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下边!”佟若雨一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赫连翊。
她坐起来盯了一眼抓到自己脚踝的赫连云啸,继而狠狠一脚往他脸上踹去。
“娘子……”爬起来的赫连翊又扑上来,从后搂着她肩膀喃喃道,“为夫好热……热……你侍候我更衣好不好?”
他说着抓起她的手去挣脱自己的衣服。
佟若雨拧了拧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揉着脸庞的赫连云啸又爬起来了。
楼上看热闹的人顿时双眼火热——两兽同chuang,这是何等精彩!
更何况,表演活春宫的是天下第一绝色美人和当朝两个红人!
“流沙……”赫连云啸呢喃了声顿时扑上去。
“啊!”佟若雨惊喊一声忙从赫连翊怀里挣脱开来,滚了开去。
赫连云啸直接把赫连翊扑了下去,吻上他的脸。
赫连翊呢喃了声“若雨”,紧拥着赫连云啸亲昵。
“呼!”楼上围观的人顿时双眼大放。
“赫连翊!”佟若雨不悦叱喝了声,忙爬起来扑过去一手拍到赫连云啸的脸上将他摁下去,再紧咬牙根将赫连翊拉扯起来。
她扬起手正欲往赫连翊的后脑打下去,却被赫连翊一手箍住她的腰揽入了怀中。
赫连翊抓住佟若雨的手喃喃道:“你想偷袭?我被你明袭好了。”
“好热……若雨……好热……”赫连翊抓住她的手不停与她交颈相磨,不停恳求她为自己更衣。
佟若雨被他撩拨得浑身发热,但是,这借助药物的冲动只不过是耻辱。
更何况,楼上还有一双双贪婪的淫目。
她搂着赫连翊滚到了桌子底下,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人取笑她的男人。
不管他是否有意识,都不能让他做出丢脸的事情来。
楼上围观的人蠢蠢欲动地看着稍有震动的桌子。
桌子底下不停传来佟若雨急促的“呀呀”声。
随后又是赫连翊一声声狼似的“嗷嗷”叫,桌子摇晃得剧烈。
翊王太凶猛了!
几位官员不停吞噎想入非非的唾沫,恨不得马上冲下去把碍事的桌子给掀翻,只是怕暴露了,才强行压制了强烈的yu望。
好一会儿,大汗淋漓的佟若雨从桌底下爬了出来。
官员见她衣衫整齐纳闷地愣了一下。
至于还留在桌底的赫连翊,当然是被佟若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弄晕过去。
佟若雨寒目往上一睨。
几个凑热闹的官员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忙蹲下去企图借凭栏掩饰自己。
好一会儿没了动静,却忽感背后一凉。
他们不约而同扭头往右看去,这流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这里,寒戾的双眸闪耀着吞噬人骨的嗜血锋芒。
他们啧了啧舌,却怎么也说不上话来。
“是不是你们在酒里下了药?”佟若雨冷声问道。
他们噎了一口唾沫不约而同摇头不语。
她继而阴下眼眸冷声责问:“你们敢说,这仅仅是凑巧?”
“的确是……”他们哭笑不得应声,“凑巧。”
这流沙和翊王都是当官者的天煞孤星,应该避而远之,万万招惹不得。
佟若雨才把鞭子一扬,几位官员惊乎一声侧过头去,“啊!”他们齐齐把额头撞到凭栏上。
佟若雨再毫不留情把鞭子甩落他们的腰上。
“嗷!”几位官员痛喊一声像青蛙一样蹲跳起来。
他们委屈愤怒抬头,眼里骤然闪过另一丝惊愕。
佟若雨见他们脸有异色,从他们的眼里看到扑上来的赫连云啸。
她忙躬身伶俐躲开扑来的赫连云啸,官员们也连扑带滚躲开。
“啊……”扑了个空的赫连云啸失脚冲上凭栏,打了一个跟斗直接凌空坠了下去。
“云世子!”佟若雨惊喊一声忙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自己却也跟着被扯了下去,正欲往下掉去,手却被抓住了。
她愣了愣扭头向上看去,救自己的竟然是韩秦越!
“抓紧了!”韩秦越一手紧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抓着扶手,拧紧的眉头上挤出了两滴热汗。
处于惊征回过神来的官员,没有人愿意上去帮忙,他们恨不得让这“妖女”摔死,这样就省了不少麻烦。
但是,“妖女”手里救的确是万万不能有三长两短的赫连云啸。
所以,他们一直在挣扎要不要出手相助。
佟若雨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抓着赫连云啸的手黏糊糊的。
她纳闷地垂下眼眸看去,看见赫连云啸像只狗一样在舔自己的手。
她“啊”的一声本能地缩了缩手,早已没了自我意识的赫连云啸骤然下坠。
“世子!”佟若雨错愕惊喊了声,本能地撑开韩秦越的手,想要去抓住赫连云啸,却不料自己也掉了下去。
“太子里边请……”熊嚣刚正好引请赫连祯走进来。
看见此情此景,赫连祯触电般冲过去,一脚踹了一张桌子过去,坠下来的赫连云啸正好砸落桌面上。
“啊!”熊嚣刚惊喊一声,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赫连祯已经闪身过去搂着掉落下来的佟若雨,擦过桌角滚落到地上。
“太子殿下!”楼上的人惊呼一声,猛然跑下来。
这下牵涉到太子就不得了了!
赫连祯浑身痉挛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又忙垂下眼眸看了看护在怀中的人儿顾不得喘气急切问道:“伤到了吗?哪里痛吗?”
佟若雨撅起眉头没有应声。
她今天才刚醒过来了,浑身的痛楚还没完全消除,现在又来一次,能不痛吗?
赫连祯抱起佟若雨急切吆喝:“大夫!找大夫!”
官员们怔了怔正欲迈步,佟若雨咬咬牙忍痛站起来说:“我没事,世子怎样呢?”
“流沙……”呢喃了声的赫连云啸顺手抓到了一个官员的脚爬起来,搂着这个官员一个劲地亲昵。
“左都大人!左都大人!”被赫连云啸又亲又抱的官员吓得浑身冒汗。
其他官员忙躲得远远的。
“云世子……真的……”在一旁看热闹的熊嚣刚忍俊不禁戏谑,“饥不择食。”
佟若雨暗沉眸色睨了她一眼。
熊嚣刚忙紧闭嘴巴不语。
佟若雨再转向赫连祯问:“太子,夜深了,你怎么到这来呢?”
赫连祯还没说话,熊嚣刚忙插话说:“小侯约太子到这来有事情商量,流沙姑娘有意见?”
“是吗?”佟若雨冷冷应了声。
她已经确定下药的就是熊嚣刚,约赫连祯到来,无非就是看赫连云啸如何出丑。
佟若雨再睨向被赫连云啸缠绕不下的几位官员责问:“你们呢?为何到这来?”
“是在下约几位大人到来赏酒。”韩秦越这才从楼上不紧不慢走下来。
他来到赫连祯跟前拱手作拜说道:“拜见太子殿下。”
“这是怎么回事?”赫连祯看了看极其不妥的赫连云啸迷惑问道,“云世子为何成了这个样子?刚才坠楼又是怎么回事?”
官员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赫连祯又把目光落到佟若雨身上。
佟若雨轻抿唇角说道:“流沙本与翊王到这挑喜饼,后来云世子来了,云世子喝了某位公子为他准备的酒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熊嚣刚轻眨眼眸窃笑不语。
赫连祯在乎的却是“挑喜饼”三个字。
熊嚣刚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又忙问道:“翊王?翊王来呢?他在哪?”
佟若雨吐了一口闷气指了指赫连翊所在的桌子说:“翊王在这,他也喝了这酒,我把他打晕了。”
说罢,她又狠毒地剜了熊嚣刚一眼。
“先把翊王和云世子送回府上,这事,日后再查。”赫连祯忙说道。
翊王府
天渐亮,佟若雨从房间里出来,赫连祯忙从小亭子走出来迎上去关切问道:“翊弟怎样呢?好点了吗?”
佟若雨轻作点头微笑说:“嗯,给他换了衣服,喝了姜汤,醒来的时候应该没什么大碍。太子,天已经亮了,你还是回去歇一歇吧。”
“嗯。”赫连祯应了声,迈了半步,他又捂着自己的侧腰难受地皱了皱眉头。
“太子怎么呢?”佟若雨稍带急切试探问,“是不是刚才救我的时候,闪到腰呢?”
赫连祯撅起眉头沉默不语。
佟若雨忙搀扶着他说:“要不,我先扶你的客房,让大夫给你看一下,免得病情加重。”
“嗯。”赫连祯轻作点头。
佟若雨把他搀扶到客房,让他到chuang边坐下来后,她再说:“你歇会,我这就派人找大夫。”
“哎。”赫连祯忙喊住她说,“也不是很严重,不必找大夫,本太子一旦找大夫,小事也会成大事。”
“那怎么办?”佟若雨试探问道。
“你帮我把衣服脱了。”赫连祯轻声说道。
佟若雨睁了睁眼眸迟疑不动。
他解开自己的金腰带又扭头看了她一眼问:“怕我占你便宜?”
佟若雨蹩蹙眉心,再走近两步小心翼翼替他解下层层叠叠的华衣。
乍下一看,他右边的侧腰瘀黑了一大片,应该是撞到桌角弄的。
“真的不要紧吗?”佟若雨试探问道。
赫连祯摇头不语。
她抿了抿唇说:“我找人过来给你搓一搓。”
赫连祯不以为然说道:“你派人过来跟请大夫有什么分别?你以为我没留意到你跟熊嚣刚的眼色,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否则他也不会贸贸然约我去。”
“父皇最紧张我,一旦知道我有事,他肯定不会追究到底的。你不是还要保熊嚣刚吗?”
“我去拿药酒。”佟若雨无奈应声。
好一会儿,她拿来药酒给伏在chuang上的他使劲揉搓瘀伤的地方。
赫连祯拧紧眉头忍痛咬紧牙根,好一会儿,他又试探问道:“你……跟翊弟挑喜饼?”
佟若雨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又轻作点头说:“嗯。不管谁反对,我们都会成亲。”
赫连祯想起搁在家里的圣旨,头又隐隐作痛,“吖……”他禁不住痛喊了声。
“我弄疼你呢?”佟若雨急切问道。
赫连祯摇摇头又若有意味问道:“父皇对你的心思……你就不怕翊弟跟父皇扛上呢?”
佟若雨低想了一会儿满怀深意说:“只要太子站在赫连翊这一边,我相信,陛下不会为难他。”
赫连祯皱紧眉头没有说话。
佟若雨放好药酒再把他的衣服搁在旁边说:“太子歇会,我命人给你准备早点。”
“不必了,我过去看看翊弟。”赫连祯淡若说道。
他俩才刚走到房间外面,下人就急急来通传:“太子殿下,王妃,陛下派人来请王妃进宫。”
“转告陛下,翊王身体不适,我不方便走动。”佟若雨淡若说了句就往房间走去。
“你一直躲避父皇也不是办法。”赫连祯抓住她的手腕冷厉说,“跟我进宫,有什么说话,说清楚,我在一旁护着你。”
“我不需要太子殿下保护。”佟若雨忙缩回手。
她侧过身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头苦涩笑道:“太子请回吧,流沙的事情自己会解决。”
“何苦要将人拒于千里之外?”赫连祯心头酸涩责问。
“我只是不想让太子为难罢了。”佟若雨轻声说道。
“王妃,雪儿姑娘来了。”又一个下人走来通报。
“她还不是王妃!在她未正式跟翊王拜堂成亲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喊她作王妃!”赫连祯骤然凌厉叱喝。
两个下人不由得怔了怔忙扑跪到地上。
佟若雨沉了沉眸色,鼓起厉目看向他。
赫连祯沉了沉气冷声道:“为了你们的将来,必须事事谨慎。翊弟为了我已经腹背是敌,我不希望他再为了一个女人落得四面埋伏的境地。”
佟若雨别过脸去淡若说道:“流沙谨记太子教诲。太子放心,到适当的时候,流沙自然会进宫面圣。”
她流转眼眸间看见了站在小径处的雪儿。
雪儿愣了愣忙说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佟若雨轻作摇头再试探问道:“怎么呢?舞坊有事?”
雪儿看了看赫连祯,莲步上来行过礼后,再转向佟若雨急切说:“昨日,翊王带上我让云世子帮忙解决事情,不料,今日陛下突然下旨把我赐婚给云世子。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
佟若雨轻蹙眉心说:“这样吧,你先回舞坊,我代你到聂亲王府走一趟,先探一下情况。”
雪儿松了一口气微笑说:“谢谢你。”
佟若雨才刚走出翊王府就被一个绳网给网住。
追出来的赫连祯看到这一幕厉声吆喝:“什么人?赶紧放下她……”
他放眼一望,才知道坐在马车上的是小宁子。
小宁子见是他,忙低下头去。
待四个护卫把佟若雨掳上马车后,小宁子顾不得赫连祯忙喊了声:“赶车!”
“父皇……”赫连祯惊征地低念了声。
皇宫
“啊……”佟若雨被四个护卫推进老皇帝的寝宫。
小宁子随即挥了挥手把四个护卫带下去。
“朕听说你最近很忙,擅自把自己选为翊王妃后,还未经朕同意就跟翊王挑喜饼。”老皇帝脸色冷沉说,“天子要见你一面也不容易呀。”
佟若雨缓了缓气,再抬起眼眸瞧了瞧他阴沉的脸,试探问道:“陛下,你……”
她还没说话,老皇帝就挑起眼眸睨向她冷声道:“朕知道你聪明绝顶,你想个办法,拒绝啊翊,朕不允许你嫁给翊王。
佟若雨抿了抿唇毫不妥协道:“流沙办不到。”
“砰!”老皇帝骤然怒拍案几斥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办不到的?”
佟若雨不慌不忙淡若说道:“陛下抬举了,流沙真正想要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办成,你应该清楚。”
老皇帝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再从榻上走下来站到她跟前冷声道:“朕不想让啊翊为难。”
佟若雨不以为然嗤笑一声道:“陛下说笑了,如果你真的不希望让翊王为难,何必要拆散我们?何必要借妖道之口陷翊王于不义?”
“你都知道呢?”老皇帝阴柔笑问。
佟若雨轻扬眼眸淡若说道:“陛下是聪明绝顶之人,流沙自知藏不住心思,与其左避右闪,倒不如跟陛下说清楚。”
“嗯,既然你坦白,朕也跟你说清楚。”老皇帝转身走了几步。
回到榻上,他挨着案几把手烘到暖炉上说:“朕不要你当朕的女人,普天之下,你只能嫁一个男人,那便是太子。”
“为何?”佟若雨淡若吐出两个字来。
老皇帝诡秘笑了笑,凹陷的眼眸里泛起几丝狡黠之色说道:“因为朕看中你的才能,你是一只令人炫目凤凰,未来皇后之位非你莫属,这是多少女人拼劲头颅都想要的宝座。”
“我不稀罕。”佟若雨冷声道。
“嗯,朕知道你不稀罕,但你必须要。”老皇帝睨向她一字一顿冷声道,“在朝野上下,翊王现在的威望比太子更盛,甚至可以跟韩之演抗衡。朕不可能让他得到你,否则,如虎添翼,江山颠倒。”
“嗬!”佟若雨轻蔑冷嗤一声道,“真可笑,翊王的威望还不是陛下一手纵容出来的。筑一高台,推一个,永无休止,陛下认为这样很有趣?”
“有趣无趣,朕说了算。”老皇帝若有意味说道,“女人太过桀骜不驯,就是祸水了。你不是要拯救天下吗?王妃跟母仪天下的皇后相比,谁更能救更多的人?”
佟若雨桀骜明亮的乌瞳里流过一丝轻蔑,嘴角微弯。
她睨向他冷冷道:“只要心系万民,不管身在何处,都能造福万民。单凭一己私欲,即使当了皇帝,也只不过是一个只知杀人夺利的侩子手罢了。”
“放肆!”老皇帝怒拍案几,一手把暖炉推倒在地上。
佟若雨忙向后跳了两步躲开火星木炭。
老皇帝恨握拳头冷厉警告:“佟若雨,朕不希望你一手将翊王推上绝路!还有残余的佟家军,朕可以把他们交给翊王,亦可以交给韩之演!”
“陛下就不怕……”佟若雨哽咽了一下,痛心问道,“……把天下人逼上谋反的道路上吗?”
老皇帝凌厉拂袖厉声喝道:“朕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能为太子铺出一条光明道路,朕可以与天下所有人为敌!”
他再怒指佟若雨斥责:“不是朕要生灵涂炭,如果你真的为天下万民着想,你就该接受朕的安排!好好协调翊王跟太子的关系!”
“陛下何必把高帽子罩在若雨头上?”佟若雨冷笑一声说,“你要我当什么皇后,并不是我有多本事,只是因为翊王钟情于我,你要利用我牵制他,不是吗?”
“没错。”老皇帝直认不讳,“啊翊现在的确忠心耿耿,但权力地位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智,利令智昏,难保他日,他不会怀有谋反之心。”
“如果翊王真要谋反,他还会在乎一个女人吗?”佟若雨冷声反驳,“陛下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老皇帝不以为然说道:“当你成了皇后,生了太子,即使翊王谋反,你一定会拼尽所有为未来的君主保住皇位。”
佟若雨哭笑不得笑笑,再看向可怜可悲他的问道:“你还算计了让我们自相残杀?”
“只要你诚信嫁给太子,自然不会有这一幕。”老皇帝若有意味冷声提醒,“如果你下嫁翊王,那必定是在阴间行礼!你放心,朕会将你们熟悉的人送下去给你们祝贺。”
佟若雨抱拳,通红的双目鼓着戾色,带着冰冷语气一字一顿厉声道:“谢——主——隆——恩。”
站在回廊处的小宁子远远看见神色匆忙从神道走来的赫连祯。
他忙迎上去摆了摆喊道:“拜见太子殿下。”
赫连祯眸色冷沉直接问道:“父皇为何把流沙捉进宫来?”
小宁子忙拜了拜恭敬说道:“回太子殿下,您知道陛下对流沙姑娘有点意思,现在翊王明张目胆跟陛下争夺女人,陛下心里不高兴。多次招流沙姑娘进宫,流沙姑娘也不应,陛下一急,就派奴才把流沙姑娘掳进宫来!”
赫连祯锁紧眸光没有说话。
小宁子看了看他阴沉的脸又上前几步神色诡秘低念:“太子,奴才打探到,陛下在翊王府安插了眼线。”
赫连祯惊乍地流转深眸睨向他。
小宁子噎了噎唾沫忙说:“琢玉姑姑在陛下跟前挑拨离间,要陛下警惕翊王,还借流沙姑娘的事情大做文章。现在,陛下已经动了杀翊王的心。”
“……”赫连祯怔了怔,一会儿,他又垂下眼眸睨向小宁子冷声问道,“琢玉?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她的事情?”
小宁子连忙说道:“之前琢玉姑姑来见陛下,凡奴才所见所闻都是关于御舞坊的事情,就是琢玉姑姑被关进牢里的前几天,奴才无意听到琢玉姑姑挑唆的话。”
“上次妖道一事,全是琢玉姑姑的意思,这是给翊王的下马威,但没想到翊王不但不收敛,还明张目胆争夺流沙姑娘,所以……所以……”
“流沙在父皇的寝宫?”赫连祯试探问道。
小宁子连忙点点头。
赫连祯没有说话快步走去。
小宁子看着赫连祯远去的背影,旋即勾起一抹诡秘的弧度。
表面上他是赫连祯安插在老皇帝身边的眼线,事实上,他是老皇帝故意安排转达信息给太子的人。
刚才的话都是老皇帝吩咐他讲的。
老皇帝的意思是:一来,琢玉虽然聪明,但是她太阴险了,所以故意说这些话让赫连祯警惕她,这女人只可利用,不可深信。
二来,皇帝并非真的对赫连翊动杀心,只是让小宁子故意说得严重些,逼迫赫连祯马上做决定。
赫连祯急步绕着宫墙走去,脑海里不停回想小宁子那句话“陛下已经动了杀翊王的心。”。
他又想起昔日跟赫连翊的点点滴滴。
从孩童开始,陪伴自己的兄弟,只有他一人罢了。
轻盈的雪花纷扬而下,穿透寒风,似乎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稚嫩的男声穿破了寒风。
“不要叫我太子,这个位置迟早不是我的。”低沉的声线稍带点哭腔。
凛冽的风雪不停在打转,好像要把整个天地染成了雪白一片。
“太子哥哥就是太子。”稚嫩的男声多了一丝信誓旦旦的坚定,“爹爹说,啊翊的翊是辅助的意思,啊翊生来就是辅助太子哥哥的!啊翊会拼尽一切帮助太子哥哥成为皇帝!”
“嘘!当皇帝的话不可随便说。不要喊我太子了,这两个字是耻辱。喊我‘祯哥’吧,翊弟。”
“翊弟……”赫连祯站在风雪中轻喊了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冷色匆匆的佟若雨。
她没有看到他,手里紧握着玉佩,依然带有几分愠色急步向前走去。
他的脑海猛然晃过她抱着赫连悠出现在雨笙阁的那一刻,接着是她在大殿上的惊艳一舞,平阳城一舞,再是与她初次相见。
如果没有缘分,为何偏偏在路上遇到昏迷的她?
既然有缘,为何她又是兄弟最爱的女人?
转瞬又到了火海里的画面,那时候她伏在他的怀里,想着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