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无奈的说道:“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备孕的,可是不知道阮泽明抽了哪门子风,非要我备孕。”
他浅浅一笑,“你以为阮泽明和你一样年轻吗?”
我默然。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同意的。
如果他和我一样年轻,或者年纪相仿,我可能根本不会同意现在怀孕的要求。
“备孕也好,你早点生孩子,将来孩子大了,你也才三十多岁,一样有精力发展自己的事业。”
“但愿吧。”
我叹了口气,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关于疗养院改建的问题,弄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了,我竟然错过了午饭。
我没去吃午饭,晚上早早的就饿了,给阮泽明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来接我。
他说来。
“我中午忘记吃饭了,我们晚上在外面吃吧?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打开了手机软件,挑餐厅。
“去吃火锅吧?”他随口说道:“我有个朋友开了个火锅店,但我一直忙着没去,才开业的,去看看?”
“好,你记得预定一下。”
“嗯,我知道,下班我去接你。”
“好。”
挂断电话,我重新投入到工作里。
一直到阮泽明给我打电话,我才回过神,意识到已经下班了,连忙收拾东西,出了疗养院。
上了车,他问道:“怎么出来的这么晚?你好几个同事都已经走了半小时了。”
“我忘记下班了嘛。”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几分意味不明,“桑柔,你不用那么拼命的工作的,你我还是养得起的。”
“哎呀,这不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我当然知道你们家有钱,但是我和你结婚,又不是为了钱,为了以后不用工作的。”我侧眸,看向他,“你忘了我们在上海说过的话吗?我说过,要努力变得更优秀,能够和你并肩,这样,别人再看到我,就不单单只是知道我是你的妻子。”
“好,我知道了。”
他没有继续劝我,但我却敏感的觉得,他心情有些不愉快。
在外面吃完饭,回到家里,我刚进家门,就发现门口多了双拖鞋,我抬头一看,问阮泽明,“谁来了?”
他走近卧室。
我跟上他的脚步,果然看到了卧室里的阮妈妈,她正盯着垃圾桶里阮泽明丢的避孕套,见我们回来,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对阮泽明摆了摆手,“泽明,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小柔说。”
阮泽明有些担忧,捏了捏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客厅。”
“放心。”阮妈妈没好气的说:“我不会吃了她。”
我尴尬的上前去,问道:“妈,您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们在外面吃完饭,才刚刚回来,让您久等了。”
“等一会儿不碍事,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阮妈妈拉着我的手,掰着手指头算,“泽明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再不要孩子,别人就该说闲话了。”
原来是来催生的。
我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有些发愁,“妈,您放心,我和泽明前两天才讨论过这个问题,我已经在打算备孕了。”
“那就好。”她立刻眉开眼笑的,问我,“你吃饱了吗?外面的饭菜不干净,要不我再给你做一些吧?或者让泽明请个保姆来照顾你也好。”
我受宠若惊,连连拒绝,“妈,我吃饱了,真的,您不用费心的,而且,这些事我做得来。”
我可不敢让她知道,平常在家里,都是阮泽明做家务的。
就算婆婆对儿媳妇再好,那也不如自己的亲儿子。
“太辛苦了,你好好的备孕就好,将来生了孙子,我帮你们带,你们这房子也有点小,要不要换个大的?或者搬到阮家去住?”
“真的不用了妈,对了妈,您今天在这里住吗?要是住的话,我去帮您收拾房间。”
我说着,就要站起来往隔壁房间走。
她拉住我,笑了一下,“我不住,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我司机就在楼底下,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个事儿的,既然你已经打算了,我就放心了。”
她拍拍我的手,“妈等着抱孙子,啊?”
“好。”
我答应了一声,送妈走出房间,到电梯口,这才转身回到家里,阮泽明见我回来,问道:“刚才妈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我不满的看向他:“我都已经答应你备孕了,你怎么还让妈来当说客?”
他愣了一下,说道:“我没有。”
“你没有跟妈说劝我备孕?”
“这个确实不是我说的。”他无奈,走到我身边来,捏捏我的脸颊,“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有……”
就是总被人这样催,我也有些着急上火。
“对了。”他忽然说道:“你现在备孕,那些抗抑郁的药也不能吃了,要是怀孕的话,孕期以及哺乳期,最起码两年不能吃药,你的病情……能自己调整吗?”
“应该能吧。”
其实,我一点儿把握都没有,距离上一次情绪崩溃,才不到半个月,要是现在停药……
我有些担忧,问阮泽明,“要不,我明天去圣玛丽问问于海,听听他的建议?”
“也好。”
他捏了捏眉心,“早知道你有这个问题,当初我选修的时候,就该好好学学心理学。”
“那可不行,要是你学心理学,我又有了其他的病,怎么办?”我开玩笑的说。
他伸手,轻轻地在我嘴巴上拍了拍,“别胡说,哪有这样诅咒自己的?”
他指尖冰凉,落在我的唇上,有种十分异样的感觉,我伸手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
他手指像是触电一样,飞快的离开我的唇,愣了一会儿,才伸手搂住我,轻轻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回抱他,热切的回应着他的吻。
第二天,我趁着疗养院还没上班,早起跟阮泽明一起去了圣玛丽,到圣玛丽的时候,才七点多。
他想跟我一起去精神科的诊室,被我赶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瞧着我。
我被他看的无奈,快步穿过走廊,到了门诊楼四楼。
诊室7。
我敲了敲门,见门没有关,便推门进去,于海果然已经来了,看见我,连忙站起来,“桑柔?”
“是我。”我走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早?还有两个小时才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