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它怎么长这么大了！？”
我摸着这个像一座房子那么大的白凤凰，心下觉得白凤一定很有钱！！！
白凤觉得我很没见识的样子，双臂环抱于胸前侧首看向旁边，不屑于回答。
我摸着白凤凰，揶揄道，：“小可爱，你可别和你主人似的这么拽，在江湖上很容易挨打的哦~。”
白凤凰蹭了蹭我——表示赞同，我笑着回头看白凤，：“看见没，人家赞同我呢！”
“哼。”
“嘁！你们真无趣，还是我家小庄哥哥好！”
白凤眼角抽搐，像是强忍着恶心似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故意星星眼看着他，：“怎么了，白凤小哥哥~？”
“嗯？”我顺着声音看去，卫庄不知何时站在了冷宫墙边，鲨齿抵在地上，阴着眸子，一脸不悦。
白凤凰体积这么大也就冷宫废址有空闲，我真没寻思卫庄会来。灰溜溜地跑过去。
“卫老大，您怎么来了？”
“好好说话。”
“小庄哥哥。”
卫庄没再反对。
我以前只觉得卫庄闷骚，现在都这么光明正大了？
往后看了看幸灾乐祸的白凤，心里划过一千种弄死他的方法！
我忍下气，走在卫庄身侧，一边蹦蹦跳跳一边稍稍走在他前面一点看着他。
“怎么了？”
“小庄哥哥这么好看，还不让人看嘛？”
这次卫庄没有冷哼一声，而是鼻息之间发出笑意，薄唇一端微微勾起。
我一时看愣了，也笑着看他，：“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啊！”
然后——这傲娇叛逆的大佬又不笑了。
这人一定深谙“供需”关系，要是做生意一定供十分不应求那种。
我扯着卫庄的衣袖，：“哎呀，笑一笑嘛，笑一笑嘛~小庄哥哥？卫老大？大佬？……”
“啰嗦。”
“啰嗦你也爱我，你也得听着。”
“……”
“今天没事么？”我随口闲聊。
“嗯。”
“要不我们去练剑？也让我看看你现在实力怎么样！”
“好。”卫庄语气中也是跃跃欲试。
……
练剑的地方在冷宫。
不过那棵树，已经倒下了。
树冠落进水中，叶子枯落，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与木枝。
“你砍的？”
“嗯。”
我没问原因，点点头，：“是不是没想到我们还会回来？”
犹豫了一会儿，卫庄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嗯。”
当他不再来或者放弃了，他就会毁了那里，这很卫庄。
但就像他曾对我说的——我是他生命里的变数。
其实他也是。
我不再问他，突然间提剑往后攻去。
卫庄也半点手下不留情，鲨齿剑的剑槽卡住了承影，剑与剑之间的摩擦，产生赤色火花。
两人往后退去，四目相对，寻找对方身上的破绽。
再次交手，我飞跑两步，一脚点在树干上从上往下劈下去。
鲨齿的剑身和承影转了几圈，消解去承影的杀气，然后猛地用力，我一时不备，往后退去。
眼看就要因着惯性退进湖中，我伸手将水凝结成半人高的冰墙挡在湖畔。
“不错嘛。”我收剑在身后。
卫庄刚才收着力道，如若不然，受点轻伤是免不了的。
以前是平手，现在已经隐隐落在下风了。
我低头笑了笑，然后用剑指着卫庄——：“下次一定打赢你！”
“我等着。”卫庄将剑背在身后，笑着对我说。
*
以前听天泽说红莲……不现在应该叫赤练了。天泽说她非池中物，但我却不曾想过她是以这样的方式脱离了公主的命运。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白将军~。”赤练这样对我说。
我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八面玲珑的紫女，和比妖精还勾人的焰灵姬。但我知道她还是红莲，还是那个被韩非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只是而今护着她的人不在了，所以她要自己护着自己了。
如我当年一样。
“这段时间卫庄大人很开心。”在我转身的时候赤练这样对我说。
我脚步一顿，她继续说，：“那年你走后，他回了鬼谷。后来他杀了姬无夜做了大将军。一切都像哥哥所预想的那样。”
“后来他将冷宫那棵樱花树砍了，花落，你对他很重要。”
我听着赤练平静叙述的语气，只是在谈及韩非是有一丝动容。
我知道，她放下了。
很多人在各自最好的年华都曾爱过某人，有人浪费了一段时间，有人画地为牢从此圈禁一生。但还有些人她只是走过，那段记忆成为人生中一抹独特的色彩，然而生活还在继续，过去被时光掩藏。
“多谢，红莲。”我知道，此刻与我说话的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流沙杀手团的“美杜莎”，而是那个多年前笑起来让人心动的小公主。
告别赤练后刚想去找麟儿，就发现他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的阴影下。
“麟儿！”我跑上去抱住他。
麟儿的身体僵了下，继而也伸手在我后背拍了两下。
我往后退了一步打量麟儿，摸着下巴说，：“嗯，长高了呢，看来有好好吃饭！”
麟儿喉咙里传来闷笑，继而点点头。
我俩坐在树下，靠着树干。两人都把手交叉放在脑后，脸微微抬着看向天空。
好像在青云山那些年。
“麟儿，你说时间是不是太快了些？”
麟儿摇摇头，拿着树枝子在地上写——你不在，慢。
忽地鼻子有些酸酸的，伸手隔着帽子在麟儿头上揉了揉，：“对不起，留你一个人。”
麟儿愣了下又摇摇头，把手放在我的发顶拍了拍。
“你们在做什么？”
回头一看，卫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
然后大佬对麟儿使了个眼色，我再转头时，麟儿已经不在了。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向卫庄，：“你干嘛！我这叙旧呢！”
“哼。”某只大可爱转身就走。
我拉着他的袍子，：“怎么？卫庄大人吃醋了？”
“叫我什么？”
“……卫庄小哥哥！？”
竟然不否认吃醋！
我意识到这一点，拉着卫庄的袖子蹦蹦跶跶地在他身侧，：“啊呀，卫庄哥哥这么小心眼儿啊！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卫庄不说话，也由着我拉着他的衣袖。远处玫瑰色的夕阳打在我俩身上，暖洋洋的，温柔极了。
*
是夜，月朗星稀。
“卫庄。”
“嗯。”
“这样的生活使人堕落！”
这些天在旧韩王宫住着，每天除了吃睡，就是被卫庄拉着出去遛弯。
不过他挺大一boss，感觉很清闲的样子。
……还有……每天沉迷于卫小庄的美色……
卫庄一手撑着脑袋侧卧着，一手拿着一卷兵书。听到我说话，抬眼看着一旁盘腿而坐的我，：“无聊？”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无所事事地，着实浪费光阴呐……”
“呵，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我一时语塞，看来我的形象一直很负面……人家现在也是将军好不啦！
我伸手挡住兵书，佯装蛮不讲理的刁蛮女友，：“书好看还是我好看？”
卫庄脸不红心不乱，：“答案不明显？”说着绕开我的手继续看书。
我：“……”男人都是坏狗！哼！
这样想着，我起身便要迈过卫庄下床。
右脚还未踩实，便被卫庄在半空中抓住脚腕，一个踉跄便往后仰去。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脑后有一只大手护住了我。
下一秒，卫庄欺身而上，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
“起开，重死了！”
“嗯？”
“……乖，先起开好不好？”
都当杀手团老大了，还像个小孩似的，要哄着！
卫庄闻言两手撑在我身侧，身体和我隔开一段。但整个人还是伏在我上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太自在，往一旁偏头，：“那个……早睡早起……身体好……”
卫庄像是没听见，俯身下来，挺翘的鼻尖蹭着我的脸颊——像一只大型犬。
最近晚上，卫庄老是崩人设……今晚尤其严重！
他身上的清香若隐若现，我吞了口唾沫。他哑着声音说，：“你在期待什么？花落。”
“别……别乱说……我期待睡觉！”
卫庄抬起一只手从脸颊开始往下探去，他的指尖像是有火一般，让我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在事情失控前，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声音也有些喑哑，还有些颤抖，：“睡觉吧。”
但卫庄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双眸里尽是势在必得的光，：“你在还害怕？”
“哈哈，我害怕什么？你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哦？真的么？”他噙着笑，有些邪气。
下一秒，嘴唇被封住。
我到嘴边的话都被堵在了嘴里。
一只炙热的大手在我身上游走。
很痒。
“嗯……嗯……”
卫庄松开我。
我拼命地呼吸空气。
“没经验？嗯？”他这次笑地更明显了。
我鄙夷地看他，：“事发突然好不好！”
一口气憋在心里——毕竟我俩一直都实力相当，不管什么事，我都不喜欢被他压一头。
于是深吸一口气，翻身在上面，睥睨着勾起嘴角，：“再来！”
……
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我又为什么会中意他？
我们两个都待在各自的黑暗里，不知怎么就看对了眼。
其实这世间情爱很多，归根到底不过是看对了眼。
有的人只需要一眼，有的人需要多看几眼。
我和卫庄？
谁知道哪天看对眼的。
总之，也不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