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传染病爆发的第一天，官方没说话，全靠市民自救。自救的结果就是，第一夜过去，杀人放火、趁乱打劫的案例数量暴增，病人也越来越多。
云祁一觉醒来，走廊里一阵骚乱。
脚步声、尖叫声和拍门声交织起来，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牢牢地将人笼罩在里面。他叫醒了正在椅子上补眠的凌焕，从门后薅出了撬棍和斧头。
正要开门查看状况，门忽地被撞响了。云祁侧身贴在门上，外面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咚咚”撞门，节奏异常迅速，且十分猛烈。
云祁对凌焕比了个“嘘”的手势，摒住了呼吸。
撞门声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复归平静。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门边，压抑着呼吸的幅度。等了几分钟，无人来敲门，云祁便拧开门把手，将门开了一条缝。
走廊上一群病人挨家挨户地撞门，凡是开了门的不是被扑上去咬得皮开肉绽，就是被追着满楼跑。
云祁冷静地关上了门。
凌焕：“还赌么？”
云祁没回答。
假如其他所有人都被咬了，那他们现在就在病人的包围圈里。敌众我寡，以一敌百的能力也未必有胜算。
这把玩不起。
他们逃过了Air2160的重重暗杀，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到地面，不想把命这么轻易地交待给这些莫名其妙的生物嘴里。
不然还不如直接在太空监狱炸成烟花，那样还比较好看点，不至于破了相。
云祁捏紧口罩上的钢条，让它更贴合鼻骨，然后跑到了窗边，拉开紧闭的窗帘。
“！”
一个挂在窗外的病人正对着他张牙舞爪！
云祁心跳猛然加速，他握紧了撬棍，贴在玻璃上向下看去。
一堆病人正在往上爬，一个踩着一个的肩膀，有人掉下去也没关系，还有人冲上来替补他的位置。他们就这么搭了个人梯，最上面的那个显然就是挂在窗外的。
这间房子有两个窗户，一扇门。
凌焕去卧室看了眼窗外，和外间的窗户同款场景。
三个出口都被病人封死，无处可逃。
更恐怖的是，两个窗户的玻璃都快被磕碎了。
云祁：“报道说什么来着？狂犬病？”
凌焕：“确实很像。”
云祁：“那他们是不是会恐水？”
凌焕：“暂时没看出来。”
云祁：“做个实验？”
凌焕：“怎么做？”
淋浴间就在门边，把花洒拿下来，水管的长度刚好够伸到门外。云祁瞅准了个时机，将花洒伸了出去，凌焕在里面把水调到最大。
一时间走廊里的病人集体安静了下来。
云祁大胆拉开了门，见众病人都痉挛似地抖动着，口中吐出血沫。
走廊安静以后，其他住户拉开门，看到一群病人集体抽搐，便也学着云祁，把淋浴室的花洒拖到了门外。
走廊里充斥着哗哗的流水声，被水喷洒的病人们卡在原地，看样子痛苦万状。
隔壁门里的青年直接跪了，对着云祁喊：“大佬，我错了！能带带我么？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凌焕：“出息，免费获得了一个儿子。”
云祁踹了他一脚，说：“走不走？”
凌焕拎着把斧头和云祁出了门，与幸存的住户冲到了楼下。
楼下聚了一大群病人，他们一嗅到人的气味，都疯狂地扑上来。一群人又转身向楼上跑。
楼上的走廊里已经漫了鞋底高的积水，人们踏进去溅起水花，水声变得更大。追上来的一波病人踏进水里，也像他们的前辈一样开始抽搐。
众人暂时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