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时棋安这些话让自己处于了一个不好的地步,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办法是真的迅速而有效。
眼看着国库日渐充裕,时棋安这边当然不是什么事也没有的,短短几日,他便遭到了数次刺杀。
毕竟,财帛动人心,他的做法明显动摇了不知多少人的利益,会被人针对也是难免。
不过,在又一次在饭菜中试出毒来后,萧凌珩却是忍不住怒了:“给本王查!不论是查到谁,都给我双倍还给他!”
“是。”暗四应道。
暗四便是萧凌珩两人在晋城带回来的那个青年,之前一直是他在教萧乾两人练武,不过现在如今轮到了暗三,便是他呆在了萧凌珩身边。
今日上朝时,汴昭皇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时爱卿,听闻你前几日遭到了贼人的刺杀啊,可有受伤?”
时棋安明白他是说前几日有人当街行凶,唯有这一次是暴露在大家视野当中的。
“回皇上,多亏了王爷,臣并无大碍,谢皇上关心。”时棋安不卑不亢地回道。
“哦?没事就好,毕竟你才提出了充盈国库的一大好计谋,朕可是欣赏得很呐。”这话一出,朝上不少人都变了脸色,毕竟时棋安遭到的刺杀中有没有他们自己都心里有数。
皇上说的这话,就是在变相地警告大家,这个建议他觉得很好,这个人他也很欣赏,至少现在,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众爱卿觉得呢?时爱卿提出的建议是否足够有效又快速?”汴昭皇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众人。
“皇上说的是,时大人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
“皇上所言极是。”
皇上话落,一个个便忙不及地接起话来,生怕晚了一步。
皇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皇上,边境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军粮已经告急了。”一个文官模样的人出来禀报道。
“哦?这个你让他们自己解决便是了。”汴昭皇不以为意地说道。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了,每年都会听到这个消息,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就只能这样了。
这话一出,朝堂上的众人,有些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是不以为意。
时棋安萧凌珩见此对视了一眼,“皇上,臣愿意和墨骁王前往边境,解决此事。”
皇上一听,笑了,“时爱卿可是又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吗?”
“是有,但是还是要去到那边,再做实地的考察。”
“好,朕允了,那就你和墨骁王前往边境解决此事。”皇上自然是答应的,毕竟此事耽搁已久,苦于没人能想出对策。
“还有,墨骁王,你去……”
“臣,遵旨。”
此次退朝后,众人又是议论纷纷,一些再讨论的是“这两人莫不是傻了,此事本就是不易而无人解决,若是完不成,看他们怎么向皇上交代。”
“就是说啊。”
另一些则是比较看好两人,他们更加关注的是真正的民生,“希望墨骁王两人可以完成吧,可好让将士们专心操练。”
时棋安和萧凌珩却是不曾理会这些人,只是回到了王府后便开始整理了衣物等。
隔日一早便带着少数的皇上派的人出发了。
月余,一众人才抵达了边境,此时的将士们都因为军饷的告急,而被减了粮食,每高强度的训练加上补充不足,看上去竟有些颓靡。
时棋安和萧凌珩一下车看到的,便让他们紧紧蹙起了眉头,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若是遇到狄族进犯,又怎能抵挡得住?
传到京城时,只知道粮食告急,却并不知道,是这般严重了,这是历年来最严重的一次了。
往年只是略微少了点饭食,如今依他们路上了解到的信息,已经是比正常的少了一半了。
今天边境天气炎热,水稻的产量前所未有的差。
“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解决边境告急之事,还请你们的掌事之人出来。”暗三上前说道。
几个将士一听是为了解决粮食的事情来的,顿时喜笑颜开地应道:“诶,好好好,我马上去。”
他挠了挠头后,顿时有了精气神,不不生风地走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他又匆匆地回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于是,萧凌珩几人便去了军营与那驻守于此的将军接洽。
时棋安已经让人带他去看了他们在这的“种植基地”,一到那边,他便皱起眉头。
这个稻穗上的谷粒都是瘪的,还不是个别,而是有不少的谷粒都是如此。
带他来的人也是叹息一声,“大人,你也见到了,今天边境的太阳实属是太大了,我们天天浇水都改变不了如今这个情形。”
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补救,天天都安排了一批人过来给这个地浇水,但是水干涸的实在是太快了,实在是跟不上地的需求量。
“你们可能需要改变这个种植方式了,按你们这个种法大抵是种不出多少粮食的。”也不怪他们都不够吃了。
“这样吧,以后你们少种稻谷,这里改成种这个京中刚流通的四季麦种,还有玉米等粗粮。”
“为什么你们明知道这里中不出多少稻子却还不去改变种植的东西呢?”时棋安皱着眉问道。
“这……唉,大人你也是不知道啊,我们军中会种粮食的人也有,自然是知道这个不好做稻谷,可是,提上去之后,上面的人却是不重视,管这粮食这块的那人,甚至根本没有上报朝廷。”那个汉子也叹了一口气说道。
闻言,时棋安是真的感到无奈,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终究是超过了这些性命。
回去后,时棋安向萧凌珩讲了他们了解到的情况,并将自己的想法和解决的办法都说给他听。
萧凌珩听后也是皱了眉,沉声道:“我也发现了那个管这粮食的人有问题,问他朝堂给了多少饷粮一直是支支吾吾的模样,就是含糊其言。”
“这些人根本没有想过除了自己利益以外的事情,动了这粮食,若是狄族来犯,就这些将士的体力又怎能抵挡?到时,他还有命花这些贪污而来的东西么?”时棋安摇了摇头,为了这些眼前的利益,今年做的是过头了。
他们根本没有考虑到今天的收成有多少,只是像往年一样克扣。
而另一边的那个管控粮食的人也是一脸怒意,“平常往年都只是派人来安抚一下众人,怎么就今年派的人来问朝廷给了多少饷粮!”
“该死的……”
隔日,时棋安便带着一派将士去了种植粮食的地方,一边将稻谷收了,一边种上了麦种。
时棋安是没想到,他们不能种植其他的东西另外一个原因是没有粮种。
还好他们此次前来还带来了不少的粮食,至少在收获麦子前都不会再挨饿了。
萧凌珩站在那些皇帝派来的人身后,看着他们问那个管粮的人:“张将军,朝廷到底是给了多少饷粮给了这儿,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你再不说,我们回去一样也能知晓!”
“这……这……”被称做张将军的人犹豫道。
这军中一共有两名将军,一名性格刚烈,不是阿谀奉承之人也缺少变通,也没有这个受重视,掌的是军中事务,而另一位就是这个,掌的是后备一事。
“一共是……”最后张将军还是说出了那个数,心想赌一把。
“哦?朝廷给的是这么多大抵是不错的,可是……张将军,饷粮按理来说不会这么快就应该是让将士们挨饿了吧?”萧凌珩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张将军头上开始冒汗了,他告诉自己撑住“这位大人,将士们一向吃得多,这难道不是正常吗?”
“是吗?将士们就是一天吃四顿,也不可能像如今一般只有以往一半的食物,到底有没有多吃,你难道要我亲自去问那些将士吗?”萧凌珩喝道。
“再说了,粮食你不应该是将它把控得一直吃到现在收获吗?这点事你都办不好?”
这时,暗三走了进来,在萧凌珩耳边说了什么。
萧凌珩看那个面色苍白张将军的眼神更冷了,“张将军,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他将暗三给他的银两和买卖书丢到了张将军的脚下。
张将军只是看了一眼,他便面如死灰地瘫倒在地,这地上的,一为朝廷给出的官银,是在他的营帐中搜到的,二为他与一个米铺的买卖文书。
米铺是离这里挺远的一个小镇上的一家店,昨夜暗三快马加鞭地去搜了每一家米铺。
果不其然,如萧凌珩所想的那样,这个张将军是贪下了部分银两和饷粮,卖给了隔壁的镇上。
“来人,将他押下去,回京时带回去听候发落。”
“是。”
随即,萧凌珩便吩咐余下的人,将他们此次前来所带来的所有粮食全都发放了下来,坚守边疆的众将士们也终于不用挨饿训练了。
时棋安回来时也和他说了,今日的状况,已经有了近五分之一的地重新播种了,而那些不太好的水稻也是已经收好了。
不过时棋安也和他们说了,这次立马播种是无奈之举,平时收获一茬后不可马上继续播种,这样土地才能得到休息。
“后续就是查看这些麦苗的成长如何了。”
他们这一番做法下来,雷厉风行的手段却是已经在军中征服了不少将士。
不少人在私地下议论纷纷,有一个人开玩笑似的说道:“不如我们自发组成一个属于王爷和那位大人的队伍如何?”
一群人听了只觉得有些天荒夜谭,这话的罪可不轻,一想,却是又有点赞同这人的话了。
是啊,朝廷这么多年根本是对他们这边不太搭理的,听说这次王爷几人是自发来的,这些粮食里有一半的他们两人自己出的,而另一半也是他们向朝廷争取的。
听说最近国库充盈了,不然这些粮食怕是根本拿不到的。
朝廷对他们不管,却是王爷他们拯救了他们,若不是这次他们自愿前来,怕是今年要饿死多少人。
这些人心里已经是有了一个一致的决定,并且在暗地里开始了组织这只队伍。
而眼看着种植一事日渐完善,麦种和玉米等粗粮的种子陆续被播下。
时棋安和萧凌珩两人还不知道又一场针对他们两人的阴谋正在形成。
大汴皇宫内,栩妃正听到人禀报,说是萧凌珩和时棋安两人在边境又立了大功。
她姣好的容貌怒色一片,手掌狠狠地拍在桌上,“该死的。”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呵,等着吧。”
之后,一只浑身雪白的鸽子,从栩妃的宫内飞了出去。
若是有人能看见这只鸽子的飞行路线,那便能发现那鸽子向着边境飞了过去。
——
一天晚上,时棋安和萧凌珩两人刚吃完了晚饭,出去到军营散了散步。
两人走着到军营转了一圈,便要往回走,这时,远处,突然有人大喊道:“报!狄族突袭!”
瞬间听见的所有人都走了出来,做出了御敌的姿态。
时棋安只觉得自己被拉了一把,随后就看见自己的鬓边的头发被削断,落在了地上。
萧凌珩面色一冷,没有回头只是将他拉至身后,说道:“站着别动。”
随后他便同三个蒙面的黑衣人打斗了起来,刀剑相撞声音生生入耳。
时棋安握紧了手,只觉得自己没能帮得上他。
不过一会,便被萧凌珩解决了这三人,战局渐渐明朗,却又来了一个人。
不过他的剑指着方向却是时棋安,眼看着躲不过去的时棋安,萧凌珩下手越发狠戾,一剑刺穿了那名黑衣人。
朝着最后一人杀去,最后时刻,他将时棋安一推,黑衣人的剑划过了他的手背。
血液蜿蜒而下,萧凌珩却是像没有察觉一般,力气不减,在五招内将最后一人也解决掉了。
没有黑衣人再出现,时棋安这才,急急忙忙地撕下了自己的衣摆拿去给萧凌珩包扎。
包扎时,他都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抖。所幸,虽然血看着不少,却是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需要静养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