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嬷嬷冷笑:“倒是个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但我们怎么办还不劳你操心,老身是念着你也算是受了害的,就跟你多说两句废话罢了!”
她说到这里,转头对李耀祖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九娘子弄屋子里去。”
“你,你们要做什么?”竹绣声音颤抖地道,“你们不要胡来,老爷可是四品大员,任府可是官邸!”
蒋嬷嬷冷笑:“你也别想着喊救命,你倘若大喊大叫,我便说你们是与我儿私奔,大不了捅开了去!想一想,你能不能见得了好?”
竹绣是任芳苓乔装打扮出来的,如今大晚上的还私闯民宅,倘若叫嚷开来,任芳苓身败名裂且不说,她竹绣肯定是死路一条。
蒋嬷嬷一针见血地道:“竹绣,你是个聪明的人,九娘子是个什么人,你不会没有我清楚,没准她醒了,还会觉得是你害得她落到如此下场,你有那点精神帮她想出路,不如想想自己往后的出路又在哪里?”
竹绣牙齿打着战,眼睁睁地瞧着李耀祖把任芳苓弄进了房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初见蒋嬷嬷时还只以为又要破笔财,如今却知道她终究是低估了眼前这老婆子的歹毒与胆量。
蒋嬷嬷见竹绣不吭声,便拿出一条麻绳将她手脚都捆了,拖到了灶房里丢在地上,冷声道:“你也别觉得委屈,就你对我儿做的那件事,老婆子我今日已经是对你格外的开恩了。”她说着便掩了门而去,把竹绣一个人留在了灶房里。
蒋嬷嬷出了门,便走到了正房,见李耀祖还面色踌躇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任芳苓,便催促道:“你这傻孩子还愣着做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虽然娘瞧不上她,不过即然你喜欢,娘便做主让你娶她了。”
李耀祖虽然称不上正人君子,但到底是个读过多年书的人,此时不免犹豫。
蒋嬷嬷可不能让他浪费时间,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任芳苓的衣衫都扒了,仅留一条肚兜儿:“这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跟你细细说过了,不值得人怜惜,这么个贱人,你没得到才觉得好,得到了,就知道她不过是个贱人。”
她说完便关门出去了,站在月色里蒋嬷嬷冷笑了一声,这几个月她把能吃得苦都吃了,几次命不保,费尽千辛万苦这才跟儿子一路乞讨逃回了京城,这都拜这对贱人母女所赐。
几个铜钱……呸,她要任芳苓失身失财,一辈子没得安生。
李耀祖本来还能忍,如今见任芳苓除了衣衫,躺在灯下千娇百媚,活脱脱一幅睡美人图,一时之间不禁心痒难耐。
他想着一路上蒋嬷嬷说过的话,已知道什么贞淑,什么贤德,都只不过是这个女子假扮出来。她真实的就是个为了更好的前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甚至为了钱财能掘自己姐妹坟墓,是个心肠歹毒又爱慕虚荣的贱人。
按着蒋嬷嬷的话,那就是丝毫不值得怜惜。
再想起他们母子这连日来因她所受的苦,他甚至差点因她而送了命,李耀祖一股子戾气就冲上心头,上前就将一把那条肚兜也扯了,看着灯光下脱得赤条条的任九娘,李耀祖眼神立时便痴迷了起来。
任芳苓叫人一番搓弄,悠悠地醒转过来,她不睁眼还好,一睁眼见李耀祖满目垂涎,两只手在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上抚弄,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就吓得再晕了过去。
李耀祖软声在她耳边道:“你莫吭声,放心,我还没娶你,不会对你如何,只是母亲在外面知道了可不好。”
任芳苓听出事情还有转机,不禁又吊住了一口气,哀求道:“公子,求公子救我。”
李耀祖听到这里简直符合了他过去所有的想像,不禁语调更软了一些:“我正是在救你。”
任芳苓只好隐忍着李耀祖从上到下将她身子摸了遍,李耀祖虽然忍着没更进一步,可是让他放着如此的任芳苓而不触碰却又是万万舍不得。
竹绣听着正房里隐隐约约传来的抽泣声就胆战心惊,她们来的时候还生怕会撞上了曾嬷嬷,现在就巴不得曾嬷嬷早一步回来。
同在灶房打开着门听动静的蒋嬷嬷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在等曾嬷嬷?”
竹绣低着头,蒋嬷嬷悠悠地道:“可惜,她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再回来了?”竹绣吃了一惊。
“因为我告诉她,她叫任府的人给发现了,你这几日一直在跟踪她,那个胆小如鼠的东西哪里还敢在这里多逗留一天?”
竹绣的身子一软,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跟踪曾嬷嬷,却又叫蒋嬷嬷发现了行踪,反给她们设了个圈套。
“说,任七娘那件宋府的信物到到底是什么?”蒋嬷嬷厉声问道。
竹绣不禁苦笑,原来蒋嬷嬷竟然也打着这个主意,所以她才能料到任芳苓有可能会亲自来吧,不得不说蒋嬷嬷对任芳苓真是相当的了解。
“我们若是一早就知道,哪里还会去挖坟,这不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做错了许多事吗?不瞒嬷嬷,我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撞撞运气,这曾嬷嬷原本是七娘子身边的贴身嬷嬷,又是陪着她到死的,我们想着会不会叫她得了去。”竹绣没有半句虚话,事到如今,她也不去想任芳苓怎么样,只怕蒋嬷嬷因为惦记任七娘的财物,又起了旁的心思。
蒋嬷嬷没什么表情地盯着竹绣,也不知道信不信,竹绣又低声道:“嬷嬷若是不信,等会儿可以问小娘子,我说的可是实情。嬷嬷,七娘子的钱财虽好,但总是镜花水月,九娘子手中的钱财虽不多,那是实实在在的。九娘子若是毁了,固然解恨,可是嬷嬷与公子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竹绣这么一说,蒋嬷嬷倒是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她:“你这小娘子瞧着倒也不错,那贱人这般对你,你倒还处处替她想法子。”
竹绣轻叹:“我已经对不起过一回七娘子,如今再对不起九娘子,那我成什么人了?”
蒋嬷嬷淡淡地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那会儿七娘子是嫁的吕府三公子,九娘子却是要嫁梁国公府小公爷,你选了九娘子,弃了七娘子这有什么错。你应该庆幸,当初跟着七娘子走的,如今都是死的死,跑的跑,下场还不如你。”
竹绣没再说话,两人沉默着,只有正房里的哭泣声还是有一阵没一阵的。
任芳苓先前庆幸李耀祖对她还有一丝迷恋,没有动真格的,可是庆幸过了,又觉得自己躺在床上让一个形貌鄙陋的下等男人肆意轻薄简直是奇耻大辱,不禁整个人都羞怒瑟瑟发抖,却又不敢触怒李耀祖,只怕李耀祖一怒之下,若是真得欺辱于她就得不偿失了。
李耀祖却觉得任芳苓这般欲拒还迎的姿态正如梦中一般,妩媚之极,于是低声道:“九娘子,叫我亲一口好吧。”
任芳苓吓得差点就又要晕过去,但又不敢当真拒绝,只得含泪应允。
李耀祖大喜,俯下身堵住了任芳苓红唇,他整个人都压了上去,还不忘上下其手,任芳苓心里恨极,又怕李耀祖失控,整个人躺在他的身体底下抖得跟筛糠一般。
这么一个晚上,任芳苓虽然保住了贞洁,但这般整个身体让个男人又亲又抚弄,这清白有没有保住根本无从说起,因此蒋嬷嬷进房的时候,见任芳苓双眼呆滞,双唇红肿,倒像是经受了一夜蹂躏的模样。
蒋嬷嬷轻蔑地瞧了她一眼,又爱怜地瞧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还好吧。”
李耀祖没有按照母亲的吩咐去做,心里也有些发虚:“还好。”
蒋嬷嬷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白绢,上面有几点血迹,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那是李耀祖暗地里咬破了手指给弄上的,蒋嬷嬷收了那白绢,想了想又将任芳苓的肚兜给收了起来。
她瞧着李耀祖道:“我要同新媳说两句话,你先出去吧。”
李耀祖骗了蒋嬷嬷正浑身不自在,听了连忙溜了出去。
等李耀祖走了,蒋嬷嬷才瞧着任芳苓冷笑:“如今知道该怎么做了?”
任芳苓低声道:“不,不知。”
蒋嬷嬷指了指桌面上的茶:“先端杯茶过来。”
任芳苓心里恨得直咬牙,可是为了脱身,只好依言倒了杯冷茶给蒋嬷嬷递了过去,蒋嬷嬷沉脸道:“跪下,没人教给你给婆婆要怎么敬茶吗?”
任芳苓气得浑身发抖,强撑了一会儿,但终于在蒋嬷嬷阴森的目光下跪倒在地,将茶递了过去,那手抖得连茶都泼了出来。
蒋嬷嬷却跟没看见似的,道:“说句心里话,你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耀祖,若不是耀祖对你迷恋,我也根本就不想要你这般的蛇蝎女人进我李家的门。不过,即然耀祖喜欢,我就当是给你一个机会。要是我以后再发现你做了什么有辱我们李家门楣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完才矜持地从任芳苓手中接过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道:“五天后,先送一千贯到这里来,耀祖要参加今年要进书院,我要侍候他,不能出去做事情,你这个做媳妇的也应该尽尽心。”
任芳苓面色大变道:“我哪里来的一千贯。”
蒋嬷嬷冷笑道:“怎么,才下了床你就想翻脸了,告诉你,我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若是想翻脸,我就让全京都的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贱人。”
任芳苓忍气吞声地道:“不,不是,只是你也知道最近我花钱很厉害,娘又把整个任府都败光了,我这边有进无出,一千贯实在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