邪灵活躲闪了出去。
木心再扑,无邪再躲。
无邪躲闪不得,被木心趴在地上扯住了裤子。
花粥见状,远远的,由行礼太监扶着又掂了脚尖儿往回走,骂道:“木心哥,你想干什么,能不能等我和附马拜了这最后一拜。”
听花粥这么说,地上红毯上的无邪越发得意,在地上仰卧,右手伸出手去举了绣鞋,被扯住一条腿又走不脱,嘻笑道:“十八拜都有了,最后这一哆嗦,你倒忍不住了。”
他的意思只是嘲笑程木心,合卺礼都快进行完了,你才来搅局,我和花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你着急也是白着急。
为了加强这种嘲笑蔑视的效果,他伸出舌头,挑着眉头,把手中的鞋子用食指挑着转了好几圈儿,嘴里噜噜噜配音。
程木心的铁头滚到了红毯之上,自己的胳膊腿儿被东庭和碧玺一左一右的压着,他们俩个想息事宁人,劝阻他道:“不了,不了。让人们散开才是真的。”
“你越这么打,人们会觉得你是吃醋呢!”
程木心也没好奇地回击两个,“怎么!你们俩个到底跟谁是一伙的。怎么不拉他,倒来拉我?!”
人群当然刚开始有些犹豫。
而且由于程木心厚重的面具虽然被取下来时,人们并没有注意到,或者真正注意到他在讲什么。但随之而来的情景却让大家恐慌起来。
“哔哩……啪”
木心和几个广场中央的年轻人忽地惊觉身后,若干墙皮脱落砸了木心的脚后跟。
无邪身着黑色滚边,红色打底的,滞重的新郎服上,落了好几日未见动静的,皇宫墙上的,那块魔镜不知什么时候又启动了。里面毕毕剥剥一阵乱响。
大家集中目力过去。
只见画面上隐隐呈现出一些画面。一开始比较模糊,但是慢慢地就清晰起来。根据以往的经验,魔镜里面会告诉人们一些事情。
画面上先是出现了一些魂幡。
“出殡了!谁死了?”人们小心翼翼摒住呼吸。
画图上出现了一个年轻人,明皇冠子配戴着太子的厄云冠,细弱儒白的脸色,让人们一下子认出。
“太子,那是太子。”
“快,听听太子怎么说?”
“魔珏国年十年前,瘟疫病毒在天元国传播!当然问题的初步解决,这一切归功于叶椰护国公,他迅速控人流量多,导致第一天仅有上千人瘟疫血毒感染!如今魔珏国已经被强制隔离,我们必须禁止大型集会活动。神女花粥的所谓合卺礼已被定义为非法集会。”
“据可靠情报得知,超级瘟疫血毒并非天然生成,而是人为制造;目前已经抓捕到了该血毒的传播者,但由于特殊原因,我们暂时让大家不能知道具体情况。”
“砰!砰!砰!”镜头中的太子把他的太子印拍了三下。
这三声巨响,让广场上攒动的人头,迅速拥挤叠压起来,老弱妇孺们一众尖叫,吓坏了那些被抱在娘亲怀里的孩子。
一群一手手持火把,另外一手手持铁锤的身着铁甲的黑衣铁头的暴徒从皇宫照壁左右涌了出来。
他们将火把扔向人群,扬言要消灭瘟疫血毒,大火吞噬着最前排的人的衣服和头发,这时候,人们才回过神来,不一会发生了爆炸。
因为人群里原来就有太子的人。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制造更大规模的混乱,以期夺取魔珏政权。
被炸飞的碎屑碎片扎进了女人孩子的眼睛里,司仪官和众多观礼嘉宾被爆炸波震飞,主席台上他们手上的杯子和其他什么果品酒馔被震飞了。
人也被轰然四散的人群给挤散了。
“程木心,看看,这么你可算是如愿了!”花粥拎着裙子脚儿,头上的凤冠也被匆忙中震滚到了地上,而地上红色地毯上面原来没有人,爆炸发生时,就近的人群就涌了进来,所以花粥根本没有机会弯下腰去捡回来,就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人的腿脚给带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程木心被人拥挤着已经放弃了无邪的腿。
声音嘈杂中,头一遍他没有听清花粥向他嚷嚷着说了些什么。所以表情木然地看着花粥。
当木心进一步被挤出来又挤进去,与花粥无邪如同海上的浮萍终于聚到一起时,花粥恨恨地说:“嗯,程木心,你这回可算是如愿了!”
伍月老师知道,己往历史上有诸多相同城市,至少应该被隔离两个月到半年,隔离区内的民众发现政府正在清除超级瘟疫血毒感染者和患者,这导致了民众的恐慌和不满。魔珏国显然缺乏足够有效的组织,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某些恐怖分子会趁机制造混乱,制造燃烧弹,袭击别人。
盲目的群众洪水猛兽一般,已经到了程木心这些人完全无法控制的局面。
最终,人群算是如鸟兽般四散。
这不仅仅代表着人散了,也代表着大量瘟疫病毒被释放出来,又被携带着传遍了大街小巷,自己和自己宿主所生活的这个叫做“魔域大陆”的地方或可全线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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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哥哥,我想要!”花粥一片狼藉中终于抬起头来了,四处寻找自己的凤冠。
“不太好吧,都这样了,还要什么要呀!”无邪第二个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道:“这袍子花了我六十两银子呢。今天是可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这袍子算是白瞎了。我还指望着那魔镜直播本太子的合卺礼时,我能帅晕整个魔珏国的三百万少女呢。”
“我要疯了,帅你个鬼!”花粥更加没好气的道:“父皇,父皇去哪儿啦,为什么,他不赶紧管管这些事儿?!”
“此时你的父亲正抱着膝盖,在主席台后面等着咱俩个给他老人家行李呢?”无邪终于算是整理好了自己,两个人一起手牵着手走向红地毯的尽头。
木心摔了一场,又跟无邪打了一场,到了地上,却仍然没有办法,所以他决定不起来了。
刚才已经人满为患,几乎所有魔珏国人民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他们与自己日常水乳交融,他们就如同自己的父母爹娘,但是即便如此,最关键的时候,自己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劝说他们相信自己。
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太真地以为自己能够很好地组织这场疏散活动,劝他们有秩序离开广场,并且接受自己的建议,一旦出门,必须配戴铁头盔和面巾,驴皮手套。
当然他还计划着自己那笔铁打不动的巨额资金,或者动用自己的温族执政太子的身份,开始大规模生产这些装备。
“什么情况?”这位魔珏国忠心不二的儿子心里产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看,说不行,你还不相信。”屋影和碧玺把程木心硬要拖起来,道:“即便是好心,好心也有办坏事的时候。”
久未说话的何东庭仍旧保持左右手倒换着端着他手上的东西,这场大突袭或者叫大逃亡,不但没能让他改变站木的位置,而且反而让他更加从容了许多。他说:
“这花粥也算是情迷了心窃,我手里的东西,她居然沒看一眼。”
当然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花粥与自己一样是可以看见灵魂的。但是显然这话对于两个姑娘听起来,果然还是很突兀,果然自己遭受了一顿左右捶打。
两个姑娘骂他:“你疯言疯语了些什么。你可安生些吧,怎么,你嫌这世界还不够乱的吗?”
“并不是,木心,没有解药!原来瘟疫鬼没有入国之前,我们还抱有幻想,有人或者有碧血,能解这僵尸血毒!”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碧血,也无法修行成碧血!这次的瘟疫血毒爆发,将是魔域的浩劫!“
“为什么?”三个问他。
“你们看,那个最有可能产生碧血的人,人家只执着于人家的合巹礼呢!”何东庭望着前边红毯尽头的那一对儿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