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成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盒摔炮顺带着又给了他们十个手拿烟花。
过年嘛,大家就是得乐呵乐呵。
把烟花藏起来,等到大年三十那天偷偷拿一只妈妈点燃上的香,几个人偷偷摸摸地在家长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要过自己小团体的年。
二十八那天,各家老人陆陆续续被接过来过年。各家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除了齐光风的爷爷和他们住在一起,剩下的自愿隐居山林,回到了自己祖坟所在地,落叶归根,颐享天年。
身体倒也都硬朗。
年二十八那天,齐爷爷早早起来装扮,拿出了自己许久舍不得穿的新衣,照着齐妈妈的话说就是,这老头子是想朋友了。
齐爷爷那天醒来,穿好新衣,破天荒地将苍白的头发梳得齐整,平常虽然并不乱,但是没有今天的正式感,站在镜子前许久,摩挲自己的头发,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又喜笑颜开。
看得齐妈妈又害怕又担心,害怕自己家老头可别是得了什么痴呆。
不过综合他平常在家打孙子的频率与力度,应该是没事,相反身体应该十分的硬朗。
齐光风起来的时候就看见爷爷站在镜子前边又哭又笑的,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跑过去安慰爷爷:“爷爷,你咋哭了?昨晚上我妈没给你饭吃?”
齐妈妈刚好蒸好包子要往餐桌上端,凑巧走到他们身后听见了这句话,白了齐光风一眼,骂了一句:“放的什么狗屁?”随后又换了副笑盈盈的表情叫:“爸,吃饭吧!别照了,很帅了。”
出乎意料,齐爷爷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来回转转看了看,然后背过手,一派严肃的模样,叫上孙子,底气十足地说:“走,大孙,吃饭去。”
瞧瞧这架势,官威不小!
齐光风也给面儿,来了一句:“得嘞爷爷!”
齐妈妈看着这爷俩,不禁失笑:“爸,我昨晚儿上没给您饭吃?”
齐爷爷看了看桌子上的大包子,咽了口口水:“那必须得给了。大孙你咋还乱说呢!”
“是是是,爷爷,我记得某些人可是吃了三碗米饭呢,要不是我妈拦着昨天晚上你肯定是撑得睡不着了。”爷孙俩一唱一和,气氛祥和。
“可拉到吧你俩,说到这我可就得唠叨几句了啊爸,你不能说昨天饭好吃你就可劲地吃,这对您胃不好,你说说这……”
女人唠叨起来像是无法阻挡的洪水来袭,大早上起来的就开始发水,每日不定期发几次洪水。爷孙俩一对视,一低头,安静地吃着自己的包子,预感着这场洪水,不是,唠叨,即将持续很长时间。
另一边,单家大院。自从放假以后,单以安家和迟念念家的吃饭时间基本上就是在一起吃的,照着何瑾的话就是大过年的,反正大家都没什么事情,就是得聚在一起玩玩乐乐,说说笑笑。
“今天以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要来了是吧!”念念妈妈边摘着豆角边问。
“是啊,老太太老爷子也很久都不来了。你说他们年纪大了吧,还非得不服老,非得自己在乡下住,还好家里老人身体都还硬朗着,要不然啊,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看我们乡下那边,年轻人都出来闯荡,就剩下老人自己住,我家老人都还自己种着地呢!”
“是吗,那还不错,身体好就行啊!对了,念念爷爷奶奶不过来这边过年?”
“唉,不来啦!还不够那车票钱的呢!”
“念念也不想?”
“想,怎么不想呢!天天念叨着想见爷爷奶奶呢!”
“再大大就好了,瞅瞅现在跟以安玩得多欢。”
目光转移,迟念念正跟单以安小猫钓鱼,玩卡牌游戏,消磨时间的游戏他们都玩过,最后发现还是这个游戏简单好玩。
“布斯布斯~”
门外暗号传来,应该是亓霁月吃完早饭来找他们了,二人立马收起纸牌,左瞧瞧右看看,已经准备好偷偷跑出去了。看到妈妈们正在愉悦的聊天收拾着食材,爸爸在下象棋,表情严肃。孰不知,家长早就洞悉他们这点小招数了,都是她们玩剩下的了。
她们也假装没看见,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他们出去了。这几天,他们小分队的活动的确是有点多了,活动范围也好像不只是这个胡同了,因为经常在胡同里看不见他们,谁知道又找了个什么秘密基地玩去了。
他们最近的确是又找了个秘密基地,和貔貅老板的游戏厅不同,那儿的孩子太多了,已经不能满足他们四个随时去随时都有位置的需求了。
童爷爷的小卖部成为了他们胡同四霸的新据点,去那找总是能把他们一窝端。当然,目前来看,他们还是没有暴露的。其实被暴露也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做啥事都需要一种神秘感。
这是单以安的小心思。
童爷爷无儿无女。他妻子死于难产,带着两条小生命。而那天他们看到他精心雕琢的女子,便是他的妻子。
那是一个长相温和,五官却极其精致的女人,也可以说是个女孩,她的青春停留在了27岁。
一般来说五官精致的女孩,美貌都带着攻击性,但童爷爷的妻子不是,她的家境让她饱读诗书,为人处世温和不功利,童爷爷对他的妻子,一见钟情。
童爷爷说道这段话,讲这段往事的时候脸上带着不合他年迈的光,仿若真的再次看见他的女孩一样。
“爷爷,你为什么要把你妻子称作是你的女孩?”
对于爱情丁点也不懂得迟念念率先提出了疑问,其余三人也只是觉得这么叫很浪漫而已,很多年后,他们才能懂得“我的女孩”这四个字的沉重意义。
那里面,有悔,有爱,有思念。
在他们长大之后,都会经历到的。
“那爷爷,我也可以叫亓霁月‘我的女孩’吗?我们定了娃娃亲哎!”齐光风正随意地吃着店里的辣条,毫不客气。
说完这句话就遭到了“他的女孩”的鄙视:“那是爷爷们定的,与我本人无关,我是我的,不是你的。”
齐光风眼珠子提溜转了两圈:“那就是说你不是女孩,你都不是我的了,那你就不是个女孩了呗!”
什么鬼逻辑。
话刚说完他的腿就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女孩”的暴击,疼的他龇牙咧嘴,辣条袋子上的油摸了他一手,单以安和迟念念嫌弃地自动避让,以免滥伤无辜。
“童爷爷,咱快走,这边要打仗。”
童爷爷只是笑,脸上的皱纹堆积在老人斑明显的脸上。不置一词,起身,挪了个地方坐下。
“童爷爷,你不救我吗?”齐光风急了,他们都走了。
“光风啊,你自求多福,听你刚刚说的话,的确是找打。”童爷爷敛了笑容,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爷爷~”
“念念,以安,血腥场面,走,爷爷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听见这句话的亓霁月收手了:“爷爷我也要。”
“你不是清理家事吗?”
“谁跟他一家人!”亓霁月怒吼。
“好好好,那就一起去。爷爷前两天赶集刚买的柿子饼,今天让你们吃个够。”
“好哎!”
柿子饼这种东西平常一般是吃不到的,都是大人们买来祭神的,用甜蜜的东西去堵住众神之口。
在甜蜜的时光里,也要当得上这甜蜜的东西。
过年的这几天像是知道人们的心愿,天气极好,冷气虽足,阳光却也冲过了云层,直射大地,为大地带来暖气。
阳光灿烂,碧蓝色天空,清清淡淡的云彩,甚至在人们看向太阳的方向时有七彩的光晕。老一辈说,这是个好兆头,过几天一定有场大雪。当然,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这个老一辈中人到底是哪位。
迟念念想,等她老了,她也要瞎说。
这个想法她是不敢说出来的,大过年的,说瞎话是要被大人打的。
这个验证是她把这个想法告诉单以安之后,单以安紧张的环顾四周,轻拍了一下她的背,透过厚厚的羽绒服,她只能听到“咚”的一声。
真响!但是一定也不疼。
忽而心生一计,“诶呦诶呦”的捂住肚子叫唤起来。
“以安哥哥,你敢打我。”脸上的肉尽量皱在一块,忧上眉头,整张脸带着痛苦的蜷缩。没想到单以安只是双手还胸,以一种及其奇怪而又冷漠地看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别装,没使劲儿。”
被识破了。
真没劲。
“呵呵呵呵呵。”迟念念摆出自己惯有逃脱表情,傻笑,只要一傻笑,单以安就拿她没辙了。试问谁能跟个傻子计较呢?再说了,这个傻子这么可爱。
“你别这么笑。”单以安忍住自己的笑意,让自己保持冷酷的表情,为了表示真的不想笑,又加了一句,“跟个傻子似的。”
“呵呵呵呵呵。”
糟糕,要忍不住了!破功了。
“哈哈哈哈哈,童爷爷你快看她!吃柿子饼都堵不住她的嘴。”单以安还是放肆大笑了,并且经过他的指引,这笑声引起了一片的笑。
单以安揉了揉迟念念的头发,还没有完全逃离婴幼儿那种柔软的发质,软软地,就像是在揉小狗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