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庆晟亦这次失算了。
青珏是有备而来。
他把手上套着的铁爪取掉,从腰间拿出一把精小锋利的匕首,庆晟亦见状,眉心蓦然紧皱,立马将手中的玉骨折扇朝他的方向砸去。
扇子快,他的手更快,看似不太用力的一划,脖颈上的皮肉瞬间绽开,整条大动脉从中断开,鲜红的血液像是不要命喷洒而出,溅了陈栈一脸。
‘哐当’一声,青珏就跌倒在地,头一歪,终结了此生。
陈栈瞪大眼睛,嘴皮子动了动,声带像是突然坏了,说不出来一句话,浓郁刺鼻的血液让她忍不住的恶心干呕,可她却杵在原地,动不了半分。
恍然间,庆晟亦走到她跟前,清瘦修长的身姿遮挡住青珏的尸体,温热的大手轻柔地覆在她的眼睛上,这次的声调柔了不少:“别想太多,因果而已,”
他们能做的是破除万难给受害者一个真相。
淡淡的梨花香围绕在鼻尖,陈栈没有合住眼,她看着近在眼前的手,几乎要与自己的脸贴住,可是没有,也许只差一毫米的距离。
他的手,瘦的见骨,雪白一片。血管泛着青色,如青珏的脖颈上的大动脉的颜色一样,微微跳着着,预示着包含鲜活的生命。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陈栈的声音几乎要低的听不到,声音微微发着颤,这让庆晟亦的心一沉,默了默道。
“今天下午”
“具体什么时候?”陈栈把他的手从眼前拿下去,眼角在昏暗的光线中又黑又亮,闪着光,眉梢的冷意肆意横生,越烧越旺。
庆晟亦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淡红色的薄唇紧紧抿成一道线,手臂缓缓垂下:“在满春楼的时候,他再没有继续问到底还有哪几位官家小姐的时候依旧怀疑了。”
或者说,已经做决定了。
太过平淡的反应就是怀疑,就是在确定。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陈栈的目光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浓郁的血腥味让她想吐。
“因为你在把他的双手公布于众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反抗,那个时候已经是想好了。”
陈栈一顿,眼里闪烁不停:“是我……是我帮他下了这个决心?”
是她,间接性的把他推向死亡。
庆晟亦侧目望向地上的尸体,狭长的丹凤眸微微眯起,指尖处是碰触过甜美的芳香,心烦意燥地捻了捻,他不想骗她。
“别想太多,顺气自然。”
白羽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看了庆晟亦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
陈栈那晚睡地极度难受,那句‘你穿男装也挺好看的’也挺好看的话,梦里出现了无数次,像是梦魇,醒不过来。
或许,他也知道自己是错的,算是了结了吧。
他自杀,为了保密,也为了终结。
还有,为了保护,但陈栈现在是想不到的。
隔日,天还未亮,陈栈敲响了庆晟亦的门。
少年一身洁白的亵衣,还未睡醒的眉眼冷漠,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是陈栈时,眼角的余光柔了几分:“怎么醒这么早?”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搭在门框上的指尖儿动了动,侧身让开位置,垂着眉睨着眼前的人:“进来说。”
四月的天,早晚气温差距大,尤其凌晨寒气入骨。
庆晟亦合住了门,目光移到自顾自坐到太师椅上的姑娘,她无精打采,眼皮无力的耷拉着,吊儿郎当,不太拘谨。
见状,庆晟亦心情一松。
看来,蠢货缓过来了。
倒了杯热茶递到她跟前,语气挺漫不经心的:“暖暖胃。”
陈栈打着哈欠接过来,直入主题:“采花贼背后的操作者是谁?有什么目的?就算昨晚他不自杀是不是活不到明天?”
她心里有事,就容易睡不好,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于是就来白莲怪了,想问个清楚。
庆晟亦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抵拳在嘴边,动作一贯的优雅:“三个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采花贼背后的操作者是谁?”陈栈淡淡的挑眉,一贯的不客气“先回答这个。”
少年跟着坐下来,单手支颐,外面的太阳稍稍冒出了个头,许少的光透过临窗照进来,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极度温和,宛如百花盛开,添重了浓墨重彩鲜红的力量,他张口,声音三分浅,七分倦:“凭什么告诉你?”
陈栈抿了抿唇,丝毫不泄气,毕竟这个结果也是可以猜到的。
“你也回答第二个和第三个问题。”
她一本正经,没有给他反驳的权利,感觉挺理所当然的。
庆晟亦嘴角的笑意扩的更大了,身子往前倾了倾:“我凭什么告诉你?”
陈栈凝眉,也跟着笑了起来,又野又坏:“因为大人拿走了我系腰的带子,还绑在了手腕上。”
昨天,在庆晟亦捂住自己眼睛的时候,她看见了。
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但却不抵触。
太阳冒出来的地方越来越多了,少年被金黄色的光线模糊了不少,有些看不清楚,只是依旧能看到冷白的皮相上染上了不正常的红。
空气宛如凝固,时间静止。
房间里静的可怕,如果不是陈栈自己还能动的话,还以为世界都静止了。
她有些慌,白莲怪不是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吧?
这事,他能干的出来。
“我昨晚想留活口也是想顺藤摸瓜,查出采花贼身后的操作者,可他提前死了,是在我计划范围外的,可以说唯一的线索断了,但是又有一个新线索出现了,而且马上就真相大白了。”
“什么新线索?”她迫不及待问。
作者:“今天来大姨妈了,在床上趴了一天,只更一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