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突然传来敲门声。
“何事?”佟若雨回过神来问道。
外面的下人恭敬说道:“少夫人,云世子上门拜访。”
佟若雨来到大厅看了看脸色凝重的赫连云啸,再坐下来问道:“世子怎么突然来呢?”
赫连云啸看了看守在左右的人。
佟若雨会意,忙摆摆手说:“你们都退下吧。”
下人退下后,佟若雨试探问道:“世子神色凝重,出什么事呢?”
赫连云啸沉默了良久才说:“太子护卫军转交给赫连翊了。”
“那本是他的。”佟若雨理所当然说。
见赫连云啸这个脸色,她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如果仅仅是军权被夺了,赫连云啸没有必要特意过来告诉她。
而且,昨晚赫连翊和赫连祯才被韩之演打压,赫连翊怎么可能夺回军权呢?
佟若雨缩紧眉头谨慎说道:“挑重点说。”
赫连云啸迟疑了一会儿说:“今日早朝,韩之演说昨晚赫连翊带人到大牢外面诬蔑他,教唆蒙蔽太子,犯了大罪。现在觉族人突然来犯,韩之演说要翊王和佟家军戴罪立功,所以,让赫连翊领兵出征了。”
“……”佟若雨激动站起来,愣了一下,她又忙问,“赫连翊呢?他在哪里?”
赫连云啸沉了沉气紧接着说:“今天中午,他已经领兵出征了。”
“这么急?”佟若雨再吃一惊,“早朝不是刚下吗?”
赫连云啸轻作点头说:“嗯,韩之演说军情紧急,要赫连翊马上领兵出征,免得延误军情。他连跟家人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佟若雨低想了一会儿低念:“经过屿古城一战,佟家军仅剩不到一半,出征又如此仓促,如何能抵御觉族人?”
“这才是重点。”赫连云啸警惕张望了一下。
他再走到她身前警惕低念:“这次带兵的不仅仅是赫连翊,还有韩之演新心腹武将,于谷达。他已经领兵在边疆,有三十万兵马,且兵将中有不少是近些日子被流放到边疆的戍卒,跟赫连翊都有恩怨。”
佟若雨怔了怔看向他。
赫连云啸再靠近一点低念:“赫连翊带兵五万,于谷达带兵三十万,五万张带罪的嘴跟三十万韩之演独霸的嘴相抗衡。若有功劳,于谷达领了,若打了败仗,黑锅则由赫连翊背。”
佟若雨坐下来扶着桌面恍然若失喃喃低念:“就算赫连翊全军覆没,恐怕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吧?此次觉族人来得突然,一定也是韩之演的阴谋。即使不能使赫连翊全军覆没,恐怕,罪名也是少不得的了。”
她又忙看向赫连云啸问:“太子呢?太子没说什么吗?”
赫连云啸神色凝重若有所思摇头说:“今日韩之演弹劾赫连翊之时,群臣一味附和,太子根本无力回天。”
“连太子身边的人也被韩之演借故撤换了,太子现在被钳制,寸步难行,也是泥菩萨过江呀。”
“现在他俩,一个被‘流放’,一个被‘软禁’,韩之演谋反之势,怕是挡不住了。”
“你……”佟若雨低念了声,又扬起眼眸试探低念,“你为什么突然来跟我说这些?”
“我……”赫连云啸啧了啧舌,他又侧过身去说,“我特意来幸灾乐祸不行吗?我说了要对付赫连翊,现在他落得一个横竖都是死的处境,我不该高兴?”
“别跟我嚼舌头!”佟若雨站起来凌厉叱喝一声。
赫连云啸不由得怔了怔。
佟若雨绕到他跟前冷声责问:“你说,你是韩之演党的,还是太子党的?”
赫连云啸深沉一笑,轻声道:“流沙党的。”
佟若雨看了他好一阵子,再试探问道:“既然是流沙党的,你为何夺赫连翊兵权?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什么?”
“待你把赫连翊带回来,我会告诉你的。”赫连云啸意味深远说。
佟若雨迷惑看着他。
赫连云啸轻弯嘴角微笑说:“我知道你‘归心似箭’,去吧,前院你们顶着,后院我来看护。”
“感激不尽。”佟若雨留下四个字就迫不及待跑去。
跑了几步,她又转过身来若有意味恳切说:“我们凯旋归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记得,亲口告诉我!”
“嗯。”赫连云啸郑重点头。
天渐亮
“赫连翊!赫连翊!”佟若雨策马朝蜿蜒前行的队伍奔来。
佟家军听见她的声音,心头顿时多了一阵亢奋。
邱凌空忙向着骑马走在前边的赫连翊激动叫喊:“王爷!王爷!主子来了!主子来了!”
赫连翊紧握了一下手中的缰绳,冷冷说道:“继续前进。”
“王爷……”邱凌空轻喃了声,向后看了看疾马赶来的佟若雨。
她已嫁入侯门为人妻,就算赶来送行,也只是徒增悲伤罢了,难怪王爷这副愁伤。
“赫连翊!”佟若雨乘风疾奔使劲全身的力气喊他的名字,
却连他的一个回眸也得不到。
她知道他心中还有气,是自己决意斩断情丝,他饱受痛苦的折磨才接受了这个现实答应放弃她。
现在又来招惹他,他心里自然更加难受。
“赫连翊!”佟若雨差不多追上去的时候,纵身跳下马,连扑带滚地来到他的前边展开双臂拦截着他。
“吁……”赫连翊仓惶勒紧差点踏到她身上的马,自己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后面的队伍也跟着掀起一阵惊慌的骚动。
赫连翊压了压惊怯忧急之气,睨向还在拼命喘息的人儿责问:“你这样闯出来,不要命了吗?”
“我要跟你走!”佟若雨扬起恳切的眼眸凝视他激动说道,“赫连翊,带上我!我要和你们一起上战场!”
“……”赫连翊愣了一下。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愣了一下,她不是来送别的,而是来从军的。
赫连翊沉下脸来冷声说道:“小侯爷夫人,这是打战,不是绣花,我们没心思陪你风花雪月,你请回吧。”
佟若雨才刚动了动唇,他又冷声说道:“军中从不带女子上战场,除了军妓随军,没有女人一同出征。怎么,小侯爷夫人要自贬身价?”
佟若雨哽咽了一下痛心说道:“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可你的话至于这么刻薄吗?”
赫连翊别过脸去冷声道:“你不是说已经看清楚我的嘴脸了吗?我就是这样的人,从前讨好你,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你罢了,既然你嫁作人妻,何必来纠缠我?自己作践自己,又何必在乎别人把你当做军妓?”
佟若雨红着眼眶低下头去哽咽不语。
赫连翊挥手吆喝一声:“继续出发!军情紧急,任何人不得随意逗留!”
说罢,他就策马前进。
佟家军看了她一眼,不敢多留只好与她擦肩而过,碎碎留了几句保重的话,跟着赫连翊继续前进。
佟若雨留在原地背过身去,揉着自己的泪眼说不上话来。
她错失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怪他。
可是,心很痛,很痛很痛。
说过要同甘共苦的,可是,他现在独自一人远赴疆场,四面埋伏,她却只能在这里哭泣。
“哒哒……哒哒……”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她愣了一下,愕然转过身抬起泪眸看去。
透过朦胧的泪眼看见深色沉厉的他滚着尘嚣策马而来,飒爽的沉厉的英姿直似神明降世劈雷而下。
疾马卷风饶她凌厉转了一圈,他手执缰绳附身下来潇洒挽住她的腰,一下子把她掳到自己的怀里。
落在他怀里那一刻,她掖在眼底的泪水如泉涌般倾泻出来,靠着他的胸膛忍不住放声哭泣。
她的委屈,他不知道,她的爱,他也不知道,哭,她只能把委屈的秘密化作泪水哭出来。
赫连翊轻护着她的腰策马赶上队伍,听着她淘嚎的哭声,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迎风策马前去。
从前以为她会一直在自己怀里,现在,却不确定下一刻她在谁怀里。
现在抱着她,只有不自信的忐忑不安罢了。
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军营驻扎在河岸边。
入夜,佟若雨在营帐里踱了好一阵子,又走到帐口掀起卷帘外面往前边的营帐看了一眼。
她明白,此行凶多吉少,赫连翊把她带来,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但是,这一路上,他都不曾跟她说话。
每当遇上跟军事上有关的事情,他就带着人秘密商量,好像刻意避开她似的。
他又下令在这驻扎几天,暂时不前进。
她心里很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只可惜一点消息都查探不到,谁也不肯透露丁点。
还有皇宫里的事情,如果韩之演有心加害,一定会借故挑拨。
不,他何须挑拨,一个军粮,一个调兵遣将足以把赫连翊弄死了。
能不能顺利到达战场,恐怕也不简单。
良久,看见邱凌空从议事的营帐里走出来。
她忙快步走上去试探问道:“邱凌空,这些天,你们都在商量什么?有紧急军情吗?”
邱凌空止了止脚步苦涩笑说:“主子,虽然你是我的主子,但是,王爷才是我们得主帅。王爷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透露议事内容。军令如山,除非王爷自己透露给你听,否则,我不能透露丁点。”
说着,他又满带为难地看了看她。
佟若雨轻作点头说:“嗯,我懂,我会跟他商量的,你继续去办事吧。”
“嗯。”邱凌空点点头说,“主子,夜冷,还是回到营帐去吧,恐怕又要下雪了。”
“我知道了。”佟若雨拉了拉身上的袍子转身回到营帐里面。
佟若雨独自在榻上坐了一会儿,赫连翊就回来了。
她忙扬起温和的笑容迎上去,帮忙解下他身上的紫色袍子说:“允笙,最近一直在忙,是不是有紧急军情?”
“我不是来玩。”赫连翊冷冷说了句就躺了下去。
顿了一会儿,他又冷声补充:“允笙不是你该喊的。”
佟若雨心头一阵灼痛,她捧着手上的袍子扭头看了看侧身而睡的他。
把袍子安放好后,她又忙坐到榻边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好一会儿,她探头过去看了看似是熟睡的他,把手轻抚在他深沉的轮廓上。
似乎很久没有看到他的笑容了。
自从,自从自己选择熊嚣刚那一刻开始,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变得比赫连祯更加阴沉冷厉。
“是我把你的笑偷走了,对不起。”佟若雨俯身下去抱着他的肩膀歉疚低念。
尽管如此,她宁愿他恨她,也不要让他知道真相,否则他会更加痛苦。
假装熟睡的赫连翊冷冷睁开眼睛,一会儿,又淡漠闭上双眼。
他想转过身去一如既往那样反抱着她,但是,不能。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听到外面的紧密的巡逻声音,她整理好衣服后走到营帐外看了一眼,巡逻的人脸上布满凝重的神色。
“到底出了什么事?”佟若雨轻蹙眉心迷惑低念,再往议事营帐那边看了一眼。
那边的人不停有人神色凝重跑进跑出。
直觉告诉她一定出大事了,她喘了喘气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着急,急步往那边走去。
守在营帐外的两个士兵连忙拦着她说:“大小姐,王爷有令……啊……”
他们还没说完,佟若雨就利索把毫无防备的两人摔倒在地上,继而急步闯进去。
正在部署的赫连翊冷沉眸色盯着走进来的她。
邱凌空他们见气氛怪异愣了愣不敢说话。
佟若雨沉下脸冷声说道:“出去,我跟王爷有事商量。”
邱凌空他们不敢擅自离开,忙往赫连翊看了一眼。
赫连翊卷起图纸淡漠说道:“出去,没有吩咐,谁都不得进来。”
邱凌空他们抿了抿唇连忙退出去。
等他们出去后,佟若雨吐了一口气睨向他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把我带过来,又何必把所有事情都瞒着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吖……”
她还没说话就被赫连翊摁入怀中,强行被他吻上了唇。
“不要……”佟若雨拧紧眉心抵住他的肩膀激动说道,“你别……”
“你闯进来,不就怪我冷落你吗?”
“赫连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佟若雨含着泪哽咽低念。
她以为她的泪水能换回他的理智,但是,她错了,彻底错了。
“我真的让你这么恨?”佟若雨毫无焦距看着前方淡若问,“恨得……让你时刻让她难受?你不是一向纵容她的任性吗?”
赫连翊脸色顿沉,一手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扯到跟前。
他盯着她惊怯的双眸,咬牙切齿冷声说道:“我自以为是,一次又一次纵容自己的女人,以至于拱手把她让给别人!我赫连翊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
“我懂了。”佟若雨哽咽了一下,轻轻拿下他的手说,“我这就回去,再也不打扰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绕过桌子走去。
赫连翊突然跳下来,一个疾步转身从后紧抱着她。
他把头挨在她的肩上,轻轻摩挲她的脸没有说话。
佟若雨红着眼眶低下头去。
夜半,趁赫连翊熟睡过去后,佟若雨悄悄离开营帐。
她躲开巡逻士兵的视线,偷偷牵了一匹马。
与其在这惶恐不安地揣测,倒不如自己去查探。
反正不管她如何委屈讨好,他都铁了心不肯跟她说半句关于军事的事情。
经过今天的事情,她明白了。
他再也不是从前纵她爱她的赫连翊,自从嫁给熊嚣刚那一刻开始,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过去。
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的冷了心死了,她不想再留在他身边。
不希望有一天恨上他了,这是她唯一爱上的男人。
他本来是那么的完美,她不想再有任何事情沾污他的美好。
她明白,只要她不在这里,他就能心无旁骛安心杀敌,不会做出迷失本性的事情来。
既然自己是罪恶的源头,那便离开吧。
“允笙,我爱你。从此,我只会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你,再也不打扰你,珍重。”佟若雨神情地往营长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翌日,赫连翊侧过身来,他把手摸了摸自己身前的空位,什么都没抓到,他又猛然睁开眼睛。
往营帐扫看了一眼后,他又忙抓起衣服向外走去,他扫看了一眼巡逻的士兵又淡漠问:“她呢?到哪去呢?”
他们明白他指的是谁。
其中一个士兵止住脚步摇摇头说:“回王爷,从昨晚你们回营开始,我们没看到大小姐。”
“没看到?”赫连翊心头忽地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禀告王爷……”随后一个士兵跑来急切说道,“马槽那边缺了一匹马!”
“缺了一匹马?”赫连翊拧紧眉心迷惑低念。
随后就看见邱凌空气喘吁吁跑来。
他连忙问道:“神色匆忙,跟她有关系?”
邱凌空连连点头说:“末将刚才去打水,看见沙丘上写了一行字,像是主子留的,她说回瞿京了,让我们向您说一声。”
“回瞿京呢?”赫连翊心头忽地一空,顿了一会儿,他又扬起眼眸惊喊一声,“不好!”
众人愣了一下。
邱凌空忙问:“王爷,怎么呢?难道主子被捉走了吗?”
赫连翊摇摇头神色忧忡说:“她一心要上战场,不可能轻易回瞿京去,她一定率先上前线去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她是个倔性子。她……”
赫连翊惶惶不安地急了急,又忙睨向邱凌空吆喝道:“你在这驻守,本王带一些人出去把她追回来,记着,有任何情况,直接发信号。”
“是。”邱凌空忙点头应声。
“你们随本王来。”赫连翊指了指一个小队急步赶去。
“王爷!你还没穿袍!武器还没带了!”邱凌空急切喊了声,赫连翊已经远去。
邱凌空又忙指了一个人说:“去,赶紧给王爷送衣服和武器。”
“驾!”赫连翊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一个劲策马奔腾,雪花在凛风中簌簌落下,追在后面的小队早已被他甩得远远的。
“若——雨!若——雨!”赫连翊对着空旷的山岗急切叫喊,“若——雨!回来!”
“王爷……”赶上来的人急切说,“不能大喊,敌军就在附近,很容易中埋伏。”
“只要找到她,本王管他谁在附近!”赫连翊凌厉叱喝,他又心急如焚往山岗扫视了一眼。
他恨自己没有把情况告诉她,如果她知道情况一定会不会贸贸然离开的。
他之所以突然停止进军,是因为有大批敌军埋伏在这附近。
他们化装成附近的百姓进行偷袭,还针对他们这次进军在附近布下了各种陷进。
稍不留神,就可能全军覆没。
“若雨……回来,回来我身边。”赫连翊恍然若失呢喃了两声,又踢了踢马腹继续前进。
“王爷!”突然传来一个士兵惊怯的喊声。
马背上的赫连翊怔了怔转过头去。
士兵指着下坡结结巴巴说不上话来:“马……马……马……”
其他士兵也是满脸惶恐看着下坡的方向。
赫连翊忽地背后一凉,他紧拽着手中的缰绳迟疑了一下再猛然调转马头,策马来到破顶往下看去。
骤然一看,他浑身就打了一个激灵。
山坡下尸体横遍,还有一匹腹中插剑的马倒在地上,而那马上的装备跟他们是如出一澈。
“不可能的……”赫连翊惶恐不安呢喃了声,忙从马背上翻下来。
他走了几步脚跟一软,整个人从山坡滚了下去。
“王爷!”士兵们惊喊一声忙跳下马跟着跑下去。
“若雨……”赫连翊连扑带滚踏着尸体跑到死马前边。
他屏住呼吸忧心忡忡张望了一下:“不可能的……不会出事的……”
他又发了疯似的地翻找尸体。
赶上来的士兵忙跟着翻了翻地上的尸体。
倒在地上的人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是他们手上握着各种武器,应该就是埋伏在附近的敌军了。
寻找无果,士兵又看着脸容忧忡的赫连翊苦涩笑说:“王爷,没有大小姐的踪迹,也许是她遇到埋伏,她身手了得,所以逃脱了。大小姐上场杀敌的时候很厉害的,这些人一定都是她杀的!一定是!”
“嗯,一定是。”赫连翊带有几分自我劝服的语气喃喃道。
他又往四周扫视了一眼说:“去,绕着这里方圆百里搜索,她没了代步的马,不会走得太远。”
“是!”士兵们拱手应声忙往各个地方分散走去。
赫连翊张望了一下忐忑不安叨喃:“若雨,我错了,只要你平安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回来。”
另一边
满身鲜血的佟若雨从茅屋里跑出来。
她抹了抹额上淋漓的汗珠,向在外面迷茫忙碌的人吆喝:“热水行了吗?赶紧端过来!”
“来了!”男子应了声忙端着一盆水跑过来。
佟若雨又转回屋里照看了一下满屋子的伤员。
其他帮忙照顾伤员的人急切问道:“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别着急。”佟若雨单膝蹲下来看了看其中一个人鲜血淋漓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