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倒抽一口冷气。
愣神的工夫,那青年就扑到门边,着急地想要开门。
中年男人一步上前,将他拦腰抱住,吼道:“她已经疯了,你理智一点!”
门里的人是理智了,可门外的中年女人不理智。她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变本加厉地撞着玻璃,在青年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中,眼前的场景愈发恐怖起来。
前台小姑娘吓得快哭了,蜷缩在柜台下面死死地捂着耳朵。
小旅馆的玻璃门材质普通,被持续撞了几分钟,门把手处出现了裂纹。云祁堪堪塞进去的拖把也快抵挡不住她的冲击了。
青年清醒了些许,哭着问怎么办。
凌焕拽了把椅子抵在门上,说:“看着办。”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大堂内凡是能挪得动的东西,无论是凳子椅子还是沙发桌子,全都被推到了门后。
门外的女人狠命撞了几下,见门纹丝不动,像是被触怒了一般,眼白直翻。她仰起脖子,皮肤下的脉络成了紫红色,清晰可见,裂痕似地爬满了她的脸,使得她看上去像是碎掉之后又被粘起来的瓷人。
但这瓷人应该是石墨碳化硅做的,很耐撞。她一边撞门一边发出原始动物般的咆哮,门外的雪原上出现了好几个和她一样的人,都往小旅馆冲了过来。
大堂里原本就没几个人,屋外再冲过来一批病人,大家都心里发怵。
云祁和凌焕在最前面抵着椅子,双脚却被冲撞得一寸一寸向后滑。
云祁隔着椅子的缝隙与一个病人对视,不动声色地问凌焕:“杀了他们犯法么?”
凌焕道:“先得判断他们是不是人,其次要看能不能杀得掉。”
云祁:“……”
玻璃门的裂痕越来越长,众人都能听到它碎裂时发出的咔擦声,很像冰层破裂。门一旦被撞开,后面堆着的东西基本没卵用。
椅子桌子沙发之类堆在一起一推就倒,而且这些病人有手有脚,行动迅速,轻轻一跳就能翻进来。
云祁松了手,回头环视大堂。
私人持枪不合法,因此找不到枪。角落里有几根撬棍,一把长柄斧头还有两个灭火器。道具只有这么多,全看自由发挥。
云祁挑了挑眉尾:“赌一把?”
凌焕站到他身后,欣然答应道:“行。”
在太空监狱就赌过,老赌徒了。
剩下的人继续堵着门,凌焕和云祁走到墙角,各自挑了件趁手的武器。云祁拿的是撬棍,凌焕则握了把斧头。
堆在最上面的椅子已经被撞得掉了下来,抵着门的众人连忙闪躲,防止被椅子砸到。就在他们闪开的这一空挡,外面的病人奋力一冲,门上卡着的拖把骤然断裂,门后的椅子桌子和沙发塌方似地倾倒而下。
室外的冷风迎面而来,将病人们的低吼送进每个人的耳膜。
众人呆了一秒,都推搡着往楼上冲。
云祁和凌焕用围巾围住口鼻,迎战第一个冲进来的病人。她直接从一排障碍物中撞出了一条路,扑进了室内。
她就像是一个拓荒者,这条被撞出的通道里涌进了更多的病人。他们癫狂地大叫着,两眼中的黑眼珠已经完全不见了,全员翻着白眼。
云祁感觉自己受到了来自十几个人的不屑和鄙视。
他握紧手里的撬棍,助跑几步,一跃而起,将撬棍直戳进那个女人的脑门。撬棍的尖勾直捅她的大脑,云祁毫不留情地搅动了几下,脑浆和脑髓便从女人的口鼻和伤口里流了出来。她抽搐了几秒,就彻底不动了。
这个女人的死明显让跟着她的那群病人大受震动,他们龇牙咧嘴,叫嚣着围成半个圈,将凌焕和云祁围到中间。
云祁和凌焕背对背轮流上阵,瞄准病人的头部猛击。脑浆和鲜血乱飞,一地脏污,空气里充满了腥臭的血味。
连着倒了几个病人,最后剩余的几个被逼成了末日狂徒,更为凶猛。他们一齐飞扑,集中攻击凌焕一人。
“扑哧”!
凌焕的斧头戳穿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病人,她是个瘦弱的女性,被挑在斧尖上垂死挣扎。其他扑过来的人眼看就要接触到凌焕,他忽然抓着斧子对着四周的病人狠扫了一圈。
包围上来的病人纷纷被扫得后仰,挂在斧头上的女人和他们互相碰撞,骨骼和肉发出沉闷的声响。
云祁趁机一脚踩着一个人的头,手里的撬棍飞快地落在其他病人的头上,直接翘起了他们的天灵盖。
解决掉他们后,他不忘回头给了脚下两个人一人一棍。
大堂的地面惨不忍睹,墙上被血糊得一团糟,仿佛屠宰场现场。
听到楼下的声音平息,躲在楼上的人试探性地从楼梯转角处伸出了脑袋,查看情况。满眼皆是倒在血污中的尸体,每个人的头上都开了一个大洞,还有的直接少了半边脑袋。
总之,一片血肉模糊。
承受能力差的立即就掩着鼻子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