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了房间，初恋小情侣就这么开始了纷争。
小白绕到了令山的后头，搂上了腰，脑袋埋在他肩膀上，委屈道：“哥哥喜欢她哪里？”
令山：“……”
他恨穆春晓。
令山道：“我说我喜欢她是从前的事儿，现在不喜欢了，你信不信？”
“我信的，哥哥。”小白乖巧的点了点头。
令山很满意，还算是个好孩子，知道追问，但是特别好哄。
小白又蹭了蹭，道：“那哥哥告诉我，你从前喜欢她什么呢？”
令山：“……”
他真的恨穆春晓。
令山眼睛一眯，威胁道：“你再问，我就弄死你。”
“哥哥……要为了她弄死我？”
令山：“……”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吧。
令山被他问的有些烦，道：“喜欢她的性别，怎么样？”
“我知道了。”
小白难得如此乖巧听话，令山忍不住回了回头，小孩儿这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在这儿敷衍人呢？
只不过他回过头的时候小白还埋在他肩膀，他只能看见毛茸茸的脑袋瓜，完全看不见小孩儿的表情。
令山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觉得有些尴尬。
“那你……那你喜欢我哪儿？”
喜欢的，日日夜夜都跟在身边，撵都撵不走。
小白闷声道：“很多啊……”
“比如？”
“比如……你救了我。”
“带我回了家。”
“给我喂粥。”
“教我写字……”
这么多吗？
令山是个讨厌麻烦的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儿，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些似乎都是自己顺手一做。
而且，带人回来也是穆春晓的想法，把这些功劳完全归到他身上，也是有些不大合适。
他道：“带你回来是穆春晓那丫头的意思……”
后半句话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完。
‘你吐了我一身血，我差点把你当场弄死来着……’
“我知道……”小白搂在他腰间的胳膊紧了紧，道：“我当时，是装的，可能有一点虚弱，但还没虚弱到昏过去的地步。”
令山：“……”这事儿他倒是忘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妖兽，是不会随时随地喷血的。
“所以你知道……”
小白很顺畅的接了下去，道：“我知道，你当时是想把我弄死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被这么戳穿，令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当时要把人家弄死弄活的，现在被人家弄得要死要活的，实在是很没有面子。
自尊心很强的真男人令山想到这个就有点不开心。
他拉着一张脸，转而问：“那你怎么不喜欢穆春晓，她可我比我会照顾你多了。”
“姐姐很好。”小白认真道：“但，性别不对。”
令山无语，小孩儿真是贼了，会用他的话来堵住他的嘴了。
说完这话，小白凑到他脖颈间轻轻啾了两口，道：“所以哥哥不要靠近那位公主了，我很讨厌，我会疯的……”
他着了魔一样在令山身上嗅来嗅去，道：“我疯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你威胁我？！”令山炸了毛。
小白摇摇头，道：“不是威胁，是爱你。”
令山心里有气，但又懒得同他争执，知道这人跟个什么似的，真疯了是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是而来，也就懒得吵了。
——
凡茵在家休养的时候也没放下这些重要的事儿。
她早就让侍从头头将那糕点一并装回来，这些天也喂了几个侍从吃，无一例外，只不过捏一丁点过去，侍从都是血撒衣襟，疼痛难忍。
这就说明……药是没有问题的，糕点也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
凡茵盯着糕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了侍从头头。
侍从头头一惊，立刻拱手向前，坚强道：“为公主献身，我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只不过我要是病了，那谁来照顾公主呢？谁来！那我都是不放心的呀！公主您看他们是挺好的，但我是日日和他们相处的，看着都不错，但还是不够细心，我都不敢想，照顾您的时候，他们肯定是难以让您可心的。”
凡茵：“？”
“你……怎么这么多话？”
“您……不是让我尝这点心？”
凡茵冷笑一声，道：“这些天都给多少个人吃过了，结果都是一样的，还有什么好验的。”
听完这话，侍从头头这才放下了心，这些天他简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不如死。
凡茵公主身体不好，人也是十分的不老实，成天盯着那点心瞧，瞧着瞧着不开心了就要找个不幸的孩子献祭——找个侍从，捏块点心，把点心丢在侍从嘴里，侍从吐血，侍从被带下去，公主发呆，被公主选中的不幸孩子出现……
这么多天，侍从头头就眼睁睁地看着点心一点点的变少，院里活蹦乱跳的侍从也越来越少……
做了这么多测试，几乎是百发百中，应当是没有例外的，穆春晓也不该那么幸运。
所以……
凡茵抬起头，磨蹭下巴，想不通的皱眉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说不准……”侍从头头大胆猜测，“说不准她是扮猪吃老虎，修为高强，并不怕这个。”
“不对。”凡茵摇摇头，“这药……除非有神君那种修为，否则修为越强药劲儿越大，你觉得，她有那种修为？”
侍从头头不吭声了，因为这事儿实在是不可能的。
“还有什么可能呢？”凡茵小声嘀咕。
见侍从头头不吭声，她一挥手，道：“你，说说怎么想的？”
侍从头头嘿嘿笑了两声，实在是想不出来，这还能有什么可能，他苦笑道：“公主，我实在是想不出，总不会她不是灵兽而是个人吧。”
这药粉对灵兽有效，且只对灵兽有效……
凡茵眼睛一亮，对啊，万一……她不是个灵兽，是个人呢？
所以她吃了点心，压根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压根就不是个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