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出了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开封的夜市很热闹,街道两旁的花灯姹紫嫣红,绚烂夺目,十分美丽,但王康无心欣赏——再美的东西也填不饱肚子,他得赶着回家吃饭。
“王小康!”王康正走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回过头来一看,竟然是秦一刀:我靠,不是吧?这个老伯伯咋就阴魂不散呢?
“果然是你!”秦一刀右手提着一把刀,刀未出鞘,却有一种凛冽的气势。
“哎呀,糟老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王康满脸堆笑,乐呵呵地打着趣儿,说实在的,他对这个武痴老头儿还真没辙。
“我可找了你好一段时间了,少跟我废话,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王康开始装傻道。
“比武啊!我说过我一定要打败你的!”想必秦一刀这次是有备而来,王康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由好笑。
“哎!糟老头,那可是你自己擅自做主的,我可没答应过要和你比武的!”
“哼!我秦一刀这辈子就没输过,和我秦一刀比武是你的荣幸!”王康发现这个糟老头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不由嗤之以鼻:“如果我不和你比呢?”
“必须比!”
“那好吧!老伯伯,你直接杀了我得了,那你不就赢了么?”王康双手抱胸,撒赖道。
“我秦一刀顶天立地,要赢就要赢得光明正大,我从不杀不还手的人!”秦一刀亦双手环胸,他和王康耗上了。
“哎!我说老伯伯,你咋这么死心眼儿呢?我可不想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那好,你说你要怎样才会和我比?”
“要不我们打个赌?”王康促狭一笑道。
“好!倘若你输了就必须满足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王康心里一紧,这老家伙该不会趁机为他儿子报仇,要他自断一条胳膊什么的吧?
“我要你当我的儿子!”
“什么?当你儿子?”王康大吃一惊,这老家伙想儿子想疯了!
“怎么?不敢了?”秦一刀故意拿话激道。
王康冷冷一笑,他觉得这个老头子越来越有意思了,遂针锋相对道:“怎么不敢,不过你输了也得为我办件事儿!”
“什么事儿?”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秦一刀志在必得,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会输,脱口答应道:“好吧!”
“你可别后悔哦!”王康忍不住要笑了:他在想如果自己要求老家伙跳脱衣舞什么的话……呸呸呸!恶心死了!
“少废话,跟我走!”秦一刀不耐烦了,一挥手道。
“上哪?”
“当然是找地方咯!你打算在大街上比武啊!”秦一刀见王康还愣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身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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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康随着秦一刀来到了城外的一处人迹罕至的开阔处。
“我们开始吧!”秦一刀拔刀出鞘,刀锋在月光下,寒意森森,看样子又是一把好刀。王康懵了:这老家伙的宝刀怎么这多?他该不会是走私军火的吧?
“出招吧!”秦一刀自信满满,把刀鞘扔到了一边,大喝一声,率先攻了过来。
王康还在发愣,忽觉眼前刀光一闪,秦一刀已经奔到身前了,连忙侧身躲过,右手虚招之下,判官笔噌地一声就弹了出来,直指秦一刀左肩。
“哈哈!”秦一刀爽朗一笑,刀锋一扬,轻易地就将王康的攻势化解:“你输定了!”秦一刀将王康的判官笔荡开后,刀刃急转,直指王康胯下——通常情况下,这里是铁布衫的罩门所在!
“哇!糟老头,你干什么!”王康大惊,连连后退,他没想到这老家伙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虽然他是不死金身,不怕刀砍斧削,可是万一被这老家伙划拉一刀子,下面岂不是要走光了么?
“哈哈!小子,看你往哪儿躲!”秦一刀见王康如此紧张,只当是找到了他的软肋,大乐,大刀舞得更是虎虎生风,招招都直奔王康胯下。
王康心中恼怒万分,判官笔奋力挥出,却被秦一刀轻易躲过:说实话,若仅论武艺的话,王康真不是秦一刀的对手。
王康被秦一刀逼得连连闪躲,他恨不得一霹雳将这无良老头变成北京烤鸭!而秦一刀却越战越猛,数十招后,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一刀下去,只听咣地一声,正中王康的胯下……
“你!”王康大窘,脸色涨红,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啪的一声,秦一刀的脸就肿得老高:“你混蛋!”王康骂这话的时候,像足了被非礼了的小妇人。
而此时秦一刀则更加吃惊,木楞楞地站在那里,连脸上的疼痛都没感觉到。
就在此时,只听呛当一声,半截刀片儿掉在了地上,王康顿觉下身凉了一片,大惊,立刻撕下一块衣布拦腰裹住,方才遮住那不安分的王老二。
秦一刀没有注意到王康的狼狈,他现在是彻底失望了,攥着手中的刀柄,呵呵大笑:“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练武半生,还从没遇见这种怪事儿!
“哎!老头儿!”王康见秦一刀这样,想上前安慰他,却被秦一刀一把推开:“你别过来!今天我输了!待我再练十年,我会回来找你的!”
王康心里一阵发紧,再过十年!我靠,这老头果然是个疯子,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一见秦一刀要走了,立刻出口叫道:“站住!”
“什么事儿?”
“我们打的赌,你不能撒赖不是!”王康坏坏的一笑,看得秦一刀头皮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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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康和秦一刀回到院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管家一直等在客堂,见老爷回来,立刻就迎了上来,让王康颇为感动——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王康觉得这个管家对自己还是蛮忠诚的,先初的成见也一扫而光了。
王康草草吃了点饭,洗漱完毕,吩咐管家把秦一刀暂时安排在客堂过夜,他自己向东厢房走去:他还得早点睡,自己第二天还要学习骑马呢!王康作为穿越者,上辈子可是连匹活马都没见过——比武大会可是有马战的。
“等等!”王康正要进屋,秦一刀却把他叫住了。
“哦?老头儿还有什么事儿?”王康转过身来,诧异地问道。
“我打赌输了,你还没说要我做什么呢!”
“我不是说还没想好么?”王康当初打赌完全是想逗逗这个糟老头子的,他自然没想好要让他去做什么了:总不可能真叫他跳脱衣舞吧!
秦一刀怒了,反问道:“难道你一辈子没想好,我就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么?”
王康一愣,继而呵呵一笑,道:“也是!那这样吧!就一个月,一个月我还没想好,你请便!”
“好!一言为定!”秦一刀蓦地转身,进客堂睡觉去了。