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天泽:我和他,不死不休
乌锁桐2020-08-25 21:153,114

  等我到地方的时候,架已经打完了。

  我看见天泽回头看向白亦非的眼神,如此缱倦。

  几乎可以断定了,我的那些想法……看来是真的……

  但……之前发生了什么,天泽和白亦非,看起来,水火不容的啊。。

  难不成……世人都逃不过这名为“爱”的魔咒吗?

  “你怎么出来了?”白亦非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来给小叔加油呀!”我看着白亦非作星星眼。

  他挥手让墨鸦和白凤退下,指着不远处的白马示意我骑着。

  “这……不好吧……”

  他站在下面,我骑马……不太尊老吧……

  白亦非看着我,直直地盯着,也不说话。

  “好伐……”

  于是乎,我骑着高头大马,白亦非走在一旁走着,黑暗里,两身红衣皆猎猎作响。

  在黑夜中,如同鬼魅。

  夏日的暖风扑面,我俩皆是无言,一起走过新郑静谧的长街短街。

  *

  “韩国相国张开地,奉王上之命迎候秦国使臣。”

  我在一旁也恭敬行礼,本来身上有伤白亦非也没给我安排什么功课,想着趁机歇一歇,不成想韩安那个老混蛋派张开地来迎接秦国使臣,让我给当保镖。

  老子现在一身伤!

  虽然韩安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我烦他!

  有些人,天生气场不和,不是么。

  不过——我这腰不能老是弯着,这秦国使臣咋还不出来?

  张开地也有些尴尬,以为秦国使臣耍大牌,于是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韩国相国张开地,奉王上之命迎候秦国使者。”

  马车里依旧没有动静。

  我突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是滚烫的鲜血。

  自从我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对鲜血的敏感度蹭蹭地往上涨。

  “将军,使者大人或许旅途劳累,劳烦您通报一声。”我走程序,十分恭敬地对马车旁的秦兵头头说。

  那人先是汇报一声,没有回答,接着鲜血流淌出马车,他掀开帘布,惊恐道,:“不好了,不好了,大人遇刺了!”

  “快!封锁周围!”领头的张开地发号施令。

  秦兵韩兵皆上前拔剑,小心地打量着周遭。

  “天泽!”我看见那个百越嫡太子周身缭绕着黑气,一脸狂傲地站在马车顶上,睥睨众生。

  他看了我一眼,还未说话,张开地便指着天泽下令,:“弓箭!”

  天泽怎么说也是能和白亦非交手的水平,十分轻松的用背后的铁链缠住射来的弓箭,:“这些弓箭,还是留给秦国铁骑吧。”

  “我去追他!”留下一句话我便朝着天泽离开的方向飞去。

  他虽会巫术,但并非凭空消失,一路上都有他留下的气味。

  嗯?感觉自己像条缉毒犬是怎么回事???

  终于,他的行踪在一片湖泊前消失。

  怎么每次见他都要出现一片湖,这么喜欢水?

  气味消失了,有两个可能,一是他用水隐藏了行踪,二是——他就在附近。

  我想了想开口道,:“你刚才别有深意看了我一眼,不就是引我前来?还藏着掖着的,有意思么?”

  果然,话音刚落,左前方的草垛后就走出一人——蓝发黑甲,正是天泽。

  “不是我找你,是你有事问我。”他这样继续了话题。

  我轻笑一声,到不在意这些,毕竟我们现在见到了就是了,:“所以你能告诉我白亦非的事了吗?”

  “哦?你会信我?”

  我一手背在身后,指尖轻捻,:“你说你的,至于信不信,我自有决断。”

  天泽豪迈地笑了笑,:“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像他了。”

  像他?白亦非吗?我倒是没有发觉。

  天泽笑完正色道,:“既然他不想你知道,那我也不会告诉你。”

  这话说的,委实暧昧。

  我假意不屑,:“前些天在城郊,交手场面那样激烈,怎么现在倒像是你在为我小叔着想了?”

  天泽没有像平时那样邪魅地笑,正色道,:“我和他……你是不会懂的。”

  我看天泽转身想走,我怕下次见他又不知什么时候,便拔剑上前,:“把话说清楚再走。”

  天泽没有回头,铁链紧紧地缠绕着承影,我感觉他没有杀气,所以手下没有用力。

  剑与铁链,就那样胶着。

  他说,:“我和他,不死不休。”

  话毕,化作一团黑雾遁走。

  我一手拿着剑,一手握着剑鞘,看着黑气慢慢消散。

  看来他俩确实有一腿。

  不死不休么……

  *

  湛蓝的天空下,巍峨的宫殿静静矗立,金黄的瓦片在晴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随着白亦非迈过层层台阶,走向那扇朱红的高门。

  我站在最高阶上侧身回首,恢弘的景象震人心扉,底下的人被无限缩小,仿佛只是站在这儿,便可以睥睨众生。

  权力之毒便是如此诱人吧,历史洪流滚滚,总有人为之前赴后继,乐此不疲。

  而今,秦国使臣惨死韩国境内,百万秦军压境,一个不留神,战事便一触即发。

  我站在朝堂上,站在白亦非身边,看着这位总是运筹帷幄、云淡风轻的血衣侯,他竟然有些紧张。

  “秦国使臣李斯进谏!”宦官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注意力。

  我转身看着李斯持节走来,一身淡色蓝衣,青年器宇轩昂,眉宇间尽是豪气抱负,以及来自强秦的底气。

  这,便是那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相国吗……

  那位从上蔡小吏一步步成为始皇亲家,最终被腰斩于街头的……相国吗……

  “我由渡桥经西门入新郑,那里热闹不凡,似已无人记得,前任使者秦国使臣,正是在那里遇刺。”李斯边走边说,旄节穷极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

  韩安攥拳,:“韩国一向以礼侍秦,这等意外绝非寡人所愿。”

  李斯不以为意,继续道,:“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秦国遵循周礼,遣使相聘,韩国却未尽保护之责,这就是韩国待秦之礼?”

  我随跟着白亦非一伙,却还是对李斯的狐假虎威感到赞叹。

  啥时候我也能借着白亦非的名头装一把?

  正想着,姬无夜先沉不住气了,:“百越余孽善使妖术,我们必定倾力缉拿凶犯。”

  “哼,天泽入侵王宫,绑架太子和公主。公主虽然有幸得救,太子却依然丧命。姬大将军的倾力解决,听起来倒像是拿天泽没办法的借口。”

  “你……!!!”姬无夜被说得哑口无言。

  唉,我现在和姬无夜有两个仇了——一个是他上次瞪我,一个是……当年我猜他比卫庄帅来着……

  辣眼睛!辣眼睛!!!

  李斯声音压低,像是威胁道,:“如果韩国无力单独剿灭天泽,大秦铁骑愿助一臂之力。故此聚兵边境,蓄势待发。”

  我的天!这话说的也太明显了点儿吧!

  你咋不说——以后就由秦国接手韩国?

  我倒是知道现在李斯尚是吕不韦的门客,眼下嬴政还未掌握实权,韩国倒还可以苟存两年。

  只是……白亦非似乎很在意韩国。

  我心里没由得一阵烦乱。

  “韩国的事,当然由韩国自己解决。秦军不邀而至,兵戎相见,帮忙是假,只怕反客为主是真。现今楚人虎视眈眈,如果秦韩交战,无异于鹬蚌相争。”白亦非侧脸用余光睥睨李斯,很直白地挑明。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白亦非太特么帅了!

  我小叔太刚了!

  这个国家的腐败在内。

  不过此时,当这个腐败不堪的国家面对外敌的挑衅,这里的人开始一致向外,好像一个个都很忠君爱国一般。

  从一向为国的韩非、张开地,到平日里总是出幺蛾子的韩宇、姬无夜,都开始怼李斯。

  我忽然想——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韩国应该也会不错吧,不过……历史便是这样吧,总有人不断退出历史的洪流,也总有新力量的加入。

  然后,历史,愈加繁荣。

  但……李斯也是彪!!竟然在白亦非之后说出让韩安亲自送秦国使臣的灵柩归秦

  李斯又说了另一种解决方案——让韩国效仿五霸之典,允诺以秦国使臣遇害的地点为界,割地赔偿。

  后方的那群八婆又开始窃窃私语:“啊?割地?”

  “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这可使不得!”

  我摇头,如果真的让我选,我还是更喜欢上战场。

  、这里的阴谋阳谋,让我很是难受。

  白亦非让我在一旁观摩,虽然这狗咬狗的场面极其欢快,观赏性极高,但我觉得自己这智商,只能作“百无一用是书生”之说,还不如多砍两个人头来得实在。

  我总觉得自己会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

  此刻,我少有地有了点愧疚感。

  *

  “你觉得韩非十日内能破案吗?小叔。”

  白亦非笑而不语。

  我又问,:“小叔也不确定,还是说更倾向于想让他破案?”

  白亦非蜷着手指,嘴角露出愉悦的笑容,:“现在的事情有关整个韩国,他自然是要破案,但是——总要吃点苦头才行。”

  我下意识一个哆嗦,白亦非恶趣味起来好吓人!

  “走吧,跟我去见一个人。”

  白亦非说着抬脚边走,我赶忙跟上去。

  白亦非这人,人格魅力真的没的说,不管我是不是他这边的,也都有些佩服。

  不过,也越发想知道,十年前白衣的他,是如何变成这般?

  想着,抬头看着周围。

  走着走着却发觉——这是去监狱的方向!

继续阅读:27:花落:鬼谷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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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花落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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