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内侍笑了笑:“任小娘子声名不小啊。”
任荟蔚似乎没有听出张内侍这句话里语焉不详,微微张开了唇:“我很出名吗?”
“小娘子跟太子殿下下过棋,救过圣人,与梁小公爷交情也菲浅,难道任小娘子觉得自己还是个默默无名的人吗?”张内侍微微笑道。
任荟蔚轻叹:“我真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地认识了这么多高高在上的人,不过大家都说我是个福运深厚的人。”她说完了似还有些小得意。
张内侍瞧了她一眼笑道:“任府小娘子果然是福泽深厚啊。”
“张内侍能侍奉官家也是福泽深厚之人啊。”任荟蔚笑着蹲身行了一礼。
张内侍瞧着眼前的笑语如花的小娘子,犹如清晨里的朝露,一点霞光便弥光流彩,他不禁在心中轻叹,多好的年纪。
做为皇帝的近身内侍,他如何不知道皇帝的身体衰败到了何种程度。这福宁殿犹如大厦将倾,一旦它倒下来,所有依附于此的人都难逃厄运,他也不过是众多的蝼蚁里比较大的一只罢了。
当然他也不会因为如此,就轻易地背叛,卷入皇后与太子的权力之争,就当是陪着陛下一起上路吧,他的心中轻轻地叹息了声。
“但愿小娘子能这样一直福泽深厚。”张内侍转过了眼眸笑道。
任荟蔚道:“张大官似乎对自己的福泽倒没有对我的有信心啊?”
张内侍望着天空晒然一笑:“小娘子若朝阳,咱家如暮日,若论福泽,哪里相提并论?”
“其实我有一件私人的事情想要求助于张内侍。”任荟蔚眼望着前方诚恳地道,“不知道张大官愿不愿意让我欠你一个人情。”
皇后从福宁殿里出来,福宁殿随后就有大批的赏赐过来,站在那些赏赐的中间,皇后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愉悦,任荟蔚虽然不知道皇后在内宫里与皇帝说了什么,但无论是什么,皇帝一定没有答应,这些赏赐不过是皇帝拒绝之后的抚慰罢了。
断头饭总是丰盛的,这不就是一种抚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