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抬进内室的宛清,看着屋中被挪动过的痕迹,那打了腊的木地板上,被生生的刮出了丝丝深痕,还有就是那大大的拔步床,因后面放着暗格,也被翻动过。
且妆奁也都不是原先整齐摆放的样子,有奁盒打开的痕迹。
宛清心中越发的冷了起来。直觉得这是一群奇葩的同时,更是一群强盗。
两个婆子抬了她进来,想把她往那床上扔,宛清利眼扫了过去。吓得正对她的婆子差点的松开了手。
只见她轻吐着话语。
“把我放在榻上去,别人碰过的东西,本奶奶从来不要。”
听了她这话的婆子,不自然的红了脸。两婆子对视一眼,按照她的吩咐,便这样的把她给抬了过去。
见终于把人给抬了进去,商老人这才松了口气。而董氏则有些担心起来。
“刚见着还在吐血的,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商老夫人听罢,瞪大了眼。
“哪就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撞了那么一下子,能有多严重?不过是装样的罢了。戚,老婆子我过的桥比她走的路都多。还真当看不出呢?”
宛清在里面听到,倒是惊诧了一把。这商老夫人倒真是个精的。
而这时外院的赵捕头安排好了人去往洛府请大夫。也扶了胡妈妈起来,抬了脚向着后院走去。陈伯也举脚跟在了两几人身后。
赵捕头走得异常的慢悠,只见他双手背着,像是欣赏府中风景一般沿走抄手游廊走得不紧不慢的。
胡妈妈揣着那一千两的银票,不知该如何拿出手,这陈伯一副尽职样的紧跟其后。生怕拿了出来被人说成是贿赂,到时既便是有屈也是说不清的,
见赵捕头走得并不是很快,胡妈妈着急的上前一步。小心陪罪的说道。
“能不能烦请差爷快点?老奴怕二奶奶快要撑不住了。”
赵捕头看了她一眼,笑得如弥勒佛般。
“这便快快走去。”
说着当真走快了两步,岂料,不过十来步的时候,又慢了下来了。如此几番,任凭了胡妈妈如何发急也是无法。
是以到了内院的时候,董氏他们早已抬了宛清进屋。
商老夫人和董氏坐在了花厅,而院子里的扑人丫头的,都被遣到了下人房中。商正去到自己院中抽调一些丫头们过来。让其扮演一番。
一进院子,胡妈妈就感到了不对劲。她惊叫的大呼。
“不对,这不是我们二房的丫头们。”
赵捕头看了她一眼,笑道。
“不急,一会本捕头自然会捉了那凶手交差的。”
胡妈妈简直是要急死了,却又耐何不得,好在院中的一片儿狼藉还在。
赵捕头着了胡妈妈进去通传一下。
心急如焚的胡妈妈,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得向着屋子里快步跑去。
却再绕过花厅屏风时,看到商老夫人拄着拐杖正端正的坐在上首。
胡妈妈垂了眼,匆匆的行了一个礼。
“老夫人。差爷来了。”
商老夫人冷哼一声。
“那还不快点去请了进来。”
低沉犀利的声音响起。让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胡妈妈再福一身,眼神担忧的向着内室瞟了一眼。
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有丫头搬来了屏风,放在了厅中。
宛清在内室,眼神幽远起来。
待到赵捕头来得花厅,坐在下首的八仙椅上。
商老夫人在上首陪着笑道。
“不过是起子刁奴,趁着主子不在家,想着浑水摸点子鱼,被我这大儿媳看到,要强行进来阻了那起子不听话的奴才。这才让两房生了隙,误会起来。”
赵捕头笑了笑道。
“原来如此,还以为是老太太这府中,发生是何了不得的事了,这不,这位妈妈过来时,就哭着喊出着的说是她们二奶奶快没了。还以为真要发生大事了,吓得本捕头,火急火燎的向着后院走来。却原来不过是虚惊一场啊。”
胡妈妈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信口开河的赵捕头,只觉得刚刚他的笑眯眯,一切都来得那般假意。真真是不要脸之急。
情急之下,胡妈妈脱口而出。
“赵捕头,我们奶奶可是动弹不得的,躺在里面啊……”
不待她说完,上首的董氏,快速的叫道。
“不过是弟妹院子婢女偷了东西,我来捉贼,不成想被二弟妹;误认成了偷拿抢东西的人,本奶奶如何受得了那屈?不得已只得哭着向着那大树撞去,却不想弟妹仁慈。既伸手把我挡了下来。呜呜呜……想来这般快的速度刹不住脚的,这才撞得弟妹受了重伤了。”
她说得悲戚,拿着手绢捂住脸不敢抬起半分。
胡妈妈气得抖了手的指着她们。
“你……你们……”
“放肆。”
商老夫人一拄拐杖,吓得众人惊了一下。只见她瞪着利眼,指着胡妈妈道。
“你这刁奴,也太过大胆。来啊。给我绑了去。”
“是。”说着的同时,从外面进来两个粗使的婆子。
胡妈妈一看,这不是抢东西那几个婆子,倒像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不由得心凉半截。
被人堵了嘴的胡妈妈,急扭动着身子,无法摆脱钳制。不免“呜呜呜”大叫的急红了眼来。
赵捕头笑得灿烂的脸上,眼中精光闪了一下。
“还是把那惹了事的刁奴拿了出来,本捕头也好回去交了差。”
商老夫人连连,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便吩咐人把那起子刁奴拿了进来。
这待人绑了人进来,胡妈妈一看,更是惊得瞪大了眼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绿缨。
只见她双眼发红,不停的扭动着,双眼恨恨的向着上首看去。
只听得董氏在上面哭诉说。
“便是这个刁奴,用那谎言骗过院中众人。抵抗来的。要不然,本奶奶也不会气火攻心的去着了人拿了圆木。来撞门了。这样,二弟妹也就不会误会了去了。”
说完便又掩脸的哭了起来。
“既是人犯已抓到了,本捕头便捉了这人刁奴去。也好让老夫人你们安安心。”
在内室的宛清,冷冷的盯着那内室的纱帘,见那两个婆子在那里,一动不动。
冷冷的扯了个笑出来,快速的撑起身子。两婆子一惊。赶紧的向着这边跑来。
宛清眼中露出一抹嗜血的冷光,待到两个婆子上得前来。
宛清捞起裙子,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成功的踢在了一个婆子的后劲,只见她闷哼一声,便倒地不醒了。
另一个婆子有些惊讶的眼看着宛清。还来不及叫喊,便被宛清一个手刀给辟晕了过去。看着两人倒下的肥胖身子。宛清厌恶的撇了撇嘴。
既然都说自已是彪悍女了,如果在这时候,自已还要坐以待毙的在那装着温宛的话。怕是自已手中之人早被人给除了。
真真是好毒的心思,不曾想连这捕头都已早早被人给收买了。她算计好了一切,却独独漏了暗处那个想要她命的那个人。
想到这,宛清迅速找来一顶帷冒带在了头上。向着花厅走去。
当花厅里的赵捕头,想着捉人走时,却听得内室一道弱弱的声音传来。
“且慢。”
这一声轻宛的声音。让厅中之人都有些提起心来。只见得一双素手纤指,轻掀那软纱帘,从里走出个一身浅白素衣的女子。
身材轻若拂柳纤长。移步走动间自有一番风韵。那长过膝的长长纱帷冒,遮住了大半的身子,却隐隐透露的神秘,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娇花容颜,不尽让人有些着恼那遮住的帷布。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