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个堪比晴天霹雳的信息让她犹疑不敢相信,只能本能地再次询问,能听到笙笙的否定。她不久前才以等待不到为借口,纵情于夏某。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其实想也知道那么重要的事,如果不是真,笙笙也没必要呼叫她。
“千真万确!”牧佑笙对她不相信的回应很是激烈,“我确实看到了他,他还是人如其名!”
她一激动,手一颤抖,新买的手机就用可怜地和大地亲密接触。她有瞬间的黯然:也许暖阳,早就放弃了这个名字。
“远远!”牧佑笙急切地呼唤。
她一惊,猛一看,原来手机在不知觉中开了扬声器。
夏某察觉到这个电话不对劲,怀疑的目光投向她。
她在神色慌乱下,慌忙掐断了电话。笙笙,对不起了,我现在很乱。
手机倒也安静了,没有在响起美妙却只能成为不速之客的歌声。也许是牧佑笙了解许舒远。
“怎么了?”眼下许姑娘电话也挂了,他就直接询问了。他最希望的结果是,许姑娘如实相告,有什么事一起和平解决。这已经是他能学的最大的尊重了。
“没事。”她明显敷衍。她已经混乱了,如果夏某知道,又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剪不断理还乱都算不严重了。因为摸到一些夏某的脾气,她选择隐瞒。刚刚才要她换店名的男人,难道不会让事情乱上加乱?
“说实话!”
他夏玄青游走商场那么多年,见过那么多狡猾奸诈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这种将情绪写在脸上的人的心思?
眼看他咄咄逼人,想来以他的阅历,轻描淡写的“没事”一定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她急中生智,说道:“笙笙又和秦之明吵架了,就是上次和宋煜打架那个男人。他们都是我朋友,我很为难!”笙笙,对不起了,搬出你救场。
“别和秦之明这样的男人做朋友,同为男人,我实在看不惯他的作风。”他仍有疑惑,但是也不再追问了。至少这是个比“没事”值得信服的理由。
“好好好。”她巴不得他不揪着这事追根问底呢,这会他自动转了话题,连连敷衍讨好。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给她时间一个人静想这件事,她一定会好好地、认真地处理。
他就站在她身边,天生的身高优势让他清楚地将她复杂的情绪收入眼中。他不会以为这电话没重要事,但只要她乖,他愿意纵容。
俯身,捡起一度被冷落的手机,真宠假怨地说:“每次都摔手机,是不是巴不得换手机呢?”
她心微疼,想到上次的手机危机,又是一件愧对暖阳的事!虽然暖阳没有要求她等他,不动声色地离开,但她觉得她必须等回他!这次,她违约了……但这时她不能露出伤心的马脚,竟娇嗔地回答:“怎么,你嫌我浪费了?”
“随你愿意,我不缺。”她突然的撒娇让他的心情“拨开云雾见青天”。
因为不缺,所以他给她的某些待遇她没有很感动,甚至觉得那没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暖阳当初的手机,她珍视多年,尽管早已落后于时代潮流。都是因为获得的艰难和倾入其中的感情。她永远不会忘:在那个他几乎没有自尊的地方,她在他温柔地劝慰下,对他苦笑!
她好像真的该考虑一下了,她迷恋夏玄青到任他胡作非为并开始付出自己的情感,会不会仅是因为他天神般的优秀?
夏某以为她感动而沉默,就坐上刚搬进书店的藤椅,继续他的工作,如果他知道许姑娘此时此刻的想法,一定会把她扔到床上加法伺候……
他回归了状态,她也安坐在本来就属于她的座椅上,久久不能静下心来做其他事情。
她脑子里很乱,时不时就会浮现和暖阳的种种,其实分开四年多,有些记忆仍是清晰如在昨日。包括高考前暖阳那个莫名其妙的询问!她终于知道他是因为计划好了走,才那么问她。而她,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不去回想。这下,很多模糊的细节,意外明了。还有就是和夏玄青认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发生的种种。
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会和认识不久的男人进展到如此地步。这难道是因为遇到爱情而失去常法?
苏翎知道也许该懊恼了,他不管不顾导致后面不可控制的行为,竟做了夏某接近许姑娘的催化剂!
很乱啊!
她又不敢过于明显地表露。
想来想去,她终于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她需要求证,需要夏玄青让她肯定!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美妙不可言。
她好像真有点迷恋他。
“嗯。”没头没尾的问句,他没有准备,只要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我是你的唯一吗?”
“嗯。”他是不屑于承诺什么的,她想听,他就如实说。下意识地以为她听到牧佑笙和秦之明吵架而缺乏安全感。
她微笑,心里想的是:骗子。林清漪都找过她了,还有那一堆女性套装。
“怎么办,你不是我的唯一。”显然夏某给了她坚定的力量,她现在就没事找事地想惹怒夏某,想看看这个男人和她在一起后的底线。
“我一定是你最后一个男人!”他孤傲惯了,看中的东西没理由拱手让人。他一语成谶。
只是当时,他没多想这样的纠缠会变成一辈子的深爱,她也觉得他自信到自负。
“你真伟大。”她的言语,还是掺了假。
“何以为报?”他以为那是个好话题,乐此不彼地继续。
“你说呢?”她笑得妖冶,不像她。
他有些发愣,盯着笑得过了头的女人。眉眼弯弯,看似美不胜收。他却第一次在这个纯粹的女人身上看到了做作。他以为她是讨好她。
他好像非常不喜欢这种被眼前女人奉承的感觉!
“那你晚上就好好表现,看来你很知道你该做什么!”他话里多少是有些赌气的!他把她当什么,她又把自己当什么?
“我当然知道。”
她还是笑,只是牵强地扯动嘴角,连眼里都到不了,何谈抵达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