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堂。
李御史是第一个,能从这里走着出去的人,现在就要再多一个了。
这里永远都是这么的阴冷潮湿,就算是外面烈日高悬,也没法照亮一半的空间。
凤觅歌靠在铁栏杆上,这里正对着窗户,能够感受到一点暖意。
她的手里攥着玉佩,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心中在想这块玉佩的作用。
能够让启明帝,囚禁一人十几年,只为了得到的东西,肯定是对齐国都影响重的。
凤觅歌把玉佩拿了出来,对着阳光仔细的端详。
玉佩细腻滑润,是一块上好的玉料,两条龙也雕刻的栩栩如生。
只是这烫手山芋一般的宝贝,到底会起到什么关键的作用,凤觅歌现在还没什么把握。
噔噔噔。
脚步声由远及近,凤觅歌立刻把玉佩,放到了自己的贴身衣物内藏好了。
她刚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看见司刑的这张脸,凤觅歌就反射性的开始感觉疼痛。
虽然她已经用银针,封闭了自己的痛觉,但是这个人的手段,还是让她的身体记住并恐惧。
司刑没有说话,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凤觅歌。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猛兽标记了一样,等到合适的时机,这个猛兽就会展露出自己的恐怖獠牙,然后直接把她给撕碎。
凤觅歌颤抖了一下,她很少有这么恐惧的时候,长期的医疗工作早就磨练出了她的心性。
司刑这个人,她看不透。
这就是恐惧的来源。
“皇上下了圣旨,关于你谋害皇嗣的事情,其中还另有隐情,交给大理寺继续追查,所以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凤觅歌从进来的那天起,就知道自己能够活着出去,区别不过是时间长短。
说起来也奇怪,她和仲长御之间,似乎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和接触,但是凤觅歌就是相信他,会把她从这个地方给救出去。
“多谢大人这几天的照顾,我离开之后一定不会忘记的。”
凤觅歌露出了一个笑容,唇角勾勒起的弧度,似乎让周围一下亮了起来。
“王妃可以出去了。”司刑的情绪没什么起伏,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刚才凤觅歌是在威胁他。
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把伤痕累累的身体包裹住,然后从靖安堂离开。
门口有接着她的小轿,直接抬着人回到了御王府。
仲长御站在王府门口等着,看到凤觅歌的身影后,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生出了一些自己都没发现的急切。
凤觅歌憔悴了,在靖安堂的这几天,她肯定受了不少苦。
“放心吧,没事了。”
仲长御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说出了这个。
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凤觅歌放松了不少,抬起头望着仲长御,刚要开口说话,体力也到了透支的上限,头脑一阵眩晕,闭着眼睛摔到了仲长御的怀里。
落在怀里的这个人柔软纤细,鼻尖还能闻到她身上被遮起来的血腥味。
仲长御呆在了原地,他心里一片空白,还有陌生的恐慌。
看见凤觅歌苍白的脸,他就更不敢用力了,害怕自己的力量,对她造成第二次伤害。
“快点把太医叫来。”
仲长御抱起了凤觅歌,一边向着茗枝院去,一边冲着后面的总管大吼。
到了地方,把人放在了床上,仲长御这才感觉到,他刚才到底有多害怕,心脏咚咚作响,好像要从胸腔冲出来。
太医提着自己的药箱来了,仲长御站在旁边当背景板,一切交给总管出面。
他的身份还不能曝光,所以现在的隐忍,变得格外煎熬。
“王妃的身体受了鞭刑,外伤没能好好的治愈,再加上她用银针封住自己的穴位,虽然止住的身体上的疼痛,但是却因此留下了隐患,需要好好的调理,不然会伤到根本。”
太医把脉之后,对总管交代了凤觅歌的伤势。
她这身体原本就体弱,和亲路上自己调理的差不多了,现在又受了重刑,肯定会有所亏损的。
“王太医开药吧,一定要把王妃的身体调理过来。”总管一脸的严肃。
“只要好好养回来,不会有大问题的。”
王太医点点头,开出了一个方子。
还好凤觅歌虽然身体受损,但是现在的时间不长,还有挽救的可能。
拿了太医的方子,总管亲自出门把人送走。
仲长御走到了床边,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凤觅歌最里层的衣服,破碎的不成样子,露出来的那一部分皮肤白皙莹润,但是上面却偏偏多了碍眼的红痕。
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拿起桌上太医留下的药膏。
这些伤口要赶快涂药才行。
不过,他们两个人男女有别。
但是,他们已经成亲了,他为王妃亲自涂药也是应该的。
仲长御心中天人交战,眼里看到的白~嫩皮肤,似乎一直都在诱-惑着他,想要亲自感受一下,它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滑嫩细腻。
心中的渴望占了上风,他的手逐渐靠近了凤觅歌,马上就要碰到腰间的皮肤了。
“公主回来了,让我进去吧,我要看看公主的情况。”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些吵闹声,仲长御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低头看着的自己手,刚才就差一点点了,还真是有些可惜……
“让人进来吧。”
仲长御按耐下自己的躁动,对着门口的守卫道。
香菱这些天快要急疯了,她遵守公主的吩咐,找仲长御求救之后,这个男人也不在王府了,她只能守在院子里等待。
终于,她等到公主回来了。
香菱进门看到了床上的人,扑倒在了床铺上,盯着闭眼昏迷的人,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不敢太大声,公主的情况看上去很糟糕。
“公主这是怎么了?”香菱泪眼模糊,只能向着仲长御求助。
凤觅歌身边的这个小丫鬟,对她倒是有几分衷心,就是对她的称呼,听着有些刺耳。
“受了些伤,仔细养着就好,不过她现在已经是御王王妃了,在御王府就要以王妃称呼,听懂了吗?”
仲长御语气低沉,让人心里发寒。
“我……奴婢知道了。”
香菱被吓到了,立刻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